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天的時間就這麼快速地過去了。
看著麵前亭亭玉立的大姑娘,穿著一身紅衣,嫻靜地站在她麵前對著她笑,謝千秋也露出了眯眯笑。
天界。
龍炎的目光更多的是停留在謝千秋身上,然而,那被他收回來的一抹意識卻造反了,仿佛有了自個兒的意識,令他的一隻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謝霓裳,甚至他的心跳都收到這抹意識的影響開始劇烈跳動。
愛情?
這就是愛情嗎?
龍炎皺眉冷笑,想到那瘋狂的三公主,準備用神識下壓那股意識,然而,結果卻是他吐出一口鮮血。
“你想乾什麼?”
還真生出自我意識了。
“霓裳,霓裳。”
那抹還不算成熟的意識就隻會這麼痛苦地呼喚著這兩個字。
“既然這麼痛苦,我將你的記憶抹掉吧。”龍炎真不覺得那些記憶有什麼值得他戀戀不忘的。
“不要,不要。”
得。
又多會了兩個字。
“那就安分點。”
意識不鬨了,也不敢再用龍炎的眼睛,隻是默默地用他剩下的丁點靈力關注著謝霓裳。
另一邊。
謝家後院,謝霓裳跟著謝千秋走出來,“再給你半個月的時間,好好和你的家人相處,順便去告訴龍家人,想要龍正回來,需要他們幫忙,願意就好好地養身體。”
“多謝老祖宗。”
“去吧。”
謝霓裳一離開,天弘就出現了,“謝師妹,這個法子,知道的人多嗎?”
謝千秋笑,側頭看著天弘,“知道你擔心什麼,放心,在我離開之前,會給所有人都下禁製,包括你。”
說完看向夜空,她其實更在意另外一件事情,來到這個世界,她沒有吐血,也沒有感覺到疼痛,認真地感受了一下,這個世界竟然沒有規則,更感受不到神的存在,這說明什麼?
要麼是神已經被毀滅了,要麼神壓根就不存在。
不管是哪一種都很不正常。
半個月後,“以你現在的修為,無論是去鬼界,還是去殺聖女,都不夠,你想在哪裡修煉?當然,我也可以為你報仇,隻要你一句話。”謝千秋問謝霓裳。
“明月峰。”
謝霓裳想都不想地開口說道,“仇我自己報。”
若謝家是她第一個家的話,那麼,明月峰就是她的第二個家。
“走。”
謝千秋點頭,三人很快就回到了明月峰,明明之前也就她和師父兩個人,最多再加上一個龍正,可現在隻剩下謝霓裳一個人了,她總感覺明月峰透著一股可怕的冷清。
“練習去吧。”
謝千秋直接將自己的長劍扔到天空,“等你能在我的長劍之下堅持半個時辰,就可以去給你師父報仇了。”
“是,老祖宗。”
謝霓裳拿著劍就迎了上去。
天弘在一邊看著,原本是擔心謝家老祖宗心軟,不會教孩子,結果,眨眼間,徒孫的臉上就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這就有些狠了啊。
“霓裳,霓裳。”天界屬於龍炎的那抹意識開始心痛,再一次影響到了龍炎,微微皺眉,不打算理會,目光依舊看著謝千秋。
謝千秋掃了一眼,“太慢了!”
她的話落下來,長劍轉了一個彎,謝霓裳回頭舉劍去擋已經來不及了,長長的黑發完好無損,背上卻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傷口。
疼得謝霓裳的臉色發白。
“停,停,先停下來!”天弘看不下去了,大聲地喊道。
然而,長劍不是他的,不受他的控製,不但如此,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分散了謝霓裳的注意力。
再回神,謝霓裳神識打開都找不到長劍,結果,那長劍直接刺穿了她的腳然後飛了出來,紅色的鞋麵上被鮮血染透,天弘看著都心疼,掃了一眼笑眯眯站在一旁的謝千秋,見她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直接飛身過去,準備替謝霓裳擋下。
隻是,他是好心,卻不一定有那個能力,那把長劍直接一分為二,一把對準謝霓裳,一把對上了天弘老祖。
“打,放開了打,你們放心,這裡我設了結界,不會傷到明月峰的一草一木,更不會波及到無辜的弟子。”謝千秋說著這話,用神力變出一個躺椅,整個人舒適地躺在上麵,“你們慢慢打,這兩把劍每半個時辰會停下一次,給你們一刻鐘休息治療皮外傷的時間,然後再繼續。”
說完就閉上了眼睛。
天弘老祖有些傻眼,這算什麼?
