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站穩?”榎田奈被氣得反而要笑了,她正想接著再說一句什麼,男人不知為何突然一個踉蹌往前傾,作勢要摔倒,同時還伸出了手——
眼看著那雙手馬上就要碰到榎田奈了,卻又被另一隻手突然攥住,折到了另一邊。
“惡不惡心?”鮮紅發色的少年抬起下巴,用不可一世的語氣道,“頭發都沒剩幾根了,還想對女高中生下手,你怎麼不先照照鏡子再出門呢?”
是冰帝的校服。
榎田奈一時有些驚訝,她盯著擋在自己身前的少年寬闊的背影,驚奇地眨了眨眼:
“你……是冰帝的學生?”
什麼時候冰帝的學生也要淪落到坐電車了?
紅發的男生這才轉過頭來看向榎田奈,半晌,恍然道:“哦……你是榎田奈!”
“你認識我?”榎田奈更驚訝了。
“部長去看了你的體育祭,我也跟著看了直播……”男生道,“那個……我迷路了,你認識我們部長吧?可以送我回學校嗎?”
說到冰帝,榎田奈隻認識一個人。
她思考了片刻,斟酌著緩緩開口問道:“你們部長,是……?”
“跡部景吾。”他答得飛快。
***
如果說榎田奈和早川京子隻是萍水相逢下的巧合,才得以相伴多年,那麼榎田奈和跡部景吾,就是避無可避的孽緣一場。
從理論上來說,榎田奈“曾經”是欠了跡部景吾一大筆錢的。
她的父親原本在跡部家的集團裡工作,擔任了二把手,跡部老先生之下說一不二,得意得很,但是後來惹了事,不得已隻能離開了跡部集團,臨走前還不得不賠了一堆東西給跡部家,差點把女兒都賠出去。
“跡部家那個小少爺很喜歡奈奈啊,”榎田奈曾偷偷聽見爸爸和媽媽商議道,“我要走的時候,他攔住我,問我能不能把奈奈留下來陪他玩,一起去上學……”
那個時候跡部景吾和榎田奈都才兩三歲,什麼都不懂,跡部景吾還沒有上幼兒園,成天憋在家裡,很少和同齡人玩耍,難得遇見一個榎田奈,就抓緊了不肯撒手。
榎田爸爸思前想後,既不想委屈女兒,也不想進一步得罪跡部家,乾脆就和跡部景吾承諾道,每個星期至少會讓榎田奈去一次跡部家陪他玩,但是留在跡部家長住是不可能的。
兩個人就這麼一起玩鬨了幾年,直到開始上小學的時候,榎田爸爸因為新工作的原因暫時搬離了東京,去了神奈川,奈奈就再也沒怎麼見過跡部景吾,隻是偶爾還會發幾封郵件,打兩通電話。
直到去年從神奈川考到雄英高中來的時候,榎田奈都沒想起來去看跡部景吾,還是體育祭上跡部恰好也出現了,她才見了跡部兩麵的。
其實假期期間跡部也來問過幾次,要不要一起去旅遊,但是榎田奈今時不比往日,沒錢也沒空去陪這位大少爺折騰,每次都一口拒絕了他。
沒想到體育祭之後的第一次見麵,竟然是為了給一個迷路的網球少年找到回家的路。
榎田奈看著眼前冰帝的豪華的大門,停下了腳步,奇怪地問道:“你剛才為什麼會坐那趟電車?方向都反了。”
“我怎麼知道……”向日嶽人小聲嘟囔道,“穀歌搜索的時候它是這麼說的,我怎麼知道怎麼坐電車……都是司機送我來上學的,出去玩也有部長安排好一切。”
榎田奈:“……”
你們大少爺的世界我不懂。
“行吧,”她隻能道,“接下來的路你應該可以自己走了吧,我不送你了。”
“哎?哎?等等等等!”向日嶽人慌忙道,“你不和我一起進去嗎?找部長啊!”
“已經放學那麼久了,你們部活都快結束了吧,”榎田奈道,“而且我確實沒什麼事要找他,我先走了。”
“不行!”向日嶽人急得跳腳,揪住了榎田奈的書包,連連道,“你來都來了,一定要和我一起進去!”
哼哼,他就不信了,等他把部長的老朋友拉進去,部長還能當著這個老朋友的麵計較他逃部活出去看音樂會?
榎田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敏銳地感覺到了哪裡不對。
她抓緊了自己的書包想往回扯,同時不忘看著向日嶽人,問道:
“為什麼我一定要和你一起進去?”
“你……你……”向日嶽人一時語塞,接著突然想起了什麼,眼前一亮,震聲道,“你難道不想念部長嗎?!部長對你可是望穿秋水!”
榎田奈:“……”
這編的什麼鬼話,這就是號稱精英教育的冰帝教出來的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