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四爺(1 / 2)

清穿日常 多木木多 16597 字 4個月前

四爺走後,李薇閒極無聊,玩兒子玩到八點,兒子去碎覺了,她又不能睡,乾坐著演腦內小劇場。(百度搜索更新更快..)腦內中由她扇下小翅膀,在整個世界刮起陣大旋風,影響了整個近代史的腦補真的太爽了!

首先大清開動對外侵略戰爭積累財富,這個怎麼著也要花上一個世紀(?),至少五十年打底。等她七八十歲的時候,再倡導下資本主義萌芽,手工業的發達,女性的覺醒神馬的。然後就可以含笑九泉了。

腦補太美,等四爺叫蘇培盛回來說讓她先睡時,她還沒有回神,頓了一下才說:“……哦,那請萬歲小心身體,不要太辛苦了。”

也就是說,四爺和傅敏、顧儼他們今晚又要通宵了。

她也沒辦法,四爺的性格以前就是這樣,想到什麼就要馬上去做,做了就要馬上出結果。他雖然會忍耐,忍性堅強,但現在真沒什麼可以叫他忍的了。當沒人壓在他的頭頂,他可不是就能做工作狂做個痛快了?

躺到床帳裡時,她迷迷糊糊的想。四爺雖然很累,可他累得很有成就感,滿足又高興。而不得不在他手上乾活的傅敏等人可就慘了,他們才是最需要同情的人。

養心殿內,四爺叫大家休息一下,傅敏就出去散步了,顧儼也在對著窗外看月亮,戴鐸叫人煮濃茶來,要泡得濃一點。

四爺靠在椅上,蘇培盛回來後過來傳話,他問:“你李主子怎麼說?”

蘇培盛道:“李主子道請萬歲爺小心身體,不要太辛苦。”

“嗯。”四爺點點頭,想起他過來時素素的神色滿是不讚同,接著問:“你看你李主子神色如何?”

蘇培盛看著四爺的表情,斟酌著說:“依奴才看,李主子貌似是……不大高興……奴才去回話時,好半天都沒開口。”

四爺的麵色不禁柔和了下來,他輕輕笑了笑,起來伸了個懶腰,打了趟拳,看差不多快到子時了,吩咐蘇培盛:“去準備夜宵吧,再把他們幾個都叫進來。”

蘇培盛一麵去吩咐人傳夜宵,一麵親自去外麵找傅敏。

幾人匆匆回來,見四爺剛才還黑得滴水的臉上此時卻透出一抹笑意,對他們道:“都過來,吃飽了再乾活兒。”桌上早擺滿了熱氣騰騰的夜宵。

幾人麵麵相覷,俱謝恩上前,團團坐下。

四爺親自拿了個羊奶餑餑遞給傅敏:“辛苦愛卿了。”

戴鐸在一旁眼都紅了,他猜皇上這是禮賢下士,便不等侍膳太監動手,自己拿了個包子咬了一口,道:“好吃,奴才早就餓了。”

四爺笑道:“都吃,都吃。”

用過夜宵,幾人對著戶部的賬冊又是一陣歎氣。施恩施恩,施的就是銀子。四爺的原意是打算年幼的兄弟們像十五和十六都放出宮去,這樣看著是花錢了,但事實上養在宮裡更花錢。老子養兒子,給多少吃喝都行。哥哥養弟弟,就跟後娘養繼子,凍了、餓了、瘦了都要落埋怨。

後宮裡這一群還好說,給個虛銜就打發了。外麵的卻不好糊弄。

戴鐸轉了下眼珠子,試探道:“國庫欠銀,江南曹、孫、李三家才是大頭……”就是不知道先帝剛剛去了,皇上肯不肯拿先帝老臣開刀了。

辦了,肯定免不了被罵。

顧儼馬上說:“不行,至少要等三年。”

三年不改父道,皇上三年後也能站穩腳根,朝中也會有幾個親信臣子,肯替皇上辦差說話了。

幾人邊商量邊乾活,一直到窗外金星閃耀,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這時,養心殿前聽到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

顧儼等人聽到動靜都以為是早起的宮人在清掃宮道,並不在意。

四爺卻眉頭一緊:“蘇培盛,去問問外頭是怎麼回事?”

