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扈暖當靠山,她一個孤零零的煉氣小菜鳥怎麼和九大世家比?這事怎麼透著怪異呢?好端端怎麼突然給她來這一出?有什麼陰謀詭計?
扈輕思量著,換了一身衣裳出來。她曆來穿得利於行動,不喜歡那些飄飄的大袖拖地裙,怎麼方便打架怎麼來,尤其有時要掄鐵,裙子稍微長一寸都礙事。這次要出去八卦,便換了條石榴紅的百褶裙,配著青色小窄袖的立領,腰裡係了條手掌寬的玉帶,玉帶上繡著日月星辰。頭發梳一半留一半。對著整一麵牆的鏡子照了照,前頭頭發有些亂,便將劉海整齊梳下來,比劃了比劃,哢嚓一剪,隻餘手掌那麼長,從中間往兩邊拂開。被雷劈過後重新長出來的頭發又黑又亮,還有點兒藍幽幽,莫不是仍帶著電呢?
扈輕對著鏡子仔細看臉,發現靈力自帶美顏的。眉毛再無一根雜生,皮膚白生生的,襯托的眉眼鮮亮又明媚,眉梢微微挑起一些,眼線黑長翹。鼻尖銳氣,唇角恬淡。
鏡子裡的人含著笑,看著溫柔,可嘴角一扯露出牙尖,立時變了一個人,變得颯爽而英氣,又有一種陽剛而不過硬的爽朗在。
扈輕對著鏡裡的自己說:“你可真是越來越漂亮了。”
扈花花附和:“媽媽越來越漂亮了。”
扈輕對他道:“等你化成人形,也是一個帥小夥。”
背上挎包,扈花花進去,臥下,腦袋擱在邊邊上蹭癢癢:“媽媽,我們去哪裡?”
“去茶樓聽八卦,看那阮家弄的什麼幺蛾子。”
果然人多的地方什麼消息都有,而那阮家的事情並不是秘密,甚至是某些人口中的雅事。
原來阮家曆來出美人多過出靈根的子弟,無論男女,總是要比彆人家水靈些。而阮家修士不如其他家出色,為了保住阮家的地位,阮家便奉行起政治聯姻。說聯姻還是好聽,很多阮家的子女因為沒有好的修煉資質,對家族也沒彆的大用處便直接被送出去了。說送不好聽,才說是聯姻。
阮家人自己也習慣了如此,便有阮家注定被送人的那些男子女子自己為自己謀劃,左右隻要對阮家有利,阮家也不會攔著,反而會積極促進。
於是便有了那阮安浮的上門推銷。
扈輕無語極了,倒不是鄙夷,畢竟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她無語的是——阮安浮看上了她什麼?自己能給他什麼?
才想到這裡,就聽見有人在提這個名字。
“聽說阮家那個柔柔弱弱的浮公子,要被獻給壽老魔。”
壽老魔是誰?
“嘶,壽老魔啊?那老東西在城外的莊子上還沒死呢?他那快活林改改能攆上儂花閣。”
“那阮家怎麼想的?壽老魔的名聲可不好聽。”
便有人道:“那老東西除了那事上頂風臭十裡,彆的倒也沒見什麼。阮家巴結他肯定是圖他煉丹唄。一個普通子弟,換來一個四品丹師對家族的照顧,不虧。”
有人就說:“就是啊,養那麼大總要收回來點兒好處。”
然後有人說:“聽說沒?浮公子連著多日去原來的春家現在的扈宅去敲門了。這是自己給自己找出路呢。”
眾人紛紛問怎樣。
那人說:“不知道,還沒個結果呢。看阮家給不給他這個機會唄。哎,那個扈家,聽說那個女家主長得不咋滴。”
扈輕:“...”
拈了顆花生丟嘴裡,使勁兒嚼。
扈花花在心裡說:“媽媽,他們不認識你,你長得最好看。”
扈輕冷笑:“原來是拿我當擋箭牌,讓我去對上那什麼壽老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