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汪格格(2 / 2)

清穿日常 多木木多 10662 字 9個月前

莊嬤嬤應道:“說的是呢,這月事是月月來的,誰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

轉眼到了過年。李薇扛著七個月的肚子進宮了,可能七個月到底不能跟五個月的時候比,跪了兩天她就起不來床,四爺看著實在不忍再折騰她,想著反正第一天也去露過臉了,就叫人報了病,留她在府裡歇著。

一府大小,除了宋氏的小格格沒帶進去外,其他人都跟著四爺進了宮。李薇在府裡除了每天問問小格格的起居,就隻剩下抱著肚子養胎。她是真累著了,並不是故意找借口,那天早上起來連坐起來都要靠玉瓶支著,沒人支就往下滑,她還是頭一次累得連骨頭都使不動,幾乎以為自己要癱了。

嚇個半死後,再想想這落後的醫療條件,她也不敢再逞能,踏踏實實的躺下養著了。

府裡的事每天還是往她這裡報的,畢竟府裡主子隻剩下她一個了。過年時除了府外的拜貼,府裡的人事也雜亂起來。

而且,兩位新格格耿氏和汪氏也來找她說話。俗話就是拜山頭。

經過宋氏和武氏的事後,李薇也歇了跟府裡女人結交情的念頭,大家井河不犯,相安無事最好。人來了,她也不拒之門外,留著在堂屋喝茶。她算是理解當年福晉為什麼讓她和宋氏坐冷板凳了。

不是很想打交道,可又不得不打交道時,態度也能說明很多事。

福晉當時的意思大概就跟她現在的想法差不多:你們乖乖的,不要來惹我就好。

耿氏和汪氏也很有意思,來了兩天後,耿氏就不來了,汪氏還是天天來。這讓李薇忍不住舀宋氏和她當時做比較,這樣說耿氏像她,汪氏像宋氏?

可她不是福晉,反而覺得耿氏走了比較輕鬆,汪氏天天來略煩。

玉瓶看她不喜歡汪氏,說:“要不,奴婢去趕她走?”

李薇覺得不太合適,顯得她太不近人情。人家是來巴結她的,又沒怎麼樣。誰知她這麼說之後,玉瓶說:“奴婢看不像,她像是有事要求您辦呢。”

“辦事?”這就簡單了。李薇說:“讓她進來我問問吧。”無目的的巴結,那是想讓她舉薦她給四爺,這她真心做不到。求事的話,先看是什麼事,不難的就給她辦了,這樣大家都省心不是?

汪氏進來後,先福身,說:“奴才擾了側福晉的清靜了。”

李薇笑道:“不必這樣,過來坐吧。”

等汪氏坐到她旁邊,她仔細打量著,笑問:“你今年多大了?”

“奴才十六了。”汪氏垂臉答道。

汪氏長著張鵝蛋臉,一雙柳眉不必修,像是天生長成這樣的,讓李薇羨慕不已。雙眼皮,大眼睛,挺直的鼻梁下是一雙淡粉色的小嘴。她沒塗胭脂,襯著光正顯得唇淡得毫無血色。

李薇問:“怎麼不用胭脂?”唇色這麼淡,心臟病?貧血?

汪氏小聲說:“奴才剛來過月事……”她為難了陣,李薇剛想說有事就說吧,她就起身跪下道:“奴才想求側福晉一件事,聽說側福晉這裡有大夫,想請側福晉開恩,賞大夫給奴才開些藥。奴才進府不能帶藥,也不能自己去抓……所以……”

哦,李薇明白了。當年她進阿哥所時也是隻讓帶了衣服和首飾,彆說藥材藥方了,一張紙都不許帶進去,胭脂香露全在進宮時就收走了。反正宮裡會發新的,不耽誤她們這群秀女用就是。

她讓汪氏起來,問:“你這是老毛病了?月事不順?”

汪氏說:“在家就有了。跟嬤嬤學規矩時跪得太久,寒氣入體傷了身。”

她這麼坦白,讓李薇不好接話。都說交淺言深,這汪氏嘴上怎麼跟沒把門似的?她又不能跟她一起罵嬤嬤。李薇隻好道:“真是可憐啊。”

“你回去吧,我一會兒讓大夫去看你。”李薇說。

汪氏告退後。李薇叫玉瓶去請大夫,“舀二兩銀子給大夫,彆讓人家白跑一趟。”

玉瓶一邊舀銀子一邊道:“主子管這種閒事乾什麼?”

