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奉旨跋扈(2 / 2)

清穿日常 多木木多 9907 字 3個月前

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她才慢慢走過去坐在他對麵,把酒壺拿過來道:“我陪爺喝兩杯?”

四爺笑道:“你要喝就叫他們溫桂花酒來,這個你喝不了,太辣。”

叫玉瓶溫了桂花酒送進來,兩人對飲。

李薇對蘿卜絲、花生米都不感興趣,隻挾香辣牛肉乾吃,一口肉一口酒,不一會兒也麵帶紅暈,眼帶水意。

說她對剛才的事毫不在意是瞎話。她不介意自己下跪,跪福晉跪他都不是第一回。但是嚇著了孩子們,叫孩子們害怕,這讓她受不了。

酒意上湧,她含著淚想我就做一回小白花,給福晉上一回眼藥!可眼淚要落下來時卻又給她吞回去了。

她覺得這種行為惡心。

福晉想惡心她,隨便。她不想自己惡心自己。

換個角度想,福晉最近這麼折騰她,不正說明她過得太好太好了,都叫福晉嫉妒了嗎?

姐過得比你好,雞肚死你!

她要努力比現在過得更好,叫福晉繼續得紅眼病去!

安慰完自己,也打定主意不抱怨不小白花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應該xxx’,她就當這回事沒生過。咱繼續過咱的日子。

她放下這口氣,狠使勁吃那盤牛肉乾,一小碟牛肉乾怎麼經得住她這麼吃?很快見了底。她還在繼續挾盤子底的肉絲,叫四爺歎道:“愛吃就叫他們再上一碟。”說著,他挾了一筷子蘿卜絲放到她的碟子裡。

“吃這個,下下火氣。”他道。

李薇眼一瞪,他避開她的目光端著酒杯輕輕笑起來,道:“火氣大,又不舍得對著爺,又不肯哭一哭,可不就把自己憋壞了?不吃蘿卜絲,是打算明天嘴角起泡喝黃連水?”

她下巴一揚,很爽的說:“我不生氣。為彆人氣著自己一點都不值得。”

四爺好奇的看著她,逗她道:“真不生氣?都被人扇到臉上了,還能不生氣?”

李薇叫他說的又勾起了火,當著和尚說禿驢,有這麼揭人短的嗎?

她隻好運運氣,壓低聲道:“她那是嫉妒我。”

迎向四爺的目光,她直視他道:“我過得好,她嫉妒我而已。我都過得比她好了,偶爾叫人扇一巴掌,就當我拿這個換了如今的好日子了。”

四爺自失的一笑,自言自語道:“你這樣說,倒叫我無話可說了。”

他放下酒杯,握著她的手慢慢道:“以後……這種委屈隻怕你還要常常碰到。有時,你傲氣一點不是壞事,太講規矩就該被人欺負了。”

李薇不太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她遲疑道:“爺,你的意思是……”她試探的看著他,見他微微點頭,簡直不敢相信!

四爺輕聲道:“當著人的麵,爺沒辦法明著護你。你自己立起來,才能叫孩子們不受委屈。”

李薇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半天才說:“……那、那我能多不講規矩啊?”

他看她這樣笑了,放鬆道:“就你這樣的,可著勁驕傲大概也就是個普普通通吧。爺見過不講理、沒規矩的人多了,你能有他們一分的功夫,在這府裡就不需爺擔心了。”

府裡的第二代都漸漸長大,福晉也不再克製自己。素素要還是以前的樣子,隻怕弘昐他們幾個以後會有更多的苦頭吃。今天晚上的事隻是個開始,福晉要是想‘管教’孩子,以素素的性格,隻怕會在孩子們吃虧後才反應過來。

這樣說來,四爺反倒覺得今晚的事來得正好。

既能素素敲了警鐘,他也能點撥她兩句。希望她能領會他的心意吧。

剩下李薇被他那番話搞得好幾天都思緒翻騰。她怎麼覺得她越來越有炮灰女配的範了?這叫什麼?奉旨跋扈?

慶生會後隔了幾天,正院來人說叫大格格叫二格格過去玩。

二格格過來問她。李薇道:“你呢?想不想去?”

二格格覺得彆扭:“我不想去。去那邊,肯定要給福晉請安……我不想去。”說完她就後悔了,悄悄抬頭看額娘。

誰知平時都會教育她一番的額娘卻說:“不想去就去前頭找你兄弟玩去,這邊就不必你擔心了。”

二格格雖然不明白這是怎麼了,不過能去前麵騎馬射箭還是很高興的。等她走了,李薇對柳嬤嬤道:“您去打人走吧。”

柳嬤嬤剛才從頭看到尾,她倒是有心勸兩句,可李主子左性大,拿定主意的事不愛聽人勸。

她隻問:“那奴婢怎麼說?”

李薇笑道:“簡單,就說二格格去前院騎馬了,正想找大格格一起騎呢,問大格格樂不樂意一塊去好了。”

柳嬤嬤領命而去,話很快傳到正院。福晉先得到消息,她感到一種朦朧的來自李氏的敵意,可又不確定是不是她多心。畢竟李氏一直以來從不禁止二格格到正院來,好多次還是二格格主動過來找大格格她們的。

莊嬤嬤還在等她的話,她道:“去問大格格想不想去?”

大格格回話說想在屋裡玩牌,外麵風硬不想出去。

李薇得到回話並不吃驚。大格格一直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叫二格格去找她玩簡單,叫她跟二格格去騎馬就難如登天了。

又過了幾天,弘暉回來了,正院叫弘昐兄弟兩個去正院量尺寸,說是福晉新得了一些好皮子,打算給幾個阿哥都做一件皮袍子。

李薇給回了,道:“大阿哥難得回來,弘昐他們幾個去年做的還有呢,謝過福晉的好意,叫都給大阿哥做吧。”

這話傳回正院,正如一巴掌響亮的扇在福晉臉上。

莊嬤嬤回話時都不敢看福晉的臉色。

半晌,福晉淡然道:“把這幾件皮子給東小院送去。”

早給幾個阿哥都準備好了皮子,莊嬤嬤親自領人捧著皮子送到東小院,卻連側福晉的麵都沒見著。柳嬤嬤出麵收了皮子,問側福晉怎麼不見?

柳嬤嬤笑嗬嗬道:“我們主子這幾日正忙著,抽不出空來,倒是怠慢您了。”

莊嬤嬤一臉驚色:“這怎麼敢當?奴婢也隻是替主子跑腿而已。”

可抬出福晉,仍然不見柳嬤嬤回去稟報。莊嬤嬤坐著喝了一肚子茶,憋氣回去了。見了福晉也隻能說沒見著側福晉的人。

“側福晉說是忙著,奴婢想著怎麼著也該給側福晉磕個頭,這才等了一陣子。回來晚了,主恕罪。”莊嬤嬤話說的巧妙,福晉卻不接這話茬。

叫莊嬤嬤出來後嘀咕,前頭是福晉跟人頂,後頭人家出招了,您怎麼又縮了?

福晉在屋裡,深深歎了口氣。

沒想到李氏硬氣起來,居然真敢把她的麵子一樣樣全掃到地上去。這跟她以前一點都不像啊。

她回想起這些年對李氏的印象,那個一見她就規矩低頭,眼也不敢抬的李氏。就算有寵,有子,卻從來沒有染指府中權力。弘昐不能進宮進上書房,也不見她對四爺吹枕頭風。

她如今怎麼會這麼大膽?

她就不怕彆人說閒話?

她就不怕四爺知道?

福晉百思不解,她甚至連李氏是怎麼會突然改變態度的都不知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