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李薇借著叫膳的機會找玉瓶一問,從這丫頭的慘白臉色她也能看出,下午跟弘昐說話時四爺果然已經來了!
這就是墨菲定律吧!!
用老祖宗的話說就是人經不起念,你一念,人家就出現了。
她想著就跟兒子說點小話,結果卻被四爺聽個正著。
吃飯時她一個勁的在那裡想有沒有說犯忌諱的話,可當時隨口說的事後怎麼可能全記住?心虛之下就覺得好像是說了一些不該說的……不對,好像每一句都能聽出好幾個意思!
四爺從那時起就老是意味深長的笑啊笑,她心虛膽顫之下忍不住伏低做小。
上茶,玉瓶遞過來,她趕緊接過來先摸一下茶碗試試冷熱,覺得溫度差不多再放到四爺手邊。
四爺明顯看見她的小動作了,接起來時慢條斯理的也摸了下茶碗,品一口道:“茶不錯。”
莫名其妙得了句賞的玉瓶挺糊塗的福了個身謝四爺的誇獎,不管怎麼樣,好像四爺沒生氣啊。看來那會兒主子和弘昐阿哥在屋裡沒說什麼。
玉瓶挺開心的下去了,李薇自己坐不住,屁|股下跟有釘子紮似的,最後站到四爺身後給他捏肩去了。
四爺放下茶碗噴笑,握住她的手道:“難得,難得見你這麼殷勤。”
說完拉著她的手把人扯到身上,摟住腰道:“這是心虛了?讓爺瞅瞅,臉紅不紅?瞧你跟弘昐說的,還叫爺不會管他,讓他去進禦前侍衛。”
剛才聽了這麼多,四爺最惱的就是這個。
說著沒忍住在她屁|股上狠狠拍了幾巴掌,道:“爺在你眼裡就是個這麼心狠的?爺待你如何,你心裡不知道?弘昐是爺的次子,爺會不管他?還禦前侍衛!要是爺真淪落到要兒子去守大門的份上,爺就一頭碰死!”
最後一句,四爺帶了一絲狠勁。
李薇一抖,手不知怎麼的就抱到四爺的腦袋上了,平日隻有兩人同床時,她才會上手摸這裡。這半拉禿腦門,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不在床上不敢碰。不是那種男人頭摸不得的忌諱,而是……
她總覺得四爺這半拉光頭是強烈的性暗示。
想到這個就讓李薇內牛,她的審美觀已經徹底被四爺帶歪了。
肉嘟嘟暖呼呼,抱一回有些燙的腦袋瓜子被李薇以一種‘慈母’的姿態抱進懷裡,心裡愛誰誰的想,既然抱了,就一口氣抱個夠!
於是雙手從上到下揉了個遍,跟著深情的按在胸前道:“到時我跟著爺一塊碰死。”
被抱住腦袋時四爺就是一怔,待反應過來想推開她就被按到她懷裡了,眼前陡然一片黑中聽到她的話,噴笑著又拍了幾下她的屁|股,說:“快撒開,要悶死你家爺嗎?”
李薇這才發現這是標準的埋胸動作!她一撒手,四爺從她胸前抬起臉,被悶的有些紅,古怪的笑著,突然摟住她腰往前拉,臉湊到她胸口狠狠咬住吸了一口。
她剛啊了一聲就感覺到奶出來了,推開他就往屏風後躲。
四爺見她狼狽的樣子笑壞了,也不叫丫頭,從箱子裡拿出肚兜和外衣走到屏風前遞給她。
衣服濕了一片,李薇接過他遞進來的衣服換上,他卻道:“不急係扣,直接把三阿哥抱來,讓他吃過你再收拾。”
喂三阿哥時,他湊過來看不說,還是笑個不停。
這是吃笑豆了吧!
李薇背過他喂孩子,他走出去寫字,她剛鬆了口氣,就見他拿著幅字過來說要給她掛在屋裡,雍正爺的墨寶啊,李薇挺高興,伸長脖子要看。
四爺展開,上書四個大字‘眼高手低’。
“這四個字贈你,願你與弘昐共勉。”他正色道。
李薇還以為他寫這個是為了嘲笑她,可看他這樣又不像。他把字放在梳妝台上,坐下認真對她說:“你的眼界不類女子,這是好事,也是壞事。你身居內宅,見識有限,空有眼界卻與你無益。弘昐年幼,你可以教他向外看,卻更要教他腳踏實地,不可好高鶩遠,切記。”
他這算是訓辭了。
李薇隻好也鄭重對待,放下吃奶的三阿哥,端正的跪下道:“領訓。”
四爺一笑,親手扶她起來,床上的三阿哥手舞足蹈,用力把榻拍的啪啪響一邊啊啊叫還吐口水,他還沒吃夠呢!
