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送禮(2 / 2)

清穿日常 多木木多 8659 字 3個月前

八福晉就拿出兩張銀票,叫來她的奶娘吩咐這事該怎麼辦,找誰去辦等等,完了扭頭問八爺:“爺看這樣行嗎?”得了八爺點頭,才讓人出去。

等屋裡沒了旁人,八福晉上榻輕輕抱住八爺,說:“爺,有我跟著你呢,不管你乾什麼,去哪兒,我都跟著你。”

八爺閉上眼,拍了拍她的手。

八福晉的奶娘是安親王府出身,家裡是包衣。她回去後沒敢叫自己兒子來辦,福晉說了要不露聲色,就找了她的堂侄女婿,七轉八繞的看著跟安親王府和八爺府的關係都遠了。橫豎滿人四處牽親,說起來七大姑八大姨總有撞上的。

直接奔莊子上尋這個李側福晉肯定不行。這位堂侄女婿也是能乾,他打聽出來了李家在哪裡,然後把禮單送去了李家,說是有東西想給李側福晉送去。

李蒼和李笙兩人留下看家,也沒閒著。七親八戚都要常常走動,學問騎射都不敢丟下,還要教導孩子,也是忙得團團轉。

但這人提了李側福晉,又不肯說來曆,李蒼、李笙二人接到信就一起見了他。這人一進來,李家兄弟就看出他是個旗人,再看袍角靴子,認出他是包衣。

李蒼是哥哥,就笑著直接問這人是哪一旗的包衣兄弟?關係是很好拉的,李笙笑道:“我們母家就是鑲藍旗包衣,哥哥哪兒的人啊?說不定咱們兩家還認識呢。”

這人胡扯道:“咱們遠了點,我老家是西南那邊的。”說著就要把禮單塞到李蒼手裡,李蒼趕緊端茶把手占住,李笙上去按他坐回去,道:“不是咱們不識抬舉,這當官的還不打送禮的呢。隻是哥哥來咱們家,總要說個來曆名姓,咱們也好給主子們說不是?”

這跟來人想的不太一樣啊。

他怕這兩人以為是什麼不一樣的小禮物,特意還把禮單留下兩天,看到這麼重的禮,李家難道不應該馬上拍胸脯打包票嗎?乾嘛問這麼多廢話?

這人就說:“我也是受人之托,托我那家不好說身份來曆。兄弟,都是實心求貴主兒辦事的,你看看這東西,咱們是誠心的。”

李蒼和李笙互看一眼,之前佟佳氏囑咐過他們,主子們的事他們不好摻合,何況他們家姑奶奶在府裡也是艱難得很,一堆人等著抓她的小辮子。

這厚禮之下必在所求。要是問不出身份來曆,就問下他們求的是什麼。

他們得了消息好趕緊給姑奶奶送過去,這邊也先拖著,免得他們走不通李家的門路,再跑到彆處去,那好壞就難說了。

李蒼這才接了禮單,這人鬆了口氣,李笙上前低聲問:“東西是好,就是不知道我們拿不拿得了,你不如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吧。”

這人輕描淡寫道:“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聽說貴府姑奶奶跟著聖駕去了保定府,咱們好奇,想問問姑奶奶都見了什麼稀奇事。”他想著要是這位側福晉嘴大,已經跟李家人說了,他能從李家人這裡打聽出來更好。

說完,他又拿出一百兩銀子的銀票塞到李笙手裡,說:“那是給貴府姑奶奶的,這是謝兄弟的。千萬收下。”

李笙與他推拒一番就收了,送走這人。李家兄弟算這份禮有多大,一共一千一百兩的銀子,一個九轉玲瓏寶塔,四個南瓜形的鑲寶暖手爐,個個手捧大小,精致非凡。

李蒼歎道:“這份禮該有五千了。”

李笙也是看了直皺眉,問他:“二哥,你說咱們怎麼辦?”

