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套寶衣,不僅用料高階,自動防毒,裡頭還刻畫了防禦反彈陣法,甚至還有輔助攻擊的陣法。這煉器的水平,已經超過二品煉器師。
喬渝可沒覺得光榮,他正煩著。
一來,那天被扈輕喊去接孩子的時候他不冷靜話從口出,被扈輕不軟不硬的撅回來,這些天反思自己做的不合適,卻也不知該如何收場。
二來,他還沒想好怎麼道歉,扈輕直接送了禮物來,還是專門為他親手煉製,這是與他賠不是?這事又不是她的錯。
三來,他見了這煉器的水準當然看得出扈輕是個煉器天才,又想到她的種種隱藏,知道她不是麵上看上去的那樣簡單,說不得修行的路數不弱於他,那麼——她會不會想把扈暖帶走?這寶衣是不是先禮後兵?這是酬謝他六年來的謝師禮嗎?
紛擾雜亂。
林隱看看扈暖,扈暖還在美美噠的看她的新衣服,一點兒沒發現她家師傅的心酸難言,於是哄她去玩。
“讓你大師兄二師兄帶你買糖吃。”
扈暖便被這樣哄走了。
林隱坐下來,將寶衣疊好放回盒子,取笑喬渝:“你什麼心思都寫臉上了。”
喬渝不說話。
林隱:“我觀人家扈娘子大氣的很,對你也很敬重。你怎的比霜華還小心眼,總是排斥扈娘子是為什麼。”
又道:“扈暖對你不好?你看看辛烐,和他師傅,和他爹娘,日日都見麵,沒見他遠著師傅隻親近爹娘。”
辛烐是內門出生的孩子,沒跟著親爹娘修煉,另外拜了師傅。白天跟師傅修煉,晚上就回自家。
林隱說喬渝心眼小,著相了。
喬渝歎氣:“日前說了些不適宜的話,她若是生氣翻臉才正常,可這——”
林隱噗嗤笑了:“可人家大度,反而給你賠禮來了,你被襯托的小人一樣,你就不自在了。”
一想,肯定是因為四個孩子吃錯肉的事:“當然你肯定不是故意,她也不是有心,她送了東西來,你禮尚往來這事不就過去了?”
喬渝搖搖頭:“我確實不對。我要閉關反思。”
林隱嗐的一聲:“多大的事,我收卿顏時,不懂怎麼做師傅,也鬨了不少笑話。他皮得很,跟我吵了多少架,還到處拉彆人來討伐我,我這臉,都丟到外門去了。你呀,就是跟人來往的太少,一點小事放在心上都成了大事。要我說,你修煉的時間太多,該去外頭走一走,藏了身份,多曆練人心才是。”
喬渝:“真的?”
林隱挑眉:“真的。你和霜華,和誰親近?霜華是嘴巴刻薄,你也嘴毒得很,不都是太少和人打交道才長出來的毛病?”
喬渝:“...我有霜華那麼討厭?”
林隱:“...你有時候說話確實讓人很生氣。”
喬渝:“隻是忍不住心直口快。”
林隱嗬嗬:“分明是沒腦子沒有自控力。”
喬渝:...你直接說我幼稚唄。
林隱又去看寶衣,真是眼熱啊:“我跟扈娘子求套一樣的怎麼樣?”
喬渝語氣不善:“給她招禍嗎?她那點子煉氣的修為。”
林隱哈一聲,手指點點他,到底沒再說這話。
大人是不想了,可還有孩子呀,尤其扈暖臭美,跟自家小夥伴顯擺一圈。
冷偌頭疼,怎麼還是藏不住好東西的心性呢,板著臉教訓她:“你給大家都看,大家都知道你媽媽會做漂亮衣裳,都跟你要,你給不給?三足金蟾的皮可是拿多少靈石都買不來的,你媽媽為你的麵子賣光了,她自己就沒有了。”
蕭謳也頭疼:“小暖,好東西要自己藏好呀。壞人會搶會騙,你這套寶衣收起來,不要告訴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