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天(1 / 2)

荀祺從小就是天之驕子,所有人都稱讚他的天賦,無論是長輩還是同齡人,對他都是讚不絕口。

可是她雖然覺得荀祺很厲害,但她也是被家裡人和老師誇著長大的,所以她並沒有特彆真實的感受到其他人對荀祺的那股崇拜,她會覺得他很厲害,可是她也不差。

所以在江昔的心裡,荀祺也隻是比她厲害那麼一點點。

甚至有時候她也不理解為什麼那些傲頭傲腦的alpha在荀祺麵前這麼恭敬,甚至俯首稱臣。

直到這一刻。

江昔忍不住將頭埋在他的懷裡,感受著來自青年身上強大的氣場,任由他抱著她上了機甲,將她放在了副駕駛座上,機甲的艙門自動感應關閉,褊狹的駕駛艙仿佛形成了一個獨立的小世界,堅不可摧,與外麵的世界徹底隔絕。

哪怕外麵的炮火聲再震耳欲聾,也打不到黑晶機甲裡。

駕駛艙一片寧靜,江昔坐在副駕駛座上,任由眼前的青年軍官給她係上了安全帶。

青年的側臉深邃俊美,生來就偏冷感的眉眼,因為穿著黑色軍裝顯得更加冰冷疏離,和平時相處時那個慵懶的樣子判若兩人,他的眉眼此時都仿佛結了霜。

他骨節分明的手撫著她的頭發,像是平時那樣,閒心的整理著她頭發,他望著她,聲音帶著安撫,還有一點哄。

“江江乖。”

“我們馬上就出去了。”

他的吻安撫性的吻在她的額頭,他的雙手,一隻與她十指緊扣,一隻替她整理著頭發,煙嗓聲音放的很輕,“閉上眼睛睡一會兒,等你醒來,這些都消失了。”

她已經做的很好了。

換做是其他omega,可不一定能做到江昔這樣,彆說和蟲族來回迂回,隻是凝視著蟲族原型,大多數人都受不了,而且江昔還是一個人。

江昔已經很不錯了。

哪怕與精神力天生高強的alpha對比,江昔的精神力也不遜色。

但是現在有他在,她不需要再強撐著麵對,隻需要好好休息。

然而,監獄裡氣溫偏低,常年累積的積水滴答滴答的流著,空氣都帶著濕冷。被困在這座監獄裡那麼久,女孩的肌膚都是冰涼涼的,想到這裡,青年的眼瞼斂下,頭一次發現自己的失策和遺漏。

荀祺脫下了他的外套,那雙骨節分明的手將那件黑色軍裝外套蓋在江昔的身上,蓋的嚴嚴實實,隻露出了江昔的那張小臉。

荀祺聲音低低的說道,“我沒來得及拿毛毯,先委屈將就一下。出來了就給你換上。”

軍裝的外套沉甸甸的,江昔能感覺到外套上那一份份沉澱的重量都是來自掛在上麵的一排排榮耀軍.徽,蓋在身上會感覺到有點沉重,可是這份沉重帶來的卻是莫名安心。

“乖,睡會兒。等你醒來,我們就在我們的公寓裡了。”那一貫冷淡低沉的煙嗓,此時聲音語氣裡都是帶著誘哄,“然後我給你做好吃的,想吃什麼都給你做。”

出去不是難事,可是他並不想要眼前的女孩看見他們是怎麼出去的,畫麵太過於血腥,她才剛剛被解救,精神已經很脆弱了,不能再讓她看到那些畫麵。

她是家裡嬌養長大的小公主,在他的這裡,也是捧在手心裡的。

更何況她肚子裡還懷著他們的寶寶。

沒必要受這個罪,還是讓她睡覺,

就像平時那樣,她隻管睡覺,好好吃飯就夠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他來做。

因為他是她的未婚夫,是負責照顧她一輩子,從她父母手中接過重任的未婚夫,是她以後的丈夫,也是她現在的男朋友。

江昔不需要那麼辛苦,也不需要去看見黑暗是怎麼退散,她隻要好好做她自己就好了。

剩下來的,都有他在。

江昔本來不困的大腦,在荀祺的低聲誘哄下,泛起一陣困意,她軟踏踏的坐在副駕駛座上,眼皮都開始沉重起來,景色都模糊,可是心裡那陣安全感不減,反而因為這陣安全感,困意更加的濃重了。

就眯一下下。

江昔想道,她就眯一下下,就馬上醒來。

她真的有點太累了。

眼皮泛著困意的閉上,就在她閉上眼睛的那一刻,荀祺開始操控起了黑晶機甲,江昔坐在副駕駛座上,能隱約感覺到機甲在動,但並不顛簸,因為荀祺操控的極其熟練,江昔坐在那裡也沒有想吐的感覺。

