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叫什麼?”
“謝小飛。”
兩人就這麼小聲地一問一答地交流著,十分鐘後,謝千秋才開口問道:“小飛,我想收養你,以後你跟著我一起生活好不好?”
“可以嗎?”謝小飛眼睛一亮。
他對所有人都帶著濃濃的防備,哪怕是自小玩大的玩伴許安,他有時候也會將對方代入恐怖故事的角色裡。
但對麵前這位阿姨,謝小飛完全不覺得對方會害他。
“你願意嗎?”
“我願意。”
“真乖!”謝千秋揉了揉他的腦袋。
謝小飛的身體除了營養不良以及身上有不少的新舊傷疤外,並沒有什麼大問題,一個小時後,田願辦了出院手續,三人剛剛剛走到醫院大廳,就看見一群扛著機器的記者,見到他們,眼睛一亮,如狼一般地衝了過來。
“去開車。”
留下這句話,謝千秋一把就將謝小飛抱起來,穿著公主裙踩著高跟鞋的她跑出了風一般的速度。
田願愣了一下,嗯,又發現了老板的一個絕技。
被抱著的謝小飛心裡還沒來得及升起害怕,就感覺到了漂亮阿姨懷抱的溫暖,那明明看起來一點都不強壯的手臂抱著他格外的穩當,沒忍住往裡靠了靠,□□心,以至於他隨著對方跑動的起伏慢慢地閉上了眼睛,進入甜美的夢鄉。
收養手續並不難,更彆說田願還特意找了學法律的同學幫忙,不到兩天的時間就下來了。
“老板。”
三人暫時住在賓館裡,田願站在一旁,輕聲說道:“外麵現在很熱鬨。”
謝千秋坐在沙發上,一隻手有節奏,輕輕地拍著睡在一邊的謝小飛,看著無聲電視,這兩天除了新聞報道,法律節目,尋找孩子父母親人的節目之外,更多的是明星采訪,一個個仿佛化身成正義的神仙,不停地表達著他們對此事的看法,同時也不忘去醫院關心孤兒院的那些小朋友。
那叫一個熱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孩子的親人呢。
真是忙得不可開交。
微博以及各種小視屏就沒有停過,這位捐了多少,那位捐了多少,那叫一個清清楚楚,照片拍得那家一個清晰,生怕旁人不知道。
安憐帶著許安接受采訪,許小朋友的乖巧,懂事以及治愈般的笑容更是一次次地上了熱搜,那火熱的程度堪比小童星。
“無趣。”
在小飛快要醒過來的時候,關上電視,謝千秋說了這麼兩個字,“定機票,我們回家。”
“是,老板。”
就沒人采訪謝千秋嗎?
怎麼可能,不管是她作為報警人,還是楊漫妮身上自帶的熱度,都足夠令記者們蜂擁而至。
然而謝千秋躲避接著的能力太過厲害,以至於到目前為止,他們拿到的就隻有謝千秋在警察局的筆錄。
這對於挖掘真相為職業的記者們來說簡直就是恥辱。
就算是這樣,依舊有她不少的報道。
比如楊漫妮收養了孤兒院的一名孤兒,報道一出,立刻就引起了轟動。
“我敢肯定,楊漫妮不懷好意,肯定是想要利用孩子翻身。”
“說不定那就是楊漫妮的私生子,之前不是有報道說她的私生活非常混亂嗎?”
“楊漫妮去死!可憐那個被收養的孩子。”
……
再比如,楊漫妮從未詢問過孤兒院的案子,也沒有探望過其他的孩子。
“真冷血,楊漫妮就沒有心。”
“她不是錢多嗎?安憐,方墨他們都捐款了,她為什麼不捐!”
“楊漫妮去死!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
這些自然是有水軍和黑粉帶節奏,隻要有關她的報道,楊漫妮的微博就會淪陷。
這些謝千秋不知道,也不在意。
剛上飛機,她就感覺到了身邊的小飛害怕得很。
“阿姨,你說飛機會不會掉下來?”這段日子的朝夕相處,兩人很快地熟悉了起來,謝小飛小聲地問著話,腦海裡想著各種飛機出事後他慘死的畫麵,臉色發白,冷汗不斷地往外冒,身體是越抖越厲害,就在他快要將自己嚇暈的時候,安全帶被解開,整個人騰空,然後落入溫暖熟悉的懷抱。
“阿姨保證,飛機不會掉下來。”
謝千秋笑著說道,“小飛要聽故事嗎?”
這兩日她惡補帶孩子的知識,見對方點頭,開始講一個關於勇氣的冒險故事。
她的想象中是她一邊講,孩子一邊問各種各樣的問題。
事實也差不多,隻是稍微有那麼一點點變化。
“阿姨,拿著刀跑,萬一摔倒,可能會殺死自己的,就算僥幸沒死,萬一捅進眼睛,鼻子,或者嘴巴耳朵裡,那該有多痛啊,想想都覺得恐怖。”
謝千秋微笑地看著小孩,“……”。
心裡有些疑惑,正常人家的孩子也會這麼想嗎?
怎麼跟教育視頻裡的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