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第 100 章(1 / 2)

唐沐沐是真的沒想到,自家這條小氣龍,還能自己吃自己的醋。她當時明明都說了,邢司這個名字就是他的,結果這家夥居然還以為有另一個邢司。

簡直要氣死了!

唐沐沐很想一巴掌糊在邢司的臉上,但一看見邢司那委屈又不敢躲的表情,就又沒辦法動手了。

她突然意識到,這條龍,不僅僅是條小氣龍,還是一條標準的腹黑龍!在千年之後,她就被這條腹黑龍騙的團團轉,現在這條龍明顯是發現她心軟的弱點,所以一直在裝可憐!

可就算唐沐沐發現這個事實,看著邢司可憐巴巴的樣子,她就是下不去手!

唐沐沐閉著眼,深吸一口氣,默念了一遍莫生氣、莫生氣,才又看向邢司:“你知道,我來自哪裡嗎?”

邢司茫然了一瞬,他本想說兩人遇見的村子,但隨即他便想到,那次唐沐沐突然出現在聖地,卻又消失的事。他心中猛的一頓,目光瞬間凶狠了起來。

難不成,唐沐沐來的地方很遠,而且她不能一直留在這裡?

一想到唐沐沐某一天,可能就像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一樣,突然消失在他麵前,邢司心裡的陰暗壓都壓不住,放在桌麵的指尖微微動了動,邢司用了全部的意誌力,才沒有直接動手將唐沐沐直接囚禁起來。

唐沐沐半點不知道,自己剛剛躲過了一劫。她隻是覺得自己的話問出去後,邢司的表情就變得很奇怪。甚至……令她有一種害怕的感覺。

不過那種感覺一瞬即逝,唐沐沐以為是自己的錯覺,便沒太在意。

邢司將那些陰暗壓在眼底,看著唐沐沐,笑了笑:“你忘記了嗎,我是在那個小村子裡,把你撿回來的。”

所以……無論你來自哪,都隻能是我的。

唐沐沐歎氣:“我不是那個村子裡的人……我隻是路過那裡,其實我是……”唐沐沐閉了閉眼,一口氣說了出來,“來自兩千年後的世界。”

房間裡陷入了一片安靜,唐沐沐心裡發慌,還是沒忍住睜開眼看向邢司,隻見邢司表情並沒有她想象中的震驚,反而帶著疑惑:“你說什麼?”

“我說我、來自兩千年後。”唐沐沐重複。

然而邢司的表情卻是更加疑惑,看起來並不像是因為唐沐沐的話中的含義,反倒是……根本沒有聽懂她的話。

唐沐沐意識到了什麼,她張了張口,說道:“我來自……”

然而落在她耳邊的聲音,卻根本不是中文,而是一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麼的語言!

唐沐沐眼裡滿是驚訝,她遲疑了一下,沒有再繼續重複那句話,而是轉而說道:“我叫唐沐沐。”

這句話她說得相當流暢,而且也沒有出現奇怪的語言。

但是……“我來自兩千年前……”

唐沐沐沉默了,隻要她想要說自己是兩千年前的人,自己的聲音就會莫名其妙的變成了另一隻語言,就好像是……有人不願意讓她泄露這一點一樣。

或者並不是人……唐沐沐微微眯了眯眼,看了一眼頭上。

既然沒辦法說出口,唐沐沐也隻能放棄,她無奈的看了邢司一眼,見他還在好奇的看著自己,唐沐沐突然想到了另一個辦法:“我來自青藤山。”

這句話她卻說得相當順利了。

唐沐沐眼睛一亮,“青藤山是兩千年……”

行吧,語言又變了。

看來,隻要她不泄露出兩千年後這一點,也就是不會被屏蔽。

“青藤山?”邢司聽的很清楚,瞬間在腦海裡回想了一瞬,卻沒找到這座山的信息,“它在哪?”

唐沐沐抽了抽嘴角,憐愛的摸了摸邢司的頭發。

現在還是個小土堆呢,你本來還要被它壓個兩千年的。

唐沐沐放棄了。

既然沒辦法說出口,唐沐沐也不強求了。但沒辦法表明自己的來曆,也就沒辦法解釋,她為什麼會見到邢司的第一麵,就叫出他的名字。

唐沐沐想了很多個解釋,她甚至可以再編出一個夢中相見相知相愛的故事,但看著邢司,唐沐沐最後還是沒有騙他,隻是開口道:“等……等以後,我會告訴你的。”

沒準她能活到兩千年後?或者等到她徹底改變了邢司的未來,也許就能夠說出口了。

“我隻能保證,我沒有騙你,我隻喜歡過一條龍,他叫邢司。”唐沐沐看著邢司,認認真真的開口。

邢司沒想到唐沐沐會突然說這個,心跳突然亂了好幾拍,耳根的熱度怎麼都壓不下去。邢司很想直接把自己冰凍起來,好好降降溫。但當他看到唐沐沐認真的表情的時候,突然心情就慢慢平靜了下來。

唐沐沐……可是個人類。

一個隻能活百年的人類。

對於她來說,喜歡上一個妖獸,意味著自己的一生都要與這個妖獸相連。會遇到危險,會被世人所排擠,會失去很多事,但……他在唐沐沐眼裡,隻看到了滿心的歡喜。

一個人類都能鼓起勇氣,他堂堂龍神,怎麼能比不上人類勇敢?

邢司一手握住成拳,深吸一口氣,目光落在唐沐沐身上,沒有閃躲,“我……”

然而邢司的話沒能說完,他隻覺得心口突然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口中瞬間嘗到了一陣腥甜的味道。

“我……”我也是……

邢司試圖把話說完,但口中的血根本止不住,刺痛隨著靈力蔓延到了全身,整個身體都仿佛被萬劍穿透,下一秒仿佛就要爆體而亡。

該死!邢司咬牙,拚命壓製著自己的靈力,但卻根本壓製不住。邢司的右臂突然一震,不過一眨眼的工夫,整個手臂就完全被血覆蓋,就好像整個皮膚已經四分五裂了一般。

唐沐沐大腦空白了幾秒,再回過神,就看見邢司身上的白衣已經被血染成了紅色,身上的血根本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