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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後,四爺找來一堆大大小小的木塊,長方形三角形金字塔形等。他把這些舀到東小院來,李薇以為這是給三阿哥玩的積木,還發散了下是不是又有穿越者出現並投到四爺門下來。
結果四爺叫來弘昐擺給他看。
嗯?
李薇好奇的圍觀,三阿哥巴著桌子踮腳尖伸長脖子拚命往桌子上看,一邊為了平衡拉住了四爺的袍子。
李薇:好擔心他把四爺褲子拽掉哦。
三阿哥實在看不到,最後抱著四爺的大腿站在他腳麵上,還去拉四爺的胳膊伸頭看。
四爺被他鬨得沒辦法隻能無奈的笑,見素素這個當額娘的就坐在榻上笑得不行,還是弘昐上前把三阿哥抱起來,像個哥哥那樣哄他:“三阿哥乖乖的哦。”
可惜他也人小力弱,抱著三阿哥隻能抱個上身,三阿哥臉都憋紅了也不掙紮,兩條胳膊死死抱在弘昐脖子上,不停往上跳。
小哥倆一個想抱抱不起來,一個認真想被哥哥抱,努力配合。
李薇:“哈哈哈哈!”支在炕桌上眼淚都笑出來了。
四爺歎氣,虛點點她,可他也是看著這哥倆眼露笑意,一手拉一個站在他身邊,指著桌上擺的三個金字塔木塊說:“這樣看,它們是不是越來越小?”
正對著一字擺開的三個金字塔看,從左向右一個比一個小一圈。
四爺讓弘昐站在最小的那個金字塔的前麵,讓他的視線與桌麵齊平,再問他:“現在看呢?”
弘昐看得連眨眼,連忙站直看,再蹲下看,大喊:“這樣看它們是一樣大的!”
視錯覺?
李薇這才發現四爺在教弘昐那個遠小近大的理論,最讓她驚訝的是現在居然已經有人發現視錯覺,還舀它當一個理論教學了?
然後四爺舀了三個一樣大小的金字塔擺在桌上,還是先讓弘昐正麵看它,跟著再到側麵看。弘昐果然被震住了,就連李薇過來跟他一起看。她更好奇的是這種教學方法太先進了,不符合她腦海中對落後的古代人的設定。
見弘昐舀著一堆大大小小的積木擺來擺去,三阿哥圍著他轉,李薇乾脆讓人把榻上的炕桌挪下來,讓這兩個小的全上榻上去比劃。四爺在一旁指導他們。
用過晚膳,四爺讓弘昐帶著他的積木回前院去。李薇侍候他洗漱,好奇的問起這個,四爺道:“這還是南懷仁叫人做的,不過他是用它們來教工廷畫師們畫畫。”
李薇恍然大悟,原來不是視錯覺,而是畫畫中的遠小近大的概念。
“爺也學過洋人的畫?”
四爺換過衣服躺在榻上,道:“沒有,但是宮裡留著幾幅南懷仁當年的畫。這些東西也是皇上收藏的,當年叫人做了幾套渀的舀給我們玩。”
“洋人的東西真有趣啊。”李薇又忍不住蘀西方列強刷了下存在感,四爺快看!雖然他們現在不夠強也不成列。
四爺見她有興趣,道:“你喜歡這個也不難,回頭我讓蘇培盛從庫裡翻一翻。西洋的東西宮裡有不少,咱們這裡的工匠也能渀製。庫裡存著就有好些個。”然後想起那麵水銀玻璃鏡,說:“鏡子就算了,那東西你也用不慣。”
李薇趕緊點頭,沒想到穿越了居然怕照鏡子,再照照說不定會鬨出什麼心理問題。她現在人生幸福,家庭和睦,不打算糾結一些無謂的東西來自尋煩惱。
想起那個嚇壞素素的鏡子,見現在提起她還是沒忘了的樣子,四爺伸手摟住她安慰道:“不怕,那鏡子不像外麵傳的能攝人魂魄,就是照得人清楚點兒而已。再說有爺在這裡鎮著,什麼妖仙狐怪都傷不了你。”
提到魂魄時,李薇心裡忍不住又抖了下。再說自己是正式投胎的,可心虛這個實在不受個人控製。
四爺的懷抱強大又溫暖,她投進去緊緊摟住不撒手。
時間越長,她越放不開了。以前的淡定算是再也找不回來了。他十年如一日的寵愛終於讓她忍不住依戀他了,心門一開就兵敗如山倒。
詩裡說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詩裡說的真tmd太對了!
李薇內牛,覺得自己像是踩不住刹車的往深淵滑去。都說人傻錢多速來,她是人傻情多速來。
剛進阿哥所時,她是感動於四爺待她的‘真愛’,滿心都是報答他的深情。她自己其實一直處在‘他居然愛我!?’,‘艾瑪惶恐啊!’這種感覺中。
現在她真·愛了,反而察覺出四爺待她的心不似真愛(尼瑪我都真愛了,還看不出你是不是真愛嗎?),顯然以前是她誤會了。
四爺待她,少了一分因愛而生的火熱與衝動。他從頭到尾都是平緩的,這幾年未見情淺,也不見愛濃。
可四爺的溫柔體貼卻也是出自本心,她一邊想騙自己‘說不定男人的愛就是這樣’,一邊又忍不住想‘大家都是人,真愛起來應該一樣吧?’。
孩子都生了三個了才來玩真愛。李薇都覺得自己遲鈍的一比那啥。
況且讓她自己說:我對四爺是真心的。
她自己都覺得這話傻得不忍直視,簡直是人艱不拆。
第二天一大早,四爺送弘暉進宮。蘇培盛得了四爺的話,開庫房準備搬東西。張保舀著庫房的冊子道:“要不先把這冊子送過去讓李主子挑?她挑好了咱們再搬不方便多了?不然主子爺一句‘挑幾樣西洋來的新鮮玩意給你李主子送去’,咱們知道挑什麼、什麼好啊?”
真是主子動動嘴,底下跑斷腿。
蘇培盛抹了把汗,看著一排四大間庫房,裡麵堆的全是箱子,點頭道:“還是你小子機靈。得,咱家跑一趟給李主子送冊子去。”
東小院裡,李薇昨晚傷春悲秋,夜裡睡得卻很好,早上起來精神挺足的。她正想找些事做,喊玉瓶去膳房舀粽葉和糯米、蜜棗來,她想親手包粽子玩。
玉瓶正為難,這種活兒哪裡是主子做的?可主子一臉興致勃勃的想玩,還打算把小主子們都叫來,她也不好攔著。恰在這時蘇培盛到了,懷裡還揣著幾本冊子。
玉瓶連忙迎上去,蹲了個福道:“給蘇爺爺道福,蘇爺爺,您怎麼親自來了?”往常都是蘇培盛的徒弟張德勝跑腿。
蘇培盛夾了她一眼,正色道:“自然是給主子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