“謝師妹,你認真的?”說著話的時候,看著迎麵而來的長劍,身形一閃,以為躲開了,結果,長劍會轉彎,會變長,好像還有意識一般,他閃的那一下,剛好撞到了長劍上,胳膊被劃破,鮮血流出。
“天弘。”
謝千秋閉上眼睛,聲音和溫和,“這聲‘師妹’我真不知道你哪裡來的信心叫出口,認真點哦,它並不好對付。”
接下來。
無論天弘老祖心裡怎麼抱怨謝千秋的狠心,卻不得不打起精神對付一把劍,偏偏就算是這樣,半個時辰後,他身上的傷並不比謝霓裳少。
給自己甩了一個治療的法術,正準備照顧一下徒孫,就見她已經治療好,盤腿正在調息,收回手小聲地問道:“霓裳,你們這謝家祖宗怎麼這麼厲害?”
謝霓裳搖頭,“我不知道。”
得。
天弘一看就知道問不出什麼,一刻鐘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兩邊長劍根本就沒有給他們準備的機會,說攻擊就攻擊。
這一次天弘準備用法術,謝霓裳也有同樣的打算。
隻可惜。
那把長劍不懼冰火,再強大的法術它都能一劍斬斷。
從回到明月峰的那一刻起,這祖孫倆就開始了沒日沒夜的修煉,那位所謂的謝家老祖宗就在躺椅上一直睡覺。
兩天後,天弘和謝霓裳都感覺到了不對勁。
雖然他們身上的傷依舊很多,但是,修為上漲的速度有些可怕,特彆是天弘,在化神中期已經待了近千年,如今卻有了鬆動。
這樣的機會,估計隻有傻子才會錯過。
於是兩人更加認真地和長劍對打。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他們一心沉浸修煉之中,不知道外麵的世界已經亂成了一團。
天一宗,幾位老祖對宗門進行大清洗,本來許多的元嬰長老就被廢了一級修為,再加上他們修身不正,天鏡等老祖可不是心軟之人,不管他們和自己有什麼樣的關係,全都按照天一宗的宗規處置,處置一開始,就牽扯出一大片。
甚至有閉關的老祖出麵,就是為了保住自家子孫,天鏡等人又堅持嚴懲,矛盾就此產生,僵持不下,弄得天一宗的弟子們一個個人心惶惶,各種派係更是以很短的時間滋生出來,爭權奪利,亂成一團。
魔修一直對正道修士虎視眈眈,眼線眾多,一聽到這消息,高興得不行,這樣從天而降的機會,他們若不搞事,都對不起他們選擇魔道修煉這條路。
而在英明的魔尊領導下。
這些魔修們並沒有直接打上門,而是先去去慫恿排名前幾位的正道門派,挑撥的意思不要再明顯,天一宗當了那麼就的正道第一,也該給其他宗門一些機會了,現在亂了,正式他們崛起的機會。
第一不第一並不是最重要的。
但這些宗門確實是眼饞天一宗的資源。
開始暗戳戳地商量,若是他們將天一宗打下來,不,哪怕是打下一半,他們能分到的修煉資源都是無法想象的。
乾了。
當然,正道宗門更不能說乾就乾,必須得找一個光明正大,至少要在道義上站得住腳的理由,他們正在皺眉苦思的時候,一個消息傳入了他們的耳朵,並且以極快的速度傳遍整個明州大陸。
天一宗的宗主竟然是魔尊的父親。
他們可不管這父子倆的恩怨情仇,單單是這個消息,他們就可以理直氣壯地跑到天一宗,要他們給一個交代。
看看,天賜的借口,不用就是傻子。
於是,正道門派在集結,魔道的魔修們也在暗中行動,一邊搞事情一邊等著最好的出手時機。
雖然速度很慢。
但一切都朝著魔修的希望發展著。
在正道門派打起來,甚至老祖們都出動以後,煽風點火就更加厲害了。
主戰場在天一宗,幾乎每天都有正道的修士隕落,當然,也有不少是受了傷,被魔修趁機弄死了的。
當然,魔修們就見識了天一宗的實力。
哪怕是同為老祖,天一宗不僅僅是在數量上占絕對的優勢,單個的戰鬥力也不是其他宗門能比得上的,總之,打了一個月,天一宗的損失簡直可以說是忽略不計,倒是其他幾個聯合起來的宗門,損失慘重。
沒辦法,實力相差太懸殊了。
生了退意的這些門派打算坐下來好好談談了。
魔修有怎麼會允許。
當即就一擁而上,如果不是天一宗的人反應快,估計這些在明州大陸排麵前五的宗門可能會被滅門。
魔修能和正道修士對峙千萬年,實力自然是不可小覷的。
魔尊是盛坤的兒子,年齡不大,也不知道得到了什麼機遇,修為卻是化神老祖級彆的。
魔道聖女也不是簡單的角色,不然之前也不能在離開天一宗時順便弄死一個元嬰修士替自己報仇。
更彆說這次出動的老祖也不少。
一時間打得不可開交,天一宗的傷亡在不斷增大。
等到戰鬥進入焦灼狀態時,魔尊和聖女就準備出手了,前者是帶著巨大仇恨而去的,至於後者就不好說了,帶著魅惑眾生的笑容,穿梭在人群中,一雙美目在天一宗的弟子中不停地移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