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購員也拿了衣服回來,已經都裝好袋子,米陽接過來提上跟著白洛川一起走了,白洛川走了幾步忍不住一臉不痛快道:“那誰啊,還寧寧?喊的夠親切的呀。”
米陽道:“她名字就叫這個,真不是故意這麼喊的,她爸媽都姓寧,取了這麼一個名字,我也覺得挺特彆的,所以記住了。”
白洛川又問:“你軍訓時候怎麼她了?”
米陽道:“也沒什麼啊,就是她軍訓時候輕微中暑,我正好帶了藥,分給她了。”
白洛川道:“我看你真是,從小就喜歡人家漂亮小姑娘,班花、校花的就沒斷過啊。小時候那個王依依,就那小班長,你跟她前後桌還老一起做題,暑假那會兒在山海鎮上,人家一哄就跟著出去玩兒了,認識誰來著?那人叫楊什麼的,紮一個馬尾辮的那個你也跟人家說話……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就喜歡長頭發的小姑娘?”說道最後,已經帶上懷疑的語調了。
米陽道:“真沒有,你這是冤枉人,憑空扣大帽子。”
白洛川眯起眼睛看他,冷哼道:“是你劣跡斑斑,你才多大啊,就想著早戀,我告訴你,沒門兒,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知道嗎!”他說到這,忍不住又威脅道,“你要是敢早戀,我就告訴程姨去,讓她收拾你!”
米陽試著反抗:“怎麼光說我,那你要是早戀呢?”
白洛川還在看著他,道:“我跟誰早戀去?跟你啊?”
米陽:“……”
米陽麵上發燙,移開眼神沒吭聲了。
他剛才在心裡說了一聲是。
就像是在冬天咬了一口凍得冰涼的夾心糖葫蘆,去了籽可以放心大口咬下去,入口先是山楂綿軟的酸,緊跟著才能品出那一點糖衣的甜,粘口到說不出心裡的話來。
白洛川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乾巴巴道:“把袋子給我,回去還要做手工,又該喊著手腕疼了。”
米陽把東西給了他,白洛川拎起來走的很快。臨回家的時候白少爺繞路去一家挺有名氣的奶茶店專門買了一杯珍珠奶茶給他,雖然沒說,但還記得這茬。
高一開學之後,先要選班乾部,一班的班乾特彆好選,白洛川占了全班絕大多數的票當選班長,團支書是一個女孩,學習成績非常好。二班選班乾的時候,大家都是簡單說了一下,隻有一位戴眼鏡的男生認真地拿著稿子念了自己提前寫好的計劃,對班級的事物也十分儘職負責,米陽和班上其他人都覺得這人挺好,同時也帶著偷懶的心思,大家都投票選了這人做班長。
米陽沒想到的是,自己得票也很高,莫名中了一個團支書的職務,和班長一起負責班級紀律。
不過很快,兩個班的同學就發覺哪裡有些不太對勁了。
白洛川跟駱江璟提過換班級的事兒,但是這次卻沒能成功,當時分班的時候是按照中考成績來分的,報考這所高中的學生裡,白洛川的成績最好,米陽其次,所以他們兩個被分到了一班和二班,為了保持平衡,是不可能讓他們在一個班的。
也就是說米陽現在是二班成績最好的學生,是他們老師的心肝肝,調換班級是想都不要想的事兒。至於白少爺,他這第一名要想換班,估計他們班主任也要捶胸頓足地跟著他一起過去了——這何止是挖心,簡直是要他的命啊!
白洛川雖然人在一班,但是一顆紅心向著隔壁班,恨不得以編外人員的身份加入進去了,什麼事兒都會跟二班的團支書米陽一起商量著來,領東西更不必說,但凡一班有的,也都給二班送過去一份;有需要團支書領取的材料,早早地就給二班送來擺在講台上了,事無巨細,一概辦的妥帖周到。
兩個班級關係水深火熱,各自腦補了一場大戲。
一班同學們心想,我們班長看上了隔壁班的團支書啊,求而不得,簡直虐戀情深!
二班的同學們倒是挺樂觀,他們覺得團支書米陽當初軍訓時候打了51環就很牛了,沒想到現在愣是把他們50人的班級擴成了51人——編外人員,也是成員嘛!
而看著白洛川又站在門口喊了米陽去教務處領資料的兩班的班乾,也陷入了深思。
一班團支書:……我每次都感覺要被隔壁班團支書換掉,這已經不止是自己班的競爭了,太尼瑪殘酷了!
二班班長:……我感覺我不是我們班的班長,大家明顯更聽白洛川的啊!我是誰,我在哪,我可能是個假班長。
月末時候有一場辯論賽,兩個班的同學都參加了,白洛川懶得多說話沒上場,二班的團支書倒是親自去了,白洛川拿著自己班的選題認真跟米陽分析哪裡更容易攻克,米陽被他這幅認真的語氣逗得笑個不停。
米陽拿筆敲了敲他手上的紙,問他:“班長,你良心不痛嗎?”
白洛川握著的圓珠筆在修長的手指上利落地轉了兩圈,挑眉笑道:“不痛,不幫你才會痛。”
米陽被他理直氣壯的說辭折服了,認真一起研究了辯題。
等到辯論賽那天,白洛川坐在自己班的位置上認真觀賽,隻是鼓掌的節點明顯和自己班裡不太一樣。
他旁邊的同學小聲道:“班長,你鼓掌時間錯了,剛才咱們班沒加分,是隔壁班的米陽拿分了……”
白班長認真看了一會,道:“你不覺得他說的挺對的嗎?”
同學:“……”
不覺得啊!我們是反方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