李薇明白她的意思,宮裡府裡這麼久了,她也了解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比如汪氏求大夫這事,她隻要推說大夫在前院,她吩咐不

到也就可以了。請了大夫,大夫還要開藥,汪氏要抓藥,吃藥,這牽扯就多了。

說請大夫時,李薇隻當是件小事,現在想起來後麵的麻煩來也有些小後悔。真是懷孩子傻三年。

可想想看,汪氏也挺可憐的,請個大夫隻是她抬抬手的小事而已。何不成全人家呢?做好事就當積德了。要是她真為了怕麻煩就拒絕汪氏,她反而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頭了。

有了她的話,趙全保就跑了趟前院找到張德勝。

張德勝管書房這一畝三分地還行,除了這裡前院彆的地方他也插不進手。答應趙全保挺痛快,轉頭就去找張保。

張保先是聽他說趙全保叫大夫,立刻緊張問:“側福晉有不妥?”再一聽是側福晉給新格格叫的,沒好氣道:“這位主子真是菩薩心腸啊。”閒著沒事乾了吧?

這事她不叫,肯定沒錯。汪格格又不是急症,隻是月事疼而已。何況月事都過了。叫了,後麵的事肯定多,肯定麻煩。

大家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側福晉非要扮觀音,圖個好名聲?

張德勝不接話隻是嗬嗬笑。

張保再看不慣,也不過說兩句閒話,側福晉不管乾什麼都是對的,他這種小人物管不著也管不了。他轉頭去喊了白大夫,叫了個小太監蘀他領路,汪格格那邊的身份來曆也都交待給他。

張保囑咐白大夫道:“白爺一會兒出來,還是到側福晉那邊去轉一圈,給汪格格診的也給側福晉報一報。”

白大夫道:“小的明白了。”

汪格格就在屋裡等著,見一個小太監領著白大夫進來,笑著對陵惠說:“我就說這樣沒事。”

陵惠笑,說:“那奴婢去給大夫倒茶來。”轉身出去乍舌,心想這汪格格的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居然就真敢直接對側福晉開口了。好歹先從丫頭那邊遞個話,試探試探啊。萬一側福晉惱了她呢?

從茶爐上提下銅壺倒熱水,陵惠嘀咕:“缺心眼。”

白大夫切了脈,問了起居飲食,汪格格道:“是跟嬤嬤學規矩時跪得久了凍著的。大夫,這好治嗎?”

白大夫撚須微笑,心裡詫異,頭次見麵怎麼什麼都說?他又沒問。

領路的小太監站在白大夫後麵,聽了一耳朵,心想回去可有話說了,汪格格學規矩時腿都跪壞了呢。

開了方子,白大夫交給她看過,直接帶出去交給前院的人去抓藥。

從汪格格這裡出來,他繞到東小院,給李薇切了次脈,一邊閒聊般說了給汪格格看病的始末。隻是學規矩那段給略過了,這就不是他該知道的。他隻管看病,對怎麼得的不感興趣。

“跪壞的?”李薇聽著就頭皮發麻,她剛跪過。

下午要叫膳時,李薇吩咐燉上好羊肉湯,等四爺他們回來了正好可以喝了暖身驅寒。想起白大夫說的,道:“給汪格格也備上一盅吧,她的份例不夠就從我這裡出。這個毛病也不容易好,趁著冬天進補一番,說不定明年春天就好些了。”

大嬤嬤親自出去吩咐,說:“主子真是心善。”

她出去後,李薇悄悄對玉瓶說:“大嬤嬤這幾天都快把我誇暈了呢。”說著就笑了。能看好臉,誰願意天天對著張冷臉呢?

玉瓶撇撇嘴,挺看不上大嬤嬤這樣前倨後恭,小聲說:“她這是明白過來了。之前老端著架子,還不是個老嬤嬤?”

第二天汪格格前來道謝,她說:“這也沒什麼,你回去養著吧,不必常來看我了。”

李薇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可汪格格還是天天來,李薇讓玉瓶去提醒,汪格格道:“奴才感念側福晉,一心盼著能侍候側福晉,報答側福晉的恩情。”

這人油鹽不進!怎麼這麼不會看臉色?

玉瓶道:“她這是纏上主子了,看您好說話唄。”

“不許她再來,就說我養胎呢。”李薇也煩了。這幫人還幫出麻煩來了,真討厭。<!--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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