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道雷,還有最後一道,隻有最後一道了。
扈輕心中給自己打氣,邁過這一步,自己就是真正的金丹修士了。
此時她的情形還算好,人形完整,手腳俱全,儘管頭頂一片焦糊味,但蛋仍穩穩的立在上頭。唔,也不知道蛋蛋的情況怎樣,有沒有被雷劈出縫來。
身體裡情況還算好,沒有傷到肺腑,骨頭上過著細微電流,又麻又癢,靈力已經修複了大半的肌肉損傷。
扈輕想,這雷劫過得尚算輕鬆。
第九道雷劫劈下,天地為之一亮,扈輕的視野最後隻看到她的陣毀了,靈石轟炸成碎末,雷木白亮一片看不見了,整個天地都白亮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
她——被電光閃瞎眼。
好在神識還在,她仍“看”得見。
閉上雙目,兩滴血從眼角流下,扈輕噗的吐出一口血,血噴落在雷木上。
最後一雷的威力,是前頭八道天雷威力總和還要多。
扈輕感覺身體被掏空,四肢麻木,身體焦黑,內臟翻滾,神經劇痛。
好了好了,三三之數已過,丹田裡的金丹渾圓無暇,她是金丹修士了。
靈力修複著眼睛,扈輕緩慢的蹲下來,疼得吸氣不止,盤腿在雷木上,趁著身體灌滿雷電之力,瘋狂催動煉體術,開始新一輪的開發經脈和丹田。
靈力化成矛頭,按照煉體術上所言,對準堵塞的位置猛的紮下——
噗噗噗——連吐鮮血,扈輕一抹嘴邊,巨大的疼痛讓她痛極反笑,沾滿鮮血的臉上露出一個殘酷的笑意——再來!
再來!
頭頂一道雷無聲無息劈在她腦門子上。
猝不及防之下扈輕差點兒功法逆行靈力倒轉,好在她及時控製住,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怎麼回事?怎麼還有劫雷?這就是劫雷,不是普通的雷霆。
扈輕猛的仰頭睜眼,才修複好的眼睛視物有些疼,視野卻格外的清晰。
一朵巨大的劫雲牡丹花在天空中緩緩旋轉對準了她,層層疊疊的肥厚花瓣,每一瓣都鑲嵌了閃亮的銀邊。
咕嘟——
誰能告訴她,百花之王的牡丹有幾瓣?她隻覺得這巨型黑牡丹的花瓣多到數不清,每一片花瓣都算一道雷的話——老天爺,你要劈死我嗎?我們再也回不到當初了嗎?
老天:有什麼當初?跟你不認識。
扈輕心慌:“絹布,我怕要死了。”
絹布:“你怕是惹了大禍。”
什麼意思?
絹布:“你選這地太好了。”
扈輕怒:“說人話!”這都什麼時候了!
絹布:“若我所猜不錯,這裡是一處天然困陣。”
扈輕:“你已經說過。請把你的話一次說完。”
絹布:“從高山夷為平地,從平地劈成盆地,會不會是下頭有什麼東西勾得天雷劈不停?”
扈輕:“...一次說完。”
絹布:“隻是猜一猜。下頭有東西,正好到了最後關頭,你來了,你要在這渡劫。劫雷不是隨意落下的,正好有你當引子,這裡原本的雷全轉化成劫雷了。劫雷天威更重,更能滅殺下頭的——我也不知道什麼東西。”
他說:“恭喜你。”
扈輕冷靜:“恭喜我踩了狗屎嗎?下頭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