她睡得沒有很死,仿佛是在夢鄉和現實之中,耳邊甚至能隱約聽到荀祺聲音沉穩的指揮著其他人。

他們一路都在穩當的前進,就在這時,一道混沌的聲音傳進機甲的駕駛艙裡,“荀祺!真是好久不見。”

那是那隻黑色蜈蚣的聲音。

江昔蹙起秀眉,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就在這時,那隻黑色蜈蚣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以為你一來就會衝著我來,畢竟我們那麼久沒有見麵了。可是,你卻是轉頭奔向你的小未婚妻。”

那隻蜈蚣發出吃吃的笑聲,“你就不怕你的精神會……”

“閉嘴。”

荀祺語氣冰冷的打斷它,下一秒,打鬥的聲響陸陸續續的傳進江昔的耳邊,甚至她能清晰聽見荀祺不斷操控著機甲,發出淩厲攻擊的操作微響。

下一秒,一道尖銳的痛叫聲從外麵傳來,一下下的不斷傳來,那道原本混沌的聲音此時更是夾雜著怒氣,“荀祺!!”

這是夢,還是現實?

江昔想要張開眼睛,想要一探究竟,可就在這時,一道溫柔的目光卻落在她的身上,即使江昔此時什麼也看不見,她也能感覺的到那道盯著她的目光,一隻修長的手蓋在她的眼睛上,遮住了她的所有視線。

江昔:“我想看一眼外麵怎麼了。”

“沒什麼好看的。”對方斂下眼睛,耐著心,道,“畫麵也有點血腥,看了會做噩夢的。”

“江江乖,好好睡覺。我們馬上就出去了。”

他的聲音縈繞在耳邊,讓江昔的睡意不自覺又濃了起來,可是即使這樣,他的手也依然輕輕蓋在江昔的眼睛上,他這麼做的同時,還單手操控著機甲,讓外麵的敵人發出一道道淒慘的叫聲。

變態的厲害。

即使什麼也看不見,但是聽著這些叫聲,江昔也能大概想到此時的情形。

機甲是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創造和武器,爆發力和火力是最強大的,它的火力可比什麼槍都來得厲害,被槍打死能留個全屍,被機甲殺死那可就不一定了,哪怕機甲隻攻擊了一下。

荀祺不讓她看有一定的道理,可是荀祺看著就不害怕嗎?

他自己都說血腥的話,那就不是一般血腥等級。

是因為看多了,所以並沒有什麼特彆感受嗎?

這個想法剛從江昔心底閃過,她的耳邊就莫名回想起那隻黑色蜈蚣的話,它說荀祺精神力暴動,而且已經好多年了。

荀祺的精神力暴動是不是跟十年前那一晚有關係?

是不是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

她隻是覺得他比小時候更加冰冷,拒人千裡之外,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他精神力會暴動。

這樣要怎麼辦?

江昔還想要繼續思考下去,可是大腦的困意卻不容許她繼續思考,沉沉的帶她進入了夢鄉,耳邊什麼聲音也聽不見了,江昔完全睡過去了。

江昔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隻感覺周圍突然變得暖洋洋的,像是陽光照在她的身上一樣,特彆舒服,而且有人似乎還抱著她,步伐不緊不慢,一路前進。

江昔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看著周圍的環境一覽無遺的落入她眼簾。

這是在荀祺的公寓裡。

即使周圍一片昏暗,江昔也認得這個環境,就在這時,抱著她的腳步突然一頓,江昔下意識的抬頭望去看看怎麼了,還不等她看個究竟,一雙大手就將她輕放在了床上。

不等她反應過來,下一秒,一道修長有力的男人身體覆蓋在她的身上,氣味極其熟悉。

江昔一怔,“荀祺……”

臥室裡光線很暗,還是他們離開時候的那個模樣,窗簾什麼的都拉上了,荀祺也沒有開燈,江昔幾乎看不清他的臉。

這裡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沒有蟲族沒有大王子也沒有機甲,如果不是她的身上還穿著荀祺的軍裝外套,江昔都要忍不住懷疑剛剛那些都是一場夢。

“荀祺,”江昔忍不住開口,下意識的想要詢問,可是不等她的問題問出口,青年的雙手就攬在她的腰上,下一秒,一雙溫熱的唇就覆蓋在她雙唇上,“唔……”

江昔還沒來得及說出口的所有話語都被淹沒在這個吻裡。

熱烈而纏綿。

仿佛眼前青年所有的力氣都用上了,不斷和她在口腔裡纏綿,甚至還霸道的吸取,仿佛是想要與她合二為一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