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囚〇〇五天(1 / 2)

金殿鎖嬌 風荷遊月 8397 字 3個月前

欽容的手很大很溫暖,以前顧鶯鶯被他握著的時候,心裡甜滋滋是最有安全感的時候。

如今她的手被他握著,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擋也擋不住。

顧鶯鶯腦海中全是欽容與她五指相扣的場景,男人掌心的溫暖滲透她冰涼的體溫,輕輕用指腹摩擦著她的皮膚。就是在顧鶯鶯手指最軟綿、最無力的時候,這個男人折了她的手指,他歎息著:“鶯鶯總能想著法子讓孤懲罰你。”

欽容此時握著的,就是顧鶯鶯曾被他折過兩次的右手。

“……疼。”內心的恐懼讓顧鶯鶯手腕抖著,忍不住喊了聲疼。

欽容本就很輕握著她的手,聽到她嗚咽的聲音抬眸看了她一眼,抹藥膏的動作更輕了,“忍一忍,馬上就好了。”

顧鶯鶯對他有了陰影,總擔心他在某個瞬間又會折了她的手。尤其是看到欽容手腕上還未消下的淺紅勒痕時,鶯鶯心虛又害怕,於是小聲道:“不用麻煩太子哥哥了,鶯鶯還是自己塗藥吧。”

她試探的想要將手抽回來,然而欽容看著不動聲色,卻在鶯鶯抽手時緊了些力道。

“鶯鶯又叫錯了。”欽容將藥膏輕柔塗抹在顧鶯鶯泛紅的掌心,他看似漫不經心笑道:“你太子哥哥現在不在這裡。”

是了,此時的欽容還不是太子,太子是與他同在顧皇後名下的景兆時。

要不是手還在欽容掌心裡,顧鶯鶯真想狠掐一把自己的蠢嘴,她趕緊改口:“三哥哥。”

再也叫不出‘美人哥哥’這四個字,顧鶯鶯想了許久就隻想到了這個稱呼。

“三殿下,顧小姐。”

去而複返的慧雲女官回來,她對欽容行了禮,低著頭對顧鶯鶯道:“剛剛宮外傳來消息,裘小公子回府的路上就暈了過去,太後娘娘說今日顧小姐不必回府了,就先在佛堂思過吧。”

簡而言之,就是招宣太後得知裘鬱在顧鶯鶯那兒遭了大罪,心疼的同時後悔自己剛才罰的輕了,讓顧鶯鶯從今日起就去佛堂跪著,相當於罰了她六日,讓她在佛堂住六日。

對此顧鶯鶯倒沒什麼怨氣,反正多一日不多少一日不少,住在佛堂可比挨二十

大板好多了。

見顧鶯鶯點了點頭卻還在椅子上坐著,女官皺了皺眉:“顧小姐,請吧。”

顧鶯鶯兩隻手都已經被欽容塗好藥了,滿手心都晶亮亮的還沒有乾透。重生後她的脾性是真的好,沒覺得女官態度生硬,她鼓著腮幫呼呼吹著手心,“馬上!”

為了能快點離開欽容,她呼呼吹得大腦有些缺氧。

等手心乾的差不多了,她晃了晃腦袋從椅子上站起來。因起的力道有些猛了,頭暈缺氧的她蹌踉了兩步,腰部撞上桌角斜斜朝著一側歪去。

欽容本就支著下巴在看鶯鶯,沒想到下一個瞬間人就坐到了他的腿上。

“我、我不是故意的!”顧鶯鶯暈乎乎還有些茫然,回過神來後如同踩了尾巴的貓,想起身又因為踩到裙擺,笨手笨腳又坐回了欽容懷中。

這就有些像刻意為之了。

顧鶯鶯沒臉沒皮,為了占欽容的便宜也不是第一次用這種手段了,女官雖厭惡但已經見怪不怪,也不會有人信她不是故意的。

欽容動作沒變,微微側靠在雕花木椅上,手支著下巴隻垂了眼睫。

目光落在懷中倉惶的小臉上,近距離下他看到鶯鶯額頭上有塊紅印子,在她白皙的皮膚上很是明顯。抬手朝那觸去,這次坐在他懷中的人可比之前乖巧多了,身子縮了縮顫著眼睫任由他碰。

欽容似看不出鶯鶯對他的懼意,隻是在她發紅的皮膚上揉了揉,低眸問她:“怎麼弄的?”

