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該!”
楊漫妮也氣得很, 憑什麼?就因為她安憐曾經是神女嗎?
“漫漫。”
艾力斯的聲音十分虛弱。
“閉嘴,我告訴你,安憐是我的仇人, 既然你願意替她受罪, 那你也是我的仇人,接下來的日子我不會再跟你說一句話。”說完,楊漫妮一揮手, 花園中就出現了一個高高的,將整個花園一分為二的鮮花柵欄。
艾力斯就更慌了:“你以後是我的侍女, 你要聽我的話。”
“那我不當你的侍女可以嗎?誰稀罕!”
真當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侍女並不是艾力斯選的, 在神之上,還有更厲害的規則, “我告訴你, 要不是我實力不夠,就你這樣的神, 我都想要篡位了,你看看你身上的惡念,我不信你感受不到那些因為安憐牽連的人活得有多麼痛苦,他們哪一個是輕鬆死去的,你要真那麼厲害, 怎麼就不幫他們一起承受了。”太氣了!
安憐看著躺在地上的病人艾力斯,真是廢了好大的意誌力才沒有上前踢他一腳。
“小姑娘, 彆氣了。”
謝千秋笑著說道:“你和旁人不同, 應該知道,哪怕艾力斯替她承受了病痛的折磨,死後, 她隻會更慘,而艾力斯,等到他熬過這一百多年後,我會親自去找他,封了他的神力,神格,送他去彆的世界,讓他好好體會一下什麼叫做人間疾苦。”
“這個好。”
楊漫妮拍巴掌讚同。
艾力斯在躺下的一瞬間就後悔了,現在臉都白了,“大佬,我錯了。”
“你以為我僅僅是懲罰你嗎?你錯了,我告訴你,我這麼做也是為了這方世界,世界升級了,而神若是跟不上的話,會發生什麼?艾力斯你不會不明白吧?”
艾力斯的金色頭發現如今已經變成了毫無生氣的灰色。
大佬隻差沒說他這個神拖了世界的後腿。
“謝謝大佬。”
“哼。”
得到冷哼的回答,令艾力斯生出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大佬,能問問我下凡將麵臨什麼嗎?”
“嗬嗬。”
謝千秋直接就屏蔽了他。
病房裡,安憐卻明白過來,“我要死了?”
“我不是說過的嗎?你死的時候就會知道我為什麼針對你嗎?”
安憐現在是知道了,但她寧願不知道。
“告訴你一件事情,艾力斯有了新的侍女,你猜猜是誰?”謝千秋笑眯眯地開口。
安憐瞳孔一縮,有了新的侍女,就說明她再也回不去了,看著對麵的麵孔,心裡有了答案,“楊漫妮。”
“你很聰明。”
謝千秋是看著安憐咽氣才離開的。
她也是時候該離開了。
回到彆墅,謝千秋最先找的人是雲信,“我要走了。”
“嗯。”
雲信點頭。
“我是來送你去見你家漫漫的,你們是沾了我的因果的,所以,我將謝家的家規也給你們一份,不強迫你們遵守,但你們若是作惡,我第一時間就會察覺,希望永遠都不會有親手處置你們的那一日。”
“永遠不會。”雲信很認真地回答。
接著他和楊漫妮的腦海裡就多了一本家規。
“走吧。”
謝千秋說,“走進你畫的畫裡,小姑娘在上麵等著你。”
雲信沒有懷疑,走進去,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然後,眼前陽光燦爛,熟悉的環境映入眼簾,他的小公主帶著燦爛的笑容朝著他撲了過來,雲信伸手將她抱住。
兩人身上的幸福讓整個花園的花開得更加的豔麗。
艾力斯依舊躺在地上,內心在默默地流淚,實在是太殘忍了,他已經這麼慘了,為什麼還要在他的花園內炫耀幸福!
“我要走了,往後的日子,你們要保重。”
吃晚飯的時候,謝千秋舉杯,對著謝家人以及田願,蘇靜說道。
原本的歡聲笑語一下子就變得沉默。
這一晚,謝小飛沒有跟妻子一起睡,而是像第一次來到這裡,他躺在溫暖舒適的被窩裡,老祖宗坐在床邊,看著他睡覺。
“小飛,以後都要好好的。”
“嗯。”
謝小飛點頭。
“我走了以後,你們就搬到這個地方去。”
謝千秋給了他一個地址,“那是我特意為我們謝家選擇的老宅,錢是用你還有其他謝家人孝順我的加起來買的,公司這這裡都是是楊家的,我已經捐給了國家,我們謝家人,用的一分一毫都要是我們自己掙的,明白嗎?”
