過年了。
許慕禮忙到了二十九這天, 才徹底停下了工作。
大年三十一早，許慕禮帶上係統和陳嫂，去大購物。
如今, 係統在人類社會, 待了已經大半年了。
除了偶爾還有一絲傻氣外，其餘時候，係統已經與正常人類沒有什麼區彆了。
三人先去了超市，購買食材等東西。
陳嫂年齡大了，不太記事。年前，許慕禮又忙於工作, 所以今年過年的采購清單, 是係統來做的。
係統把采購清單遞給許慕禮, “呐, 你看看, 還需要補充什麼？”
說著，係統笑了下。
看了前麵的陳嫂一眼, 係統微微靠近許慕禮, 小聲說：“我還記得, 第二世的時候, 我給你搜集了一大張紙的采購清單。”
許慕禮側頭看了眼係統，想起那次的經曆，也不由得笑了。
那次是他第一次一個人張羅著過年。
去買的時候, 雖然他已經劃掉了一部分, 他認為沒有必要買的東西，但最後還是買多了。
食材很多都放壞了。因為他會做的東西不多。
買的煙花等東西也沒怎麼用，城市限製放煙花鞭炮，放的時候要去專門的地方, 跑了一次，他嫌麻煩，就不愛去了。
不過這次，倒是可以買。
許慕禮問係統：“買不買煙花？”
煙花？
係統眼神一亮，“買。”
先跟著陳嫂去買菜，買菜的時候，許慕禮不懂，就等著陳嫂挑，倒是係統，湊到陳嫂跟前，虛心請教。
陳嫂笑的慈祥，“現在的小姑娘都不愛做飯，小初姑娘倒是看起來還挺喜歡的。”
係統眼睛看著冷藏櫃裡的排骨，隨口回答，“也不是喜歡，不過我可以學習，等我學會了，就可以做飯給阿禮吃了。”
之前，係統在陳嫂跟前提起許慕禮，都是我朋友我朋友的。
現在想一下，係統都覺得自己剛進入人類社會的時候，因為不適應，懵了一段時間。
之前她真的跟個小傻子似的，也虧的許慕禮看在她陪了他幾世的份上，沒有嫌棄她。
係統突然想到，如果第一世她遇上許慕禮的時候，許慕禮像她這麼傻，那麼說不定，她第一世就不會被許慕禮給忽悠了。
當然，如果她沒有被許慕禮給忽悠成功，如今也就不會有這麼一天了。
她永遠，都將會是一個不懂感情，永生永世為了任務而活著的係統。
那樣的活著，想想都沒勁兒。
買完了菜，把陳嫂送回了家，許慕禮又和係統出去，買了煙花鞭炮。
這次沒買太多，兩人都不是小孩子了，也就貪圖個新鮮，晚上去放一次就好了，沒必要跑兩趟。
回去的路上，係統開的車，許慕禮就坐在副駕駛上。
這麼多年，這是許慕禮除了叫的代駕之外，第一次讓人開著他的車載他。
無論是第一世，還是之後兩個現代社會，許慕禮都沒有請過司機。
說不上來原因，許慕禮不太喜歡去哪都有外人跟著。
而且他自己會開車，用到司機的機會不多，也就是偶爾喝酒的時候需要。
但他一年裡頭，喝酒的次數都數的過來，所以完全沒有必要請司機。
係統開車很穩，許慕禮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
“對了。”係統突然開口。
許慕禮沒睜眼，“嗯？”
“阿禮，等我這學期畢業了，我打算去學中醫。”
中醫？
許慕禮睜開眼睛，看向係統。
係統看著前麵，解釋道：“在中文係學了大半年，我覺得不太喜歡。”
“相比較那些文學東西，我對醫學更感興趣。”
許慕禮沉吟。
半響，他問：“考慮好了？”
這次係統開口前，之前完全沒有跟他提過這事。但聽她的語氣，顯然是已經考慮了一段時間了。
如今，係統成了一個人類，已經不單單是以前的係統了。
認真說，係統如今早就是一個個體了，再也不需要把他的意識海當成媒介，來生存。
他們可以說是完全的兩個存在了。
係統點頭，“嗯，考慮好了，我打算先學中醫，以後若是時間充裕，我還想學西醫。”
“好。”許慕禮應聲，“你想學，那就好好學。”
係統既然已經考慮好了，許慕禮自然不會多說什麼。他完全尊重係統的想法。
係統不是他的個人物品，這個事實，他明白，現在的係統，想必也明白。
……
年夜飯是三人一起準備的，不過許慕禮和係統也就是打打下手，掌廚的還是陳嫂。
不得不說，陳嫂的手藝還是很好的，陳嫂大顯身手，做了一桌子的好菜，許慕禮一向不貪食，晚上都吃多了。
吃完，收拾了廚房，許慕禮和係統陪著陳嫂看了會兒聯歡晚會。
許慕禮跟陳嫂提起了讓她退休的事。
“陳嫂。”說著，許慕禮將剝好的橘子一分為二，一半給了係統，一半遞到了陳嫂手裡。
陳嫂笑容滿麵的接了。
許慕禮接著說：“陳嫂，過完年，你要不要考慮退休？”
陳嫂剛塞了一瓣橘子進嘴裡，聞言，差點咬到了舌頭。
陳嫂心裡一沉，暗暗想，退休了，她無兒無女的，又能去哪裡？
比起退休，她更想呆在這個她待了快二十年的家裡，更想每天都看到自己一手帶大的東家。
陳嫂不願意，但她沒說什麼，笑了笑，“東家決定就好。”
許慕禮頷首，“嗯，那過完年，我再請一個阿姨，以後也能給你做個伴，家裡的事，以後你就彆操心了，安心養老就好。”
許慕禮一開始是打算讓陳嫂退休之後去養老院，或者他買一套房子，請個保姆照顧陳嫂。
這半年和陳嫂相處下來，他發現，陳嫂雖然嘴上喊著他東家，但對待他時，可以說是把他當成兒子的。
許慕禮早就過了需要母親的年齡，他也不可能把陳嫂當成自己的母親。
但讓陳嫂呆在這個家裡養老，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陳嫂徹底愣住了。
呆在這個家裡，養老嗎？
這，還有保姆可以呆在東家養老的嗎？她從未聽過。
陳嫂思緒萬千，然，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許慕禮笑笑，“好了，我和阿統去放煙花去了，您先看，等我們回來，一起跨年。”
許慕禮和係統一人抱了一箱煙花，去了政府統一安排的地方。
其實像他們這種彆墅區，在自家花園裡放煙花是沒人管的。
不過人多了熱鬨，有氣氛一點。
“好冷。”下車後，係統被涼氣刺激到了，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許慕禮看向係統，今天她穿著紅色的羽絨服，羽絨服很大，將她整個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低頭，許慕禮再看看他身上的大衣，心道有那麼冷嗎？
係統圍好圍巾，“當人類能吃能睡能玩，哪裡都挺好的，除了夏天太熱，冬天太冷。”
“我的係統商城要是還在就好了，我記得商城裡有恒溫保暖衣。”
許慕禮失笑，“就這麼冷？”
係統撇了許慕禮一眼，“你不懂，女人的身體構造跟男人不同，女人身體天生就是比你們男人弱。”
“我覺得，全世界的女人都該受到最公平的對待，因為當女人真的受罪啊。”
係統還有話沒說，而且對於沒說的事，她深有感觸。
姨媽痛。
第一次來大姨媽的時候，係統雖然早就知道女人都會來，但還是嚇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