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囚〇四十天(1 / 2)

金殿鎖嬌 風荷遊月 10129 字 3個月前

濃鬱的花香縈繞在鼻息,鶯鶯氣息不穩,身體開始發燙。

這次情人喃發作起來詭異,一股一股的熱浪讓她雙腿有些發軟。鶯鶯身形晃了晃,好在兆時太子及時扶住了她。

“你還好嗎?”兆時太子手臂僵硬,先她推開房門扶著她往裡走。

曉黛並不在屋內,桌上淩亂一片顯然被人翻找過。看樣子曉黛已經離開了,鶯鶯皺了皺眉呼吸粗重,她沒想到兩人竟生生錯過,也不知道曉黛有沒有找到藥盒。

“你快去幫我找曉黛。”鶯鶯推開兆時太子的手,強撐著坐到椅子上。

剛剛被兆時太子一扶,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燙的厲害,肩膀不受控製的微微發抖,說來奇怪,曾經情人喃發作時她並不曾出現發燙燥熱的狀況,這次隱隱透著一股子古怪氣。

抬頭,鶯鶯發現兆時太子還站在她身邊,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她催促道:“你快去找啊。”

兆時太子胳膊動了動,他身體前傾並沒離開的打算,試圖去碰鶯鶯的臉頰,“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這。”

鶯鶯此時又燥又難受,種種症狀堆積在一處讓她心生警惕,拽了拽領口,她揮手毫不留情拍開兆時太子的手,發出清脆的啪聲。

“你彆碰我!”鶯鶯語氣很不好,聲音隱隱發顫。

兆時太子的手背很快就紅了,這要是以前,他這般好心關心人卻被人打,他一定怒極踹桌離開,然而這次他隻是愣了愣,白皙俊俏的臉蛋兒已經憋紅,雙手緊搓著衣袍欲言又止,黝黑的眼睛看著鶯鶯長睫顫動劇烈。

鶯鶯突兀生出一種把他撲倒的衝動,這種念頭一閃而過就連鶯鶯自己都嚇到了。

她終於察覺出問題,手指掐入掌心問兆時:“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兆時太子答非所問,“你現在是不是很難受?”

“你快多聞幾下我帶給你的香囊,那個真的可以緩解情人喃的疼痛。”

鶯鶯見他這樣還如何信他,二人相處多年,她就算再粗心此時也看出了兆時太子的異常。她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將懷中的香囊掏出來扔在了桌子上。

“我不聞!”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鶯鶯曾經對兆時太子

有多信任,現在就有多失望。

她就算再怎麼防備,也不曾想兆時太子會在送她的東西上做手腳,更何況這香囊兆時太子剛剛一直戴在身上,他同她在一起待了這麼久,不可避免也會聞到這香氣,為何受影響的隻有她一個,而兆時太子還好端端不受影響?

出於各種私心,鶯鶯不願相信兆時太子會害她,所以她想著各種理由想為兆時太子開脫想要相信他,而兆時太子之後的舉動讓鶯鶯徹底死了心。

兆時太子隻默了一瞬,就將桌上的香囊拿了起來,他傾身捏住鶯鶯的肩膀,不顧她的反抗大力把香囊往她鼻下壓。

“你再聞一聞。”

兆時太子聲音緊繃著,他緊壓著香囊一聲聲道:“鶯鶯你相信我,我是不會害你的。”

鶯鶯不可避免又吸了好幾口,這香氣越聞越讓人燥熱難安,她被兆時太子逼出眼淚,使出最大的力氣將人推開,奪過他手中的香囊直接砸在了地上。

“景兆時,你到底要做什麼!”

兆時太子被推的蹌踉兩步,他愣愣看著眼睛發紅的鶯鶯,張了張嘴隻喃喃了一聲:“……對不起。”

見他還想去撿地上的香囊,鶯鶯借著距離的優勢狠狠給了他一巴掌,她從沒那麼氣憤過,身體抖得厲害扶住桌子,她努力保持著清醒。

“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鶯鶯啞著聲音道。

越過他就要往門外跑,然而手才剛剛碰到門就被大力扯回。鶯鶯後退著倒入兆時的懷抱中,兆時太子自背後抱住她手臂緊緊箍著她的腰身上。與滾燙的鶯鶯相比,此時兆時太子身上冰涼涼的十分舒服。

