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囚〇三十天(1 / 2)

金殿鎖嬌 風荷遊月 9560 字 7個月前

鶯鶯昨天太累了,清晨她被曉黛喊起來時困得意識不清,去了趟清光寺回來渾身酸痛,還沒緩過神來。

掀簾鑽進顧曼如的馬車裡,顧曼如見她沒什麼精神,就笑著打趣問:“你這丫頭昨晚又去乾什麼壞事了,累成這樣。”

鶯鶯胡亂回了一句,抱著姑母的胳膊蹭了蹭,她打著哈欠重新閉上眼睛。

九華行宮建在溪山,行宮沿水而建規模宏大,更圈有獵場等一係列可以娛樂的地方。這次武成帝去九華行宮帶了不少人,除了顧皇後還有淑妃等一眾妃嬪,得知此時淑妃正在武成帝的馬車內,顧曼如冷嗤一聲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本宮就看著她還能笑多久。”

放眼後宮,如今淑妃的確是最受寵的那個,隻是帝王的寵愛哪裡來的那麼容易。

顧曼如在同身邊的女官談論著後宮之事,她聲音放得不大,鶯鶯聽著她的聲音漸漸睡熟,很快就沒了意識。

當她醒來的時候,馬車裡隻有曉黛在給她扇扇子,見姑母不在車裡,她揉了揉眼睛問:“姑母去哪兒了?”

曉黛神秘笑了笑,“皇後娘娘自然是去陪陛下了。”

去溪山要兩日的行程,如今天熱的厲害,時常會有隨行的宮人中暑暈倒。武成帝仁慈,所以他每隔幾個時辰會留給宮人們休息的時間,鶯鶯醒時剛好又到了休息時間,她見外麵曬得厲害,就窩在馬車裡沒動。

已經行到郊外,外麵雖熱但風景不錯。

鶯鶯閒著無事,就掀開簾子欣賞外麵的風景,這時幾步之外的馬車裡下來一人,正是幾日未見的兆時太子。

“曉黛,我出去轉轉。”鶯鶯見兆時獨自往河邊走,她吩咐曉黛留在車內追了出去。

按照前世的進度,兆時太子在九華行宮回來就會被廢去太子之位。說起來,這事兒和鶯鶯也脫不了乾係。

那時鶯鶯已經被武成帝賜婚,整日忙碌著大婚和糾纏欽容,壓根就沒想起來去看看兆時,等她想起來這人時,景兆時這個名字已經徹底消失在皇宮裡,她也沒多少心思去追尋。

這樣想想她前世狼心狗肺真是十足的害人精。

鶯鶯想到這裡發現自己虧欠的人太多了,

她幾步追到兆時太子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他笑道,“外麵這麼熱,你跑出來做什麼。”

兆時扭頭看了眼鶯鶯,懨懨坐在河邊的巨石上,“熱嗎?”

他仰頭看著太陽喃喃道:“可孤覺得好冷。”

“冷?”鶯鶯見兆時眼下發青臉色有些白,她以為他生了病,想也沒想摸了摸他的額頭道:“不燙呀。”

鶯鶯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坐到他身邊有些擔憂他,“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

兆時沉默坐著,他難得會有這麼安靜的時候。

就目前的局勢而言,兆時丟到太子之位是必然,北域國下一任的帝王也一定會是欽容,鶯鶯糾結著不知該怎麼勸景兆時,她怕這人想不開會對欽容出些偏激的事,這樣的話他隻能是死路一條。

“兆時……”鶯鶯正猶豫著怎麼開口,一旁的兆時動了動,他垂著腦袋也喊了聲她的名字。

鶯鶯輕輕應了聲吞回想說的話,安靜等待兆時開口。

酷暑下巨石被曬的發燙,四周無風隻能聽到樹林中的蟬鳴。鶯鶯看著麵前無波的河水,聽到兆時太子說道:“你出生時天降祥瑞,欽天監李大人當時親自去顧府看了你,就連父皇也去了。”

鶯鶯點了點頭,“我知道。”

其實那並不是什麼祥瑞之兆,而是001號係統在將她輸入原主體內時引發的天變。天變,唯有不屬於原世界的‘異物’侵入才會引起天變,這是上天給這個世界的預警。

“那你知道李大人當時給你批了天命嗎?”

鶯鶯繼續點頭,這個她也聽顧爹爹偶爾提過。

兆時太子聲音頓了頓,“……那你可知,李大人給你批的是何天命?”

鶯鶯搖了搖頭,接著好奇反問:“難道你知道?”

哪怕是上一世,鶯鶯到死也不知道李懷虛給她批了什麼秘密天命,她一直也沒把這放在心上,想來是什麼大富大貴的命格吧。

“我……”

兆時太子抓了抓衣服,吞吞吐吐道:“我那天,聽到李大人同父皇說……”

“他說你……”

鶯鶯等的有些著急,索性扭過頭一直盯著他看,恨不得他一口氣把話說完。

景兆時是個急性子,平日裡他也最煩彆人這樣說話,但如今話到

嘴邊,他猶猶豫豫忽然不敢把話講出來。他急的滿頭大汗,最後憋出來一句,“如果父皇讓你在我和欽容之間必須選一人成婚,你會怎麼選?”

鶯鶯愕然,“這和我的天命有關係嗎?”

“有。”

大概是休息時間要到了,宮人們三三兩兩都回到隊伍,景兆時見鶯鶯遲遲不答,有些著急道:“你快說啊,你會選誰?”

“還有一個前提是,無論你選誰,另一個都會死。”

“鶯鶯!”

景兆時的急躁來的太突兀,讓鶯鶯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她實在不知道兆時問這話是什麼意思,她試探著回:“我就不能誰也不選嗎?”

“不行,必須選一個。”

鶯鶯真的選不出來,就用搪塞欽容的話回:“那我去當尼姑算了。”

“你!”兆時太子似被鶯鶯氣到了,暴躁的樣子總算有了往日的模樣。

“姑娘,快回來,皇後娘娘正找您呢。”不遠處曉黛對鶯鶯招了招手。

鶯鶯回了一句,同兆時告彆跑回了馬車。她今日穿了一襲藕荷色衣裙,寬大的袖袍跑起來輕輕飄著,露出一小截白皙的手腕。

兆時太子坐在巨石上沒動,他扭頭看著顧皇後掀開車簾同鶯鶯說著什麼。寬敞的馬車內除了顧皇後似乎還有另一人,鶯鶯大概是沒看到,就隻對著顧皇後笑。

踩著車凳上了馬車,鶯鶯一時不察踩到了裙擺,身體前傾時被一隻手迅速扶住,兆時太子眯了眯眼睛,看清那人是欽容。

“爺,三殿下去了皇後的馬車。”

有人走到他的身側低聲彙報,景兆時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顧皇後的馬車,隨著車簾放下,他再也看不清裡麵的景象,啞聲回著:“孤看到了。”

隨著鶯鶯離開,兆時太子又恢複之前的模樣,他不知在想些什麼,思索著開口:“你說……孤和欽容相比,皇後她更親近誰呢?”

站在兆時太子身側的是他的貼身隨從翼飛,他與旁人不同,實話實話道:“依屬下來看,皇後更親近三殿下。”

“也是。”

兆時太子默了一瞬不怒反而笑了,他長長歎息一聲,意味不明道:“她也沒理由親近孤。”

畢竟他們二人之間,還夾著一個寶霞貴妃。

這樣看來

鶯鶯的答案就很明顯了,無論鶯鶯想不想選他,顧皇後都隻會讓鶯鶯選欽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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