蘇培盛快去快回,道外麵是挪宮的小宮人。

從西六宮往東六宮搬,沿著養心殿後頭這條路走,再經過隆福門繞禦花園。顧儼等人一想就明白了,前兩日皇上已經下旨了,他們搬走後宮殿還要經過一番修整才能住人,時間實在有些緊。

怪不得天不亮就開始搬了。

四爺卻道:“難道要他們這麼吵人吵上幾天?叫他們繞路。”

蘇培盛趕緊再去傳話,再叫人去永壽宮、雨花閣和春禧殿那裡攔著人,遇上了就叫他們調頭回去。至於怎麼繞路,那就是他們的事了。

不一會兒,養心殿周圍就沒那麼吵鬨了,相反安靜得嚇人。殿裡殿外侍候的人都屏息靜氣,腳下都放輕了。

果然皇上的心情還是不好啊……

東五間裡,李薇起身時還覺得奇怪,怎麼玉瓶等人跟踩太空漫步似的?放個茶碗都悄無聲息。

玉瓶怯怯道:“今天早上有人從咱們殿門口經過,太吵攪了萬歲的清靜,聽說萬歲發了好大的火。”

好大的火。

也不是不能想像。四爺生氣時拿太監撒氣也不是第一回了,可能這次是彆人撞槍口上了吧。

“幸好,怪不得今早睡了個好覺。”李薇故意這麼說,算是替玉瓶她們寬寬心。早上大概四點多的時候吧,她聽到一牆之隔的外麵路上確實有很多腳步聲,還有板車的聲音。雖然細小,但因為太靜,反而能聽得很清楚。

玉瓶果然鬆了口氣:“真是如此,都怪他們動靜太大了。”

對她們來說,主子們發無名火最可怕。那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燒到他們身上了。會因為門外太吵發火,也有可能因為茶太燙、不會說話、看你心煩等理由招來一頓打罵。

如果門外真的太吵那就沒那麼可怕了。

“大概是宮裡太陌生,休息得不好。外頭有一點聲音都能聽得很清楚。”李薇說的並不是假話,比起在府裡或圓明園,這裡的人真的太多了。

主子們雖然不多,但宮裡的太監和宮女很多,其實根本用不了這麼多人,冗員過多大概是宮裡的一大問題。

就說那天給她量尺寸裁衣,來三五個就夠了,頂多叫幾個人幫著抬箱子。結果一口氣來了小三十。

玉瓶聽了也說:“對啊,人真的很多,我們住的都變擠了。不過以前也這樣,在府裡住得久了都不習慣了。”

說起來也是。她以前還跟宋氏、武氏住對門呢。

李薇想起以前也笑了。那時真是太青澀了。

弘昤起來拉過尿過吃過奶,奶娘就抱他出去轉一圈。李薇叫奶娘看好他,看著弘昤身後跟著十幾個人出去了。

奶娘、嬤嬤、宮女、太監。在府裡那一群還不算,進宮後大概因為成了皇阿哥,四爺又給弘昐加了人手。

一個還在吃奶的小娃娃就在二十幾個人日夜跟著,還都各有各的活兒乾,現在叫李薇立刻說裁了哪幾個用不上的,她都要想一想。

什麼事要是一拍腦袋就能決定,馬上就能辦就太輕鬆了。

送走弘昤後,她叫趙全保去前麵看機會問問蘇培盛,看四爺要不要回來休息下。

她在屋裡帶著玉瓶準備四爺回來休息要用的東西。

沒過一會兒,趙全保直接跟著四爺回來了。

他進屋時,李薇看他的臉色在光下都發青,趕緊侍候他用了一碗米粥,洗漱後換了衣服躺下睡覺,幾乎是剛挨著枕頭就聽到他綿長的呼吸了。

李薇叫人在殿前、殿後、屋外都守著,不許有一點聲音打擾他睡覺。

累極的時候睡眠質量如果好,也能睡一個好覺的。但如果此時睡不好,起來後會頭欲裂,嚴重時還會惡心一整天,乾什麼都乾不好。

——來自大學時熬夜寫論文的李薇。

她就坐在外間的榻上陪著他,玉瓶幾人都被她攆出去了。他要喝個茶要個水,這她都能乾。

隔著一道雕花門和一麵屏風,她聽著他沉重綿長的呼吸有點心疼、心酸。

她對他現在麵臨的困境無能為力,除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外,什麼也辦不到。

她輕輕歎了口氣,突然聽到屏風後他的呼吸頓了下,嚇得她一驚,以為把他吵醒了。屏息好一會兒才聽到他好像是動了下,呼吸聲又變平緩了。

她這才放了心。

此時,玉瓶從外麵悄悄掀簾子進來,一臉為難的伏在她的耳邊說:“主子,永和宮請您過去陪著說話。”

李薇示意她先彆說,兩人輕手輕腳走到外麵,她才問:“怎麼回事?”