兆時太子就連呼出的氣息都成了涼的,鶯鶯在發抖他也在抖,感受著懷中人瞬間的癱軟,他將臉埋在鶯鶯肩膀上聲音沙啞。

“鶯鶯,你幫幫我好不好……”他喊著她,聲音像是在哭。

鶯鶯不受控製的發軟無力,熱氣翻湧的那個瞬間,她發出一聲輕.吟,好想不顧一切去抱住身後之人。

兆時太子將她的輕.吟聽得清清楚楚,這是他之前從未聽過的聲音。

隨著懷著人的扭.動,兆時太子抱著她的手臂越來越僵。這是他們二人第一次這般親近,平日裡鬨騰愛頂撞他的小丫頭嬌嬌軟軟

,被他抱在懷中小小的一團軟綿似貓。

隻是,他們二人不該是這樣的啊。

兆時太子看到鶯鶯眼睛霧蒙蒙一片含著眼淚,比起此刻,他更習慣那個陪著他荒唐惹事、不在意他身份敢直呼他大名的顧鶯鶯。明明就在不久前,顧鶯鶯還眼睛亮晶晶的同他密謀,該如何把欽容搞到手裡。

意識恍惚的片刻,兆時太子手背上一熱,感覺鶯鶯抓住了他的手。

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兆時太子就要將人鬆開,也就是在這瞬間的鬆懈,讓鶯鶯抓住機會狠狠踹了他一腳。

兆時太子蹌踉的倒地,後背狠狠撞到了桌子上。鶯鶯反身不給他回手的機會,揪起他的衣襟就將他劈暈。完全沒有留餘力,等到兆時太子悶哼昏過去時,鶯鶯右手火辣辣疼著有些發麻。

“有沒有人!”鶯鶯推開房門往外跑。

劈暈兆時用光了她僅剩的清醒,她馬上要撐不住了。

雙腿越來越軟,鶯鶯沒邁過門檻摔倒在門口。

兆時太子一直在騙她,那香囊不僅緩解不了情人喃,反而還會勾出情人喃中另一種隱藏.毒.素。鶯鶯現在是情人喃與另一種毒一起發作,雙重折磨一浪高過一浪,啃噬著她的理智。

清波居是皇室院落,今晚又因武成帝宴請九華行宮眾大臣,守在這處的宮婢幾乎都去湊熱鬨了,僅剩的幾個也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再者有了兆時太子的特意命令,短時間內也不會有人靠近這裡。

當欽容趕過來時,鶯鶯正倒在地上吸.咬自己的手臂。

房中花香醉人,盛裝打扮的紫衣小姑娘汗濕狼狽,原本插在她發中的紫花小簪馬上就要掉落,聽到有人靠近時,她霧蒙蒙仰起頭看,隨著她的動作簪子啪的一聲掉在地上。

欽容隻微頓就走到她的麵前,餘光瞥到暈在屋內的兆時太子,他眉眼放柔彎身去抱地上的姑娘,隨著鶯鶯的起身,她腰間的小鈴鐺發出悅耳的響聲。

鶯鶯正燥熱的難受,身上一涼忽然倒入冰涼涼的懷抱中。生怕人跑了似的,她如八爪魚般趕緊粘了上去,手臂摟住那人的脖子埋下小臉深吸了一口,可惜她身高不夠雙腿又沒了力氣,幾次想纏腿都從那人身上滑下。

“救我……”鶯鶯吐出

的呼吸滾燙。

隻是貼近,鶯鶯就能通過這人身上的雅香判斷來人,情人喃在靠近他時下壓幾分,鶯鶯哼哼唧唧埋首在他項窩蹭著,張開小嘴就要去咬。

“鶯鶯知道我是誰嗎?”偏頭險險避開鶯鶯的‘攻擊’,欽容捏著她的後頸拉離自己幾分。

到嘴的鴨子說飛就飛,鶯鶯有些著急,她黝黑的眼睛眨了眨水汽更重,不願意回答她揪著欽容的衣服就要往他臉上咬,欽容從容不迫側臉避開,看著鶯鶯張著嘴巴咬人的樣子忍不出低笑。

“不說就不讓你咬。”欽容說著把人從自己身上扯得更開了。

鶯鶯此時哪裡離得了他,趕緊收攏手臂去抱欽容的脖子。身上就如同羽毛輕撓,她左扭右扭發出嗚嗚委屈的聲音,在欽容的強勢下隻能開口喊人:“你是、你是太子哥哥。”

這淺淡刻骨的雅香,隻屬於她的太子哥哥。

已經完全失了理智,回歸最熟悉的痛感,鶯鶯無數次聽到欽容這樣問過她。一般隻要她喊出太子哥哥,欽容都會將她抱入懷中隨意她放肆,而這次她等了許久都不見欽容抱她,不由有些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