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肉鬆(1 / 2)

清穿日常 多木木多 9793 字 4個月前

在永和宮坐著坐著,李薇也找到感覺了。

怎麼說這也是件露臉的事。她一側福晉,能跟一群福晉坐在一起,頂頭上司還就坐在她前麵兩步遠處。

靠著不在福晉眼前塌台的信念,她非常快的適應了她在永和宮的新位置。

完顏氏除了第一天說了兩句不鹹不淡的話以外,之後幾天裡再也沒有說什麼出格的話,兩人本來交情就普普通通的,除了聊聊天氣,不說話時也不覺得尷尬。

最主要的是所有坐在這裡的人都是順著德妃的話題來聊的,她笑時,大家一起笑,她歎一口氣,所有人都會低頭垂目。

李薇發覺她更像個擺設,德妃會把她放在這裡是為了表達對熱河這件事的態度。

其實,回京後她也沒有見過多少外人,外麵的反應更多的是靠孩子們的描述。親身體會後她才明白,還是有很多人認為四爺確實失寵了。至於皇上兩次傳旨給四爺,今年過年還特意派騾車去接四爺的事他們統統視而不見。

就是一門心思的認為四爺失寵了,就是失寵了。

德妃大概是有點煩了。乾脆就強硬的對所有人表示:四爺沒失寵,他真的在熱河生病了。

九洲清晏裡,李薇跟四爺學在永和宮的事。門外大雪紛飛,屋裡暖意融融。

地上的火盆裡埋著紅薯和栗子,上麵還架了個鐵架,烤著饅頭。

濃濃的甜香彌漫在屋子裡。

“好多人看我的時候就好像我很可憐一樣。”她挺無奈的說,又不能追著每一個人解釋他們爺沒事。

四爺隻是笑,他在暢春園裡也一樣。皇上有意讓那天的話傳出來,傳著傳著就走樣了。有說他把乾清宮的金磚給磕裂了,還說他把頭給磕破了,血流了皇上一腳,等等。

娘娘一向跟皇上一至,她一表態,想必能叫不少人暗中扼腕了。

想到這個就叫他得意。

饅頭翻了個個,烤得兩麵金黃了,她拿下來先沾上芝麻醬,再沾白糖,跟他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

吃完四爺拍拍手,道:“等過完年就輕鬆了。”

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就是十五了。園子裡也點起了數百盞燈籠,孩子們在園子裡痛快遊戲,都快玩瘋了。

可見是都憋狠了。

李薇也湊趣,學漫畫裡看過的遊戲。叫人拿綿線穿過蘋果,吊在高處,叫他們背著手跳著去咬蘋果,還讓他們一起玩老鷹抓小雞,弘暉當老母雞,弘昐當老鷹,兩撥人在九洲清晏前的空地前玩得尖叫聲能震破天。

到最後額爾赫的嗓子都喊啞了,不得不喝上好幾天的潤喉茶。

四爺得了好幾盞宮裡賞的燈籠。除了德妃賞的,還有皇上賞的。李薇也得了一盞德妃賞的荷花燈。

這可是多年以來頭一回。

雖然園子裡也有不少荷花燈,未必就沒有比這個更精致好看的。她還是覺得這盞最特彆。玩過一夜後就交待玉瓶她們小心收起。

“不過娘娘賞的一盞燈,就叫你高興成這樣?”四爺笑道。

過了年他就輕鬆了,其實這時他的身體已經好得差不多了,白大夫都說不必再忌口了。但他就是打著‘養病’的旗號不肯出園子。

“難得嘛,再說宮裡出來的都叫人稀罕。”她得了這盞荷花燈,掛在她屋簷下的那一晚上,玉瓶不但特意找了個小丫頭過來看著,免得叫人碰壞了,還是有不少人特意過來看的。

所以看,不是她一個人稀罕這東西。

四爺放下手裡的棋譜,叫蘇培盛:“去把爺得的燈給你李主子搬去。”

“不用,不用!”她馬上說,站起來還想攔住蘇培盛。結果這家夥太滑溜,一閃身就出去辦差了。

她回身想求他把話收回去,結果看他一本正經的在擺棋譜,好像有鬼一樣笑。

等她看到蘇培盛叫人抬過來的十幾個箱子後就明白了。

四爺從小到大每年不知道有多少燈都是賞的,這東西賞了也隻能掛一年,第二年又有新的,舊的隻好放在箱子裡落灰。

正好全都抬給她了。

蘇培盛擦汗道:“這些是當時帶過來的,府裡還有。”他去庫房裡把這些東西翻出來也是廢了老鼻子勁了!

李薇咬牙:“謝爺的賞。”這些就算是處理品,也是高檔貨!然後就叫玉瓶把裡麵的燈拿出來用。

不說玉瓶,連蘇培盛都怔住了。

等她回到九洲清晏,跟四爺說:“反正屋裡點什麼燈都是點,我就用那些燈了。”言罷端端正正的給他行了個禮道謝。

四爺大笑,指著她說:“好,本想將你一軍,倒叫你把爺給將了!”說完放下手裡的手,要跟她回桃花塢去看看。

桃花塢裡,玉瓶正帶著人掛燈。主子發了話,再奇怪她們也要照辦。

隻是這些燈多數都是禦賜宮製,上頭都有戳,還有製燈師傅的印跡。能叫皇上和娘娘專門用來賞人的都是好燈,叫她們掛燈時個個都小心翼翼,心驚膽戰的。

為了掛得好看,又不會妨礙到屋裡的擺設,玉瓶和趙全保也是絞儘腦汁。

四爺過來時一屋子人都亂糟糟的。

李薇雖然是突發奇想,但她越想越覺得這一招不錯。這不就是落地燈和吊燈嗎?還都很精美。

宮燈是各種材質的都有,最多的是絲絹的,有少數幾個是琉璃的,也有紙製的,這種她看過後都叫好好收起來了。

四爺也是看過後發現這麼著用燈不算壞。

“你也是錯有錯著。”他笑著對她說。

“我早就這麼想了。”她道,拉著不相信的他去書房,鋪紙磨墨,一口氣花了好幾個落地燈和吊燈的樣子。

四爺看了道:“這麼著是很好,但都用宮燈就太鬨了,留幾盞下來不錯。隻是掛這麼高,容易燎到帳幔和房梁。”他叫她讓開,取筆親自給她畫了好幾個木燈架,上麵自有銅勾子好掛燈。

為了避免燈著了引起禍事,銅勾子都伸出去一臂長左右。

她看了心癢癢,畫了一個大的,伸出八角,各掛著一盞燈,說是能擺在大堂屋一類大屋子的中央。既不會礙事,也能照亮。

四爺讚許道:“這個好。”

之後幾日,他又改了好幾次,還給孩子們讀書的梧桐院也用上了。因為他也發現燈點得高些,能照得更亮點兒。

躲進小樓成一統,關他春夏與秋冬。

這話用來形容四爺雖然不大合適,但在她眼中,他確實是在‘躲事’。那天他從宮裡回來後跟她說的話,事後她慢慢品出一絲味兒來。

皇上不想殺太子,但又不願意露出意思,免得叫人誤會,用力過猛再廢不成太子了。所以乾脆叫四爺出來使力氣,好把這快跑偏的方向盤拉回來一點點。

這明顯是個坑。

四爺不樂意跳,隻好消極怠工。

反正他也病好了,春天也來了,他又開始拉著她逛園子,寫詩,然後給皇上寫請安折子。父子兩人一個住圓明園,一個住暢春園,明明挨著,卻天天拿折子來聯絡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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