四爺又噴笑了,替她掩住襟口道:“爺也算教了不少人,還是頭回有人喂著孩子領訓。”
既然他都不避諱了,她也乾脆攤開說,試探的問他:“四爺,不生氣?”
四爺把吃飽的三阿哥抱起來拍後背打奶嗝,然後叫來奶娘抱走,回來坐下對她說:“爺還沒有那麼窄的心胸,連個女子都容不下。”
他輕歎了聲,摟住她道:“再給爺生幾個孩子吧,素素。你若是托生個男胎還能投入爺的門下做個奴才,日後光宗耀祖。現在隻好讓你多給爺生幾個孩子了。”
李薇囧臉。當奴才神馬的……還是現在美好!
不過四爺沒有從此把她打入冷宮還是要撒花的!對嘛,就像四爺說的,他的心胸還是很寬大的!連個略有見識的女子都容不下,日後怎麼裝這萬裡江山?
李薇深深的為她誤解了四爺而後悔,四爺是個寬大(?)的人,晚上四爺要這個那個,她都舍命相陪了!
然後被虐成渣。
戰鬥力不匹配神馬的真的好虐……
特彆是跟一個古代統治階級的男人拚這個,她在現代見識的再多也是紙上談兵啊。他就肯定不是了吧……心酸加內牛……
難得抓一把她的短處,四爺也放開手腳在榻上好好整治了她一番。之前她是格格時,他還能偶爾暢快一兩回。待慢慢二人情濃,他待她由愛生憐後,想起已有的兒女,他在榻上不免束手束腳,不肯對她多有為難。
今天借著這個機會,四爺痛快一回,停下時床榻上又是一片狼籍。他拿起搭在屏風上的衣服將她裹住抱起坐到一旁榻上,才叫丫頭進來清理。
今夜她實在是狼狽了點,讓丫頭們瞧見也不好。
等丫頭們收拾完,留下熱水熱茶,他才把她放回床上,扶著她問:“可要我扶你去屏風後?”
李薇兩條腿軟得像泥,現在還在打抖,人現在還有些回不了神,半晌才小聲道:“幫我在屏風後放個凳子……”
四爺替她搬了凳子,再把她抱進去,由她在屏風後自行洗漱。
他在外麵就著熱水隨意擦去身上的汗漬汙跡,披上一件大褂,聽到屏風後水聲漸歇,問:“好了?”
少頃,屏風後才傳來她尷尬的應答:“好了。”
他失笑,知道這次是讓她羞著了。扔下手巾,進去把她抱出來,道:“我要給你擦洗,你還不肯,自己折騰又累著了吧?”
李薇勉強洗完已經是強撐的精神了,聽他說話就像隔著夢境一樣根本聽不到耳朵裡,隻含糊應了聲:“嗯……”
他看她眼皮子都粘在一起了,輕輕放到床上,給她蓋上薄被,吹熄燈燭後上榻。
一夜好睡。
隔了兩日後,四爺神清氣爽的帶弘暉進宮了。這天先不必趕三點起床進上書房,而是先搬進去,明天再開始遵照宮裡的作息。
四爺先把弘暉送進永和宮,德妃正等著他們爺倆。見到弘暉,她笑道:“弘暉到我這裡來。”
每年弘暉都會在新年時進宮,現在大了,對德妃跟自家府裡的關係也了解了,又有福晉和四爺的叮囑在,所以弘暉待德妃有著幾分孺慕之情。
他年紀小,臉型和下巴像四爺,德妃見他就有三分的移情,她摟著弘暉先是安慰他一番,道:“在這裡就像在你們府上一樣,萬事都有我替你擔著,你隻管好好讀書,不要辜負了皇上的恩情就好。”
囑咐幾句後,叫人帶弘暉下去,再對四爺道:“成嬪那裡地方小些,她就把七貝勒家的弘曙托給我了,我度你與老七要好,弘暉也正好有個伴,就接了下來。一會兒你見到七貝勒,記得提一句。這事皇上說得急,他還未及進宮跟成嬪商量。”
主要是成嬪在宮裡沒多少臉麵,七貝勒想進宮探母就沒這麼方便了。所以宮裡下旨,皇上發話也有幾日了,成嬪愣是沒找著機會跟兒子說一下她把弘曙托給德妃了。
隻好先斬後奏,讓四爺去說一句。
四爺也是一愣,上次雖然他閃過一絲疑心,但未及證實,總不好就這麼跟老七疏遠。而且他也明白,若論心,則無人清白乾淨。
七貝勒就算有些小念頭,隻要沒有礙著他,看在兄弟情誼的份上,他也不會跟他計較。
母子兩個多少有些沒什麼話好聊,德妃就問起府裡的孩子。她記得四爺現在有三個阿哥,老二和老大沒差幾歲?
四爺道:“弘昐今年才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