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滄晴:“啊水田?那裡麵有水蛭嗎?”
導演壞心道:“說不定呢?”
杜滄晴當下決定要進城。
幾人分配完畢,邵曦主動過去拿起一個尼龍大麻袋,再抄起一把小鋤頭,趁早出門。
何鷺江有所猶豫,無奈之下隻能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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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野草瘋長,還有一些挖過但沒及時填回去的土坑。
主路上的草都被踩禿了,可以認得清楚,但上了田埂就得小心。
邵曦在前麵走得飛快,好給跟拍攝像足夠的活動空間。何鷺江手裡拿著裝豆漿的小瓶,左顧右盼,想跟觀眾說些玩笑活躍氣氛,前句還說著“山上空氣很好,而且野花開得很漂亮”,後腳直接摔了下去。
攝像發現畫麵中忽然少了個人,調轉方向,就看見何鷺江氣急敗壞地捶了下地。
她手上的豆漿倒了半瓶在自己身上,黑色衣服與白色的液體呈現了鮮明的對比。
攝像想去扶她,但礙於機子太貴,不敢亂放。見她摔得不重,就站著沒動。
前麵邵曦也停了下來,在遠處看著她。
何鷺江突如其來地湧起一股委屈,把飲料瓶放到路邊,整理自己的衣服。憋著股氣,不肯服輸,爬起來繼續走。
前麵不遠就是花生地,攝像提醒了一下。
邵曦直接把袋子丟到路邊,跳下去乾活。
何鷺江孤獨地站在路邊,茫然無措。
這一代空氣沉悶,略微發臭。又因為花草蔥鬱,所以蚊蟲繁多。
她光站在那裡就看見了許多的飛蚊跟瓢蟲,更彆說是下地了。
她那高額保養出來的皮膚,現在一陣陣地起雞皮疙瘩。
這種鬼地方……這種鬼地方!
但魏淮這樣的人都沒叫苦,她實在不想被比下去。
何鷺江跟著跳下去,走兩步踹到了一個純牛奶的空瓶,發現瓶子外麵有些黑點在爬動,定睛一看,才知道密密麻麻的全是螞蟻。
“啊!”何鷺江花容失色,朝前猛衝。
她以為邵曦會扶住她,結果邵曦也條件反射地躲掉了。
於是何鷺江又摔了個大跤。
這次邵曦搭了把手,將人拉起來。
何鷺江拍著自己的褲子,抓狂道:“我要進城,我不要在這裡收花生!”
邵曦略帶無奈地歎了口氣:“但是我要在這裡收花生。”
“為什麼!”何鷺江歇斯底裡道,“你去城裡隨便賣炒飯賣炒麵,就能賺到三百塊,為什麼要在這裡拔花生!”
邵曦敷衍地找了個借口:“因為我喜歡吃花生。”
何鷺江深覺被侮辱,狠狠一咬牙,用最後的克製力轉過身問道:“我們能分開行動嗎?”
攝像很明確地給出答案:“不能。你們是一個組的。”
何鷺江覺得自己要瘋了。
何鷺江朝她吼道:“魏淮你是不是故意針對我?”
邵曦戴上白手套,並不生氣,說:“你坐在旁邊休息吧。我來就可以了。湊不到三百塊也沒關係,到時候我去跟導演借。”
何鷺江:“你不可能做得完,一斤花生才多少錢?你為什麼這麼固執?你是不是故意就要跟我反著來?你看我受罪你就開心嗎?”
邵曦靜靜看著她:“我覺得你需要冷靜一下。”
何鷺江劇烈呼吸:“我很冷靜!”
跟拍攝像深一腳淺一腳地跟過來,還以為邵曦會像昨天一樣生氣。結果邵曦隻是隨意指了個地方:“你坐那兒吧。”
製作組好歹放了一顆心。
何鷺江抹了把臉,不為所動地站著。就見邵曦半彎著腰,熟練而利落地開始乾活。
拔完後暫時先壘在旁邊,準備等袋子裝了帶回去再做分揀,照著順序一行行地往下,有條不紊地進行。
他力氣大,拔得也很有技巧,看起來做得輕鬆而迅速。
身上的白襯衫很快染上泥漬,身上也慢慢沁出不少汗水,但依舊不影響她的效率。
半個多小時過去,她就跟一台不會勞累的機器一樣,馬不停蹄地工作。
後背幾乎全被打濕,襯衫緊緊貼在身上,勾出肌肉的輪廓。露在外麵的手臂也有斑斑點點的紅色,應該是被蚊蟲叮咬。頭發更是散亂,在汗水浸濕下糊滿額頭。
可她一下眉毛都沒皺過,更沒催促何鷺江下來幫忙,趁著中途休息的時間,開始計算花生的數量和自己剩餘的工作量。
日頭越烈,今日久違的高溫。
汗水涔涔而下,讓她幾乎睜不開眼。
邵曦用手臂的衣服擦了把額頭。
此時形象已經完全沒有來時的高貴帥氣,但絲毫不影響她的魅力,看著讓人尤為心疼。
直播間裡的粉絲跟著要瘋了。
“這到底是什麼硬核boy?”
“畫風變化太快我有點接受不來。”
“給我查!查我老公的童年!他以前過的是什麼苦日子啊?”
“做菜打牌我都理解的,就是這個……寶藏技能?”
“我知道了,老公跟著黃導拍過一部八零年代的鄉村電視劇,還會插秧釀酒放豬呢,你們是忘了嗎?”
“受不了他受這苦,我哭了!何鷺江就真特麼隻是在旁邊看著啊!”
“乾嘛做的那麼認真?湊不齊就跟導演借錢啊我的傻老公!你這實心眼是怎麼回事!”
“淮哥要做的事情就是會百分百努力啊,我們除了看著心疼還能怎麼辦?”
“還能給導演寄刀片呀QAQ”
“何鷺江昨天說什麼來著?不乾活來參加4時乾嘛?她這這裡玩小公主人設是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