李蒼道:“我去一趟莊子上吧。”禮,他叫那人拿回去了,隻照抄了份禮單,說是沒辦成實在不敢收。大概是李笙收了那一百兩的銀票,才叫這人放心離開,可能是以為他們確實愛財,隻是膽小才不敢拿東西。

莊子上,李薇剛到還沒兩天,就見著了她二弟,本來家人來應該是高興事,可聽見她就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了。

李蒼見大姐姐臉色不好看,馬上說:“咱們沒敢收,姐你彆擔心。”

李薇皺眉道:“我沒擔心那個!我是擔心……這不成我給家裡找事了嗎?”

李蒼不敢說這幾年這種事也不是一兩回,托李家辦事的多不勝數,都是從她選秀留在宮裡開始。那時還有人說她是嫁給皇上當娘娘了呢,後來知道是嫁給阿哥了,又知道她生了好幾個孩子還當了側福晉,來人是不減反增。要不是他們阿瑪當了官,家裡的門檻早叫人踏破了。

其實,阿瑪連家裡老太太都帶走,就是怕說情托人的越來越多,老人耳根軟,卻不過情麵答應下來,萬一給自家姑奶奶招禍怎麼辦?

他趕緊安慰她:“姐,你彆急,我跟老三也不是紙捏的,何況阿瑪額娘都不在家,平常我們也是關起門來過日子,沒多少人能找到門來的。這個人,我們是擔心他有什麼壞心眼,想著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這才一邊拖著他,一邊過來告訴你一聲。”

李薇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她道:“你留下吃頓飯吧,我先叫人帶你去那邊屋裡看看你外甥,他皮著呢,彆太慣著他了啊。”

李蒼樂了,馬上站起來說:“我就想著能見見外甥們!還給他們帶了東西呢!”

李薇也笑了,叫人帶他過去,等弟弟走後,她的臉馬上又沉下來了,拿上禮單就去找四爺。

前院裡,四爺在屋裡讀書,隔壁屋戴鐸正裝模做樣的給三個阿哥講文章。他心裡抹汗,暗道多虧四爺早就想好要講哪章,連怎麼講,講多深都給他說清楚了,不過照本宣科,他才沒出醜。

忽然外麵有人聲,弘暉幾人還是規矩寫字,戴鐸走到窗前,見蘇培盛半弓著腰亦步亦趨的侍候著一位年輕美婦人進來。

她年約二十出頭,身穿一件珍珠紅的大敞袖,那料子就是他去年送進府來的。戴鐸看她不經通報,直接進了四爺的屋子,想起剛才好像也是直接從門口過來的,沒見蘇培盛或其他人進來說一聲,再回去把人領進院子來。

瞬間,戴鐸就知道這是誰了。

書房裡,四爺見她氣呼呼還一臉委屈,手裡捏得禮單都快捏皺了,一手拉她坐下,一手把禮單從她手裡慢慢抽出來,喊王以誠:“給你李主子上茶。”

他柔聲道:“什麼大不了的?叫我看看。”

打開一瞧,都是好東西啊。

合上禮單,他繼續溫柔問:“這是誰給的?”

李薇氣道:“不知道是誰!送到李家去了,叫我說說保定府的稀罕事!我呸……”話被四爺捂到嘴裡了。

四爺沒辦法,噓了下,輕聲道:“孩子們就在隔壁讀書呢,你這麼大聲再嚇著他們了。”

李薇坐在榻上還氣得跺跺腳,逗得四爺直發笑,摟著她哄啊拍啊,說:“好了,好了,多大的事啊?就能把你氣成這樣。是你弟弟來了?那中午叫他跟咱們一起用飯,到時我問他,問清楚,是誰都拿來給你出氣好不好?”

“我才不是氣這個呢。”她在他懷裡扭了扭,也笑了。有他的話,她這心頭大石就沒了。

見她放下心事,四爺放開她,再把這禮單拿起來看,笑道:“這是拿你當廟門撞了。”

說完捏了下她的手,逗她:“這麼些好東西,都沒叫你動心?”

李薇得意道:“小瞧人不是?好東西我見得多了!”說著還盯著他慢慢道,“眼前不就是最大的一個?”

四爺反被她逗了,虛點著她,搖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