剛剛太後發怒時他並不在熙華宮。

顧鶯鶯鼻間全是他身上淡淡雅雅的淺香,被這種氣息包圍的她有些晃神。就好似回到了那座金殿,顧鶯鶯聞著他身上的氣息身體傾斜,小腦袋抵在他肩膀上低軟回:“可能是剛才認錯時磕的太用力了。”

“倒真是懂事了不少。”欽容低笑的聲音沉沉很有磁性,像是在引.誘人靠近他。

不時有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顧鶯鶯臉頰,鶯鶯感覺自己額頭又被人按了按。記憶中模糊的金殿越來越清晰,顧鶯鶯手腳沉重渾身無力,身穿龍袍的男人緊摟著她親了親,他用指腹輕擦她的眼睛,溫雅的聲音就在她耳畔,“還疼不疼?”

鶯鶯提不起精神,她剛要把臉往他懷中埋,額頭冰涼的觸

感冰的她一個哆嗦,顧鶯鶯回過神來發現欽容正在往她額頭擦藥,低垂著麵容與她距離很近。

“!!!”差點忘了,這裡沒有金殿,眼前的人也不是上一世的帝王,

鶯鶯覺得自己剛才魔怔了,竟以為自己還在金殿中。這種驚嚇無異於做完噩夢後發現自己還在另一個噩夢中,從回憶中抽身的顧鶯鶯想也不想推開欽容,慌慌張張從他腿上爬下來。

“三、三哥哥,鶯鶯先去佛堂了。”沒再敢看欽容,顧鶯鶯幾乎是落荒而逃。

將一切都看入眼中的慧雲神情複雜,她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窩在三殿下懷中如貓兒般乖巧溫順的姑娘是顧鶯鶯。在她印象中,顧鶯鶯仗著有陛下皇後縱容,糾纏三殿下時蠻橫跋扈,還從沒露出過如此媚人懶惰的妖姿。

沒錯,是妖姿!

慧雲回想著剛才看到的,隻覺得顧鶯鶯窩在三殿下懷中的那片刻怯弱軟綿,就連平日裡溫潤謙和的三殿下也像變了模樣,女強男弱的氣場奇異逆轉。

沒忍住朝三殿下落去一眼,正把玩手中瓷藥瓶的欽容很敏銳抬了頭。黝黑的瞳眸中像是藏了朵妖異的花,欽容見慧雲受驚慌張的垂下頭,動作緩慢將藥瓶放到了桌上。

“總是丟三落四的。”欽容說著半垂著眼睫起身。

就好似慧雲的幻覺,再抬眸時欽容又恢複成溫潤皇子的模樣,薄唇扯起淺淺的弧度,他從慧雲麵前經過時淡聲:“把藥送去佛堂。”

顧鶯鶯額頭磕的重,不擦藥沒個三五日很難消除。

“……”

當顧鶯鶯收到慧雲送來的藥時,心情很是複雜。更讓她複雜的是當她對著慧雲好聲好氣說話時,慧雲那滿眼的探究與怪異,就好似她得了什麼病。

之後的半天裡顧明致急匆匆趕來,身為吏部尚書的他忙的厲害,又因為自家小女兒來之不易,他平日裡能多寵著她就多寵著她,沒想到寵到最後這丫頭膽大包天,都敢綁裘府的小公子了!

“老子就說你那日鬼鬼祟祟不太對勁兒,綁一會兒也就算了,你反了天了還敢綁人家三日!”

“要是這次事情沒鬨大,你下次是不是就敢綁皇子了!”

按理說,吏部尚書該是斯斯文文學富五車的文化人,偏偏

顧明致文武兼修,年輕時不僅是武成帝伴讀,還上過戰場當過將軍。可能就因如此,顧明致性子直爽說話粗俗,但同時心細也極有才學謀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