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千秋笑看著麵前的兩名年輕女子, 兩人穿著十分繁瑣好看的裙子,一個黃色居多,另一個則是偏紅色, 此時正一臉氣鼓鼓地瞪著她, 很明顯是不滿她抓住她們繩子的反抗行為。
“你笑什麼?”
“不許笑!”
同時響起的兩道聲音帶著命令和強製。
有什麼好笑的!
謝千秋張嘴準備說話,卻發現聲帶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好嘛!雙腿殘疾不說,又增添了啞巴一事, 感覺自己有點可憐了。
“哈哈,你想說話?說一個我聽聽啊!快說啊,真是笑死我了。”
覺察到她張嘴的動作,黃裙女子在說完這話又發出了一連串囂張的笑聲, 差不多的時候衝著她身後的男人吼道:“愣著做什麼?還不給我弄死她!”
對著她們千依百順的男人們沒有動。
兩名女子並不奇怪, 也不生氣, 她們懂得的法律知識不多, 但有一點她們記得十分清楚, 那就是男性傷害女性是死罪!
哪怕麵前的女人是殘廢, 是啞巴也一樣。
所以, 她們的話更多的是威脅麵前這個敢反抗她們的蠢貨。
謝千秋搖頭。
輕輕一用力。
在她的意識裡, 這點力氣對付兩名毫無武力值的女子是足夠了,然而, 拉扯的第一下, 她想象中的將兩條鞭子輕鬆到手的場麵並沒有出現, 呃, 笑容都僵了一下,眼裡甚至充滿了疑惑,怎麼會這樣?
沒有理會兩名女子的各種嘲諷, 想了大約半分鐘,她手腕一轉,使了一個巧勁兒。
這次目的達到了。
兩條鞭子落入她的手裡,回頭看了看她身後的兩人,手中的鞭子直接揮出。
然而。
下一刻。
那兩名女子的麵前就站著兩個男人。
又是這樣!
她是不能傷害無辜之人的。
揮出的鞭子收不回,隻好轉了個方向,落到了一旁的空地上,發出“啪”的一聲。
在場的人都有些懵。
更彆說那已經站出來準備迎接鞭子的人,看著地上的麵子,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情況,怎麼不打他們了?
殘疾人謝千秋是不可能就這麼輕易放棄的。
正準備推著輪椅上前,輪椅就已經動了,自動的?
回頭一看,是那位剛剛臉上替她挨了打的白衣男人,臉上傷口滲出的有些許滴落在他白色的衣服上,對上她的目光,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
這笑容,很美,嘴角揚起的弧度,臉部所有的神經和肌肉都像是微笑的標準答案一般,至少她看著覺得有些假,就像麵前的男人,哪怕是臉上有傷都無法破壞他的完美,不像是真人,難道是機器人?
帶著這樣的疑惑,謝千秋伸出手,搭在了男人的手腕脈搏上。
男人垂眉。
看著手腕上的手,依舊是柔軟溫暖的觸感。
“公主,我是真人!”
聲音和他的笑容一樣,給人一種很是溫柔的感覺,隻是,謝千秋依舊覺得他沒有一絲人氣。
笑不應該是這樣的。
哎!
不會說話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收回手,先隱去笑容,睜開眼睛,深吸一口氣,放鬆心情,抬頭盯著晚霞映照的美麗天空,一分鐘後,再將臉正對著白衣男子露出一個微笑。
然後,有將近十秒鐘的時間,現場的男性腦海一片空白。
“注意,注意,一號娛樂中心收集到……。”耳邊傳來激動顫動的聲音令他們回神過來,事實上,完全不需要控製中心的提醒,在現場的他們感受可比通過科技手段收集能量的機器要強烈得多。
身上的各種舊傷,獸化帶來的後遺症在短短的時間內被治愈不說,他們能明顯感覺到能力的提高,並且全身上下沒有一處要獸化的跡象,這,這,……。
驚喜來得太突然,所以,他們難以置信的同時,又帶著幾分不知所措,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那麼接下來該怎麼辦?
衝擊最大的就是受傷的黑白二人。
在看到她微笑的一瞬間,兩人身上來自於希沅公主的契約消失了,這樣的情況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突然間他們就明白,為什麼麵前的公主要懷疑晴陽是假人?
無論他們做得多好,即使是和專家要求的分毫不差,都無法和麵前的公主相比。
溫度。
他們能明顯的感覺到溫暖,舒適,以及安心。
據說這樣的詞在古文化裡經常出現,以前的他們不懂,現在卻深有體會了。
這樣的微笑,治愈他們臉上的傷簡直是輕而易舉,然而,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甚至用精神力阻止了傷口的愈合,因為麵前的公主和其他的女性不一樣,他們對她可以說是毫不了解,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打斷了現在他們做夢都想不到的幸福場景。
然而。
所有人都清楚,這位公主不可能一直笑下去,這樣的情況也不可能像他們奢望的那樣無限的延長。
所以,快速轉動腦子的男性們最後竟然得出隻能靜觀其變的結論。
有些無奈。
就像是他們的命運一般。
想要活著,就必須要妥協。
謝千秋並沒有微笑多久,眼睛就眯了起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做這樣的表情,但她清楚,這應該是她最習慣,也是最舒適的樣子。
一個微笑帶來的影響漸漸消失,在場的人卻並不失望,能這樣平靜地過度,也算是比較好的了。
看著白衣服好像依舊不了解,啞巴謝千秋拍了拍心臟所在的地方。
晴陽懂她的意思。
隻是。
哪裡有那麼容易。
想了想露出一個哭笑。
呃。
看起來是個有故事的人,至少謝千秋目前是這麼認為的,很體貼的沒有勉強人家,還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慰,然後轉過頭,繼續做之前未做完的事情。
輪椅被推著往前。
擋在愛樂和輕舞麵前的兩個男人再一次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在他們看來,公主手裡沒有了鞭子,攻擊力約等於零。
謝千秋的右手一直在流血,但她並不怎麼在意,和毫無知覺的雙腿比起來,手能感覺到疼痛至少說明手是好的。
“公主,我想為你治傷?可以嗎?”
晴陽小聲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