謝小飛再次點頭。
接著她又說了許多,直到該交代的都已經交代完了,謝千秋才拿出一本書,慢悠悠地讀著,一直到半夜,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著裝熟睡的謝小飛,放下書,站起身來,摸了摸他的頭,隨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躺好。
在她關上房門的時候,謝小飛就睜開了眼睛。
作為一個百歲老人,他以為他已經能夠很平靜地麵對老祖宗的離開,可為什麼還那麼難受,眼淚不聽話地掉了下來。
掀開被子,走出去,就看見彆墅裡的人都聚集在大廳,抬頭擔心地看著他。
謝小飛沉默了一下,走向隔壁的房間,上前,床上的人果然沒有了氣息,剛準備哭出聲,就看見旁邊放著一張照片,一頭白發五官精致眼睛眯成一條縫的笑臉,看著都令他十分親切,下麵壓著一張紙條,“小飛,彆擺錯了啊,這才是你老祖宗。”
原來老祖宗長這樣啊!
真好看。
親人的離開,沒有人心裡不難受的,就是田願和蘇靜都很是不習慣,但想起謝千秋(老板)他們的心裡更多的是溫暖。
謝家人搬了地方,田願和蘇靜也跟著搬了。
楊家彆墅和公司都捐了,田願和蘇靜的高工資自然就沒有了,不過,他們也不在意,明明謝千秋在的時候摳門得緊,忘了發工資他們還會不停地催,但人一走,他們反而不在意錢了,更多地是想著把謝小飛這個百歲小娃照顧好。
時間匆匆而過,哪怕人類的壽命實現了階梯式的飛躍,到了時間還是得死。
二百多歲的許安,是許多人的偶像,是一代文學巨匠,是獨一無二的傳奇,然而,他並不開心。
一輩子都是單身的他,在感覺到身體垮了的時候,喝得醉醺醺地來找同樣退休了的謝小飛。
“為什麼?”
謝小飛笑看著他,那笑容裡麵帶著他最討厭的溫和以及包容。
明明謝小飛大學畢業後雖然有著很不錯的工作,但和他比起來,簡直就是天差地彆,為什麼他還是不開心,是因為他暗地裡的針對一點都沒有起到效果?還是因為謝小飛看見他並沒有崇拜也沒有嫉妒?
許安自己都不清楚。
“你憑什麼能這樣笑?”
“我為什麼不能。”謝小飛笑著說道:“你的問題答案不在我這裡,你或許應該去看心理醫生。”
小時候不懂,不代表現在不懂。
呸!
預料中的沒有解氣。
許安轉身就走。
謝小飛先離開,二百九十多歲,已經算得上是高壽了。
這一次,許安終於笑了。
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一個叫謝小飛的人,接下來,他就可以肆意享受老年生活了。
然而。
他高興得太早了。
第二天全國乃至全世界報道的都是謝小飛的新聞,他從八歲到退休前的發明一一被列舉了起來,好多曾經注意到謝小飛的國家歎了一口氣,現在再後悔也晚了,畢竟人已經死了,再有,哪怕謝所在的國家科技領先他們好多,但不得不承認,他們作為人類本身也是收益者。
他是無可厚非的偉人。
他的光芒無人可當,他的事跡將會記入史冊,流芳百世。
看到這些,除了震驚感歎,就是尊敬,這麼多的發明,竟然是一個人做出來的,太牛了!
“哈哈……。”
許安看見了,大笑過後,竟然生出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謝小飛就是他的克星。
死了都要壓他一頭。
謝小飛絕對是故意的。
他這一輩子的成就比前世的謝小飛要高得多,可比起這一世的謝小飛,嗬嗬,那麼多的發明,他自己都在用,甚至是他現在多出來的這麼多的壽命,都是受了謝小飛恩。
不要。
他不要。
他欠誰都可以,絕對不要欠謝小飛了。
下輩子,他寧願當豬,當狗,也不要和謝小飛再扯上任何的關係了。
許安直接就瘋了,把他最喜歡,高價定製的掃把扔了,把所有身邊但凡是謝小飛研究的東西都砸了,然後,爬山這座城市的最高樓,張開雙臂,微笑著跳了下去。
身體急速的下降,他眼前看到的依舊是謝小飛得意以及輕蔑的笑容,恨得咬牙切齒,這是連死是都不放過他嗎?
許安並沒有死成。
還是得益於謝小飛的研究,一個看到的路人輕鬆地將他救了下來。
然後,他就住進了國家最好的療養院,這期間他依舊在不停的自殺。
媒體捕風捉影,將他的自殺和謝小飛的死聯係在一起,感人肺腑的兄弟情由此而生,甚至某些論壇將說他是一直癡戀謝小飛而不得的癡情種,一生未婚也是因為心裡惦記著謝小飛,當然,因為謝小飛的成就太高,沒人敢用他的名字。
可這並不妨礙許安會想啊。
呸!
他和謝小飛是個屁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