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昨晚幾乎沒睡,李薇則是起得太早,於是他洗漱後換了衣服,隻著裡衣,坐在榻上跟泡完腳正的按摩的她一起吃了頓簡單的早飯後,一起躺下睡覺覺了。
醒來時,他以為睡了很久,可起床後看天色卻好像沒過多久?
李薇窩在他懷裡,不知道是因為這裡的房子沒人住過所以沒多少人氣,還是不是自己家所以睡得不安穩,兩人睡下時還是一人一個被窩,現在已經抱在一起了。
四爺先起來,披上衣服問她:“再睡會兒?”
李薇搖頭,也跟著起來說:“該起了……有點餓了……”睡一覺起來又餓了,這麼頹廢的日子很久沒有過了啊。當年暑假時在家宅倒是有兩個月沒下過樓,宅出了一身不健康的蒼白皮膚,她還特得意呢。
四爺被她逗笑了,“你這日子可過得是真悠閒啊。”
擺上膳後,這不午不晚的也不知吃的是哪一頓。李薇拿出這段時間弘昐寄過來的信給他看,他一直在前麵沒時間看信,所以信送來都是直接給她的。
四爺盤腿坐在榻上,一手還拿著一個芝麻餅,看他正忙著,她道:“等你吃完再看吧,我先給你說說。”
總得來說,孩子們在家過得不錯。
“大嬤嬤搬進東小院了,聽額爾赫說原本大格格想搬進來陪她,結果三格格患了春日咳,她走不開。福晉就叫大嬤嬤住過去陪著他們。”說完李薇也算能鬆口氣了。
大嬤嬤或大格格住進去的可能她都跟二格格假設過了,現在這種情況是比較理想的一種。
四爺皺眉道:“哪封信?”
她連忙找出來,知道他是擔心三格格,春日咳說白了有點像季節性過敏。有人的免疫係統比較敏感,每逢換季都會有點小問題。有的是臉上長東西,有的打噴嚏流眼淚,三格格就是咳嗽。
說大不大的一種病。從三格格頭一次得開始就請了不下十個太醫,但太醫院的兒科專精都請過來的了,無非隻有隔絕過敏緣這一個辦法……沒辦法給藥啊,剩下就是叫她吃好喝好休息好,身體健康點會更容易扛過去。
信找出來,二格格很細心的把三格格幾時發病,請了哪位太醫,開了什麼方子,用過幾劑藥等等寫得十分清楚。
四爺放下餅接過細細看過幾遍,也隻能放下歎氣。
他是皇阿哥,能一句話取人性命,卻對女兒小小的咳嗽束手無策。每到這時,他都能感覺到他是多麼的無能為力。
接下來的飯吃得就比較沉悶了。飯畢,他拿著信在榻上讀,李薇出去視察看看行李都收拾好沒有,這時該用的東西都要再點一遍,要是還有時間不妨逛逛這個園子。
要一住兩個月呢,總要能分清東南西北吧?回頭要是在這裡再迷了路才可笑呢。
她跟玉瓶正說著話,趙全保和蘇培盛過來了。
蘇大公公真的是昨天到現在還沒歇一會兒呢。進了宅子四爺去尋李主子吃飯睡覺了,他還要整理主子爺的行李,將將忙到現在。
看他麵色泛青,李薇難得關心了句:“公公侍候爺真是辛苦了,一會兒閒了好好去歇個覺。”
不容易啊,能得李主子一句話。蘇培盛恭敬道:“叫李主子替奴才操心,是奴才的不是。”
他來也是有正事跟李薇說。
李薇見他確實辛苦,特意賞了個座。蘇培盛謝過,坐了半個屁|股,道:“主子爺說到底是在彆人家,起居不便,也不好驚擾太多。所以這段日子也住在貴壽堂,西廂那裡做書房。起居都與您一處就行。”
這樣也挺好的。李薇喜歡這樣。
蘇培盛又把這宅子的來例說了遍,趙全保知道的不多。這宅子主人姓張,早在前朝就在保定府安家了,祖上還是官身,位及知府,澤被一方。
借出的這座宅子是三年前才開始建的,原來的宅子地基老了不敢動,偏家業繁茂,子孫眾多,隻好另在此地起了新宅。
不巧,建宅子時家裡老太爺沒了。辦喪事花了銀子,這宅子就停了半年多。後來也是聽說皇上要來才重新建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