事情其實很簡單。搬宮是大事,但也不必宜妃這一級的主子們親自去動手收拾細軟抬箱子。宜妃和榮妃都是嫌搬家太鬨騰了,就全避到永和宮去了。有吃有喝有人招待,德妃又是個好說話的(李薇腦補),這多輕鬆啊。

不知道她們說了什麼,好像是想見見李薇,德妃招架不住(李薇腦補),就叫人來請李薇過去了。

她要是下午叫,四爺正在前殿乾活,她肯定不介意去永和宮幫德妃一把(腦補),但現在不行。四爺正睡著呢,叫她走肯定不行。她還打算要是弘昤玩得太早回來,叫人帶他去額爾赫那裡溜一圈呢。

“就說我這會兒不得空,等閒了必定去給娘娘賠罪。”她這麼說,打發了玉瓶就轉頭回去了。

來請她的自然也不是德妃或方姑姑,養心殿現在是皇上議政的地方,來的是永和宮大總管,於太監。

他來找的也不是玉瓶,而是先找蘇培盛,蘇培盛喊來趙全保,趙全保聽了後去給玉瓶說,這才遞到李薇跟前。

玉瓶去後,趙全保就在這裡陪著。蘇培盛早就閃人了,他是侍候皇上滴,沒空陪人說話。留在這裡的是陳福。

於太監被人稱一聲爺爺已經有半輩子了,早在康熙二十年他就當上爺爺了。那時他才三十歲出頭呢。現在看起來年紀也真像趙全保的爺爺,個頭略低,倒八字的眉,三角眼,天生一張笑臉。這會兒看趙全保就跟看自己大孫子似的,彆提多慈祥了。

趙全保跟這種老油條比就差彆了,笑得雖然諂媚,就少了那麼一股親熱勁。他什麼時候見了於太監這種能笑和跟人親孫子見親爺爺似的就算出師了。

趙全保心裡歎這個個都是人精啊。

於太監笑道:“唉,老了,如今是你們年輕人出頭的時候了。小全保要是不嫌你於爺爺托大,就認個乾爹吧?”

從來隻有人求著於太監認乾爹的,沒見過他纏著人要認乾兒子的。

趙全保也不客氣,麻利的跪下磕了個頭,喊了聲乾爹。

“好,好。”於太監一點都不認生,扶起他就塞給他一個荷包,特彆親熱的眨眨眼:“留著回屋再看。”

陳福在一旁輕聲歎,一臉感動:“真是父慈子孝啊。”

等玉瓶在那邊叫,趙全保離了新認的乾爹過去,陳福才對於太監說:“於爺爺真是下手快啊,一手就撈這麼大一兒子。”

於太監笑眯眯的:“羨慕吧?”跟著歎氣,“我要不是下手快,這李娘娘身邊的人也輪不到我來巴結了。”先帝一去,後宮跟著變了天。他靠著永和宮耍了半輩子的威風了,可不想就這麼掉下去。

趁著李娘娘剛進宮,身邊的人還沒站穩,他們需要他這熟知後宮的老油子,他也需要李娘娘的人的勢。兩下各取所需,多好。

現在是李娘娘住在養心殿,皇上的眼皮底下。叫人生生是夠不著。等她搬進永壽宮之後,那撲上去的人就多了。他不占這個先,日後連喝湯的份都沒了。

等趙全保回來說主子這會兒過不去,於太監也一點沒有差事沒辦成的不快。

“在主子跟前辦差當心,日後多來瞧瞧你乾爹。”於太監疼愛的拍拍趙全保,痛快走了。

趙全保親親熱熱的把新乾爹送到殿外才回來,陳福對他笑笑,轉身走了。趙全保心中輕嗤,這是覺得他抱大腿了?他不自覺的摸了下臉皮,笑著想當太監還要什麼臉呢?祖宗都不要了。

中午一點,四爺才睡醒了。

她在外屋聽到動靜,進去就看他正在下床。她趕緊上前按住他:“彆著急起來,多坐一會兒。”她以前熬夜久了睡醒起來都會頭暈低血糖。

四爺笑:“好,都聽你的。”說罷乖乖的坐回去。

叫人打來熱水,李薇侍候他就在床上洗臉漱口,再問他餓不餓?

四爺認真感覺了下,搖頭:“一點都不餓。”

然後就看到素素的臉黑了。

他一下子就笑了。

李薇心道你笑個毛啊,照你這麼熬下去,不出兩年就該你的對家笑了,肯定會笑死了。

她叫人端午膳上來,還是稠糊糊的大米粥,旁邊擺著幾樣清炒時令蔬菜,還有鹹鴨蛋、蒸蛋羹、小鹹菜等下粥菜。

她還叫人偷偷從府裡夾帶了一小罐牛肉鬆進來。

四爺掀開旁邊小蓋盅的蓋子,以為是什麼蒸菜呢,沒想到居然是肉鬆。

看素素,緊張中帶著期待。

他把蓋子重新蓋好,默默喝完粥起來。

李薇不免有些沮喪。四爺把膳桌上的東西都吃得七七八八,唯獨沒動肉鬆。她不是不知道居喪不能吃這個,但是他累成這個樣子,隻吃素食是肯定不夠的。

四爺去屏風後換了衣服出來,看她這樣就拉著她坐下,輕聲道:“朕知道,你是擔心朕。但朕並不是為了做給天下人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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