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囚一〇四天(1 / 2)

金殿鎖嬌 風荷遊月 9667 字 7個月前

“……”

這皇城變天了。

隨著武成帝重病昏迷,皇宮勢力一分為二各自為王,表麵的兄友弟恭露出真麵目,那些平日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全都浮於麵上。

放在以前,景兆時就算是再得勢也不敢囚.禁皇後、光明正大同後妃合作,而如今他不僅做了,還敢對太子妃出手。欽容同是,溫潤謙雅的假麵撕開,他真實的性子與做派總算顯露出冰山一角。

那天因為鶯鶯,欽容和景兆時的人拔劍相對,險些打了起來。

欽容身為太子把控大半朝政,如今又入主潛龍殿,自然是不懼兆時,而兆時不一樣,他就算得了武成帝的支持也不能輕易與太子翻臉,於是隻能冷臉命自己的人收手,‘恭敬’送欽容離開。

雪越下越大,欽容接過侍從手中的傘,親自撐開罩在鶯鶯頭頂。

鶯鶯將手搭在欽容胳膊上,在隨著欽容離開時,她又回頭看了一眼。茫茫雪色中,兆時還立在原地,他目光幽幽冷冷落在欽容身上,察覺到鶯鶯的視線,他眸光一凜與她相對。

“我們走!”並未過多停留,兆時命人扶起淑妃轉身離開。

欽容側眸看向鶯鶯,見她低垂下頭一臉落寞,他歎息道:“死心了嗎?”

鶯鶯手腕上的疼痛未消,她抱緊欽容把臉埋在他的手臂上,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轉移話題:“我想見一見姑母。”

前世顧曼如就是死在冷宮中,雖然係統說目前她姑母無憂,但淑妃袖上的血跡讓她心慌。聯想到兆時今日出現在冷宮,鶯鶯很是擔憂顧曼如。

欽容輕撫過鶯鶯的發,沉思片刻道:“鶯鶯若真想見,今晚我命右揚帶你進去。”

看守冷宮的是武成帝的人,如今這些人隻聽景兆時的命令,欽容現在若是以太子身份施壓硬闖,隻會讓兆時抓到把柄。目前唯一的法子,就是讓右揚帶著鶯鶯偷偷潛入冷宮。

冷宮的宮牆破敗,景兆時雖然命人看守顧曼如,但料到欽容不敢搶人,所以看守並不嚴密。

鶯鶯和右揚避開守衛輕鬆進入,由右揚守在外麵盯人,鶯鶯抱著包袱輕輕推開冷宮的房門,小心翼翼喊了聲:“姑母?”

顧曼如咳嗽著,

聽到鶯鶯的聲音她從榻上坐起,身上隻著了件單薄中衣。

“乖兒。”

見到鶯鶯,顧曼如情緒有些激動,一等鶯鶯靠近她就拉住她的手,著急道:“淑妃已經查到周家與當年的事,你快派人去護好周家,絕不能讓朝鳳出事!”

鶯鶯來也是為了此事,她安撫著:“姑母放心吧,三哥哥一直派暗衛護著周家,若真有危險,他會提前把表哥一家安置到彆處。”

顧曼如鬆了口氣,轉念又想到:“還有夢夢!那孩子馬上要同朝鳳成親了,也定不能讓她一家受到牽連。”

“好。”鶯鶯點頭應著,輕輕握住姑母的手。

不等詢問白日的事,她忽然察覺掌心的手在發抖。鶯鶯察覺不對,低眸仔細一看才發現顧曼如指腹上布滿針孔,細細密密的孔眼呈現深紅,隨著鶯鶯的觸碰滲出幾滴血珠。

“……姑母?”鶯鶯愣住了,握住顧曼如的手微微發著抖,無措的不知該不該放下。

顧曼如臉色發白,抽回自己的手藏在身後,她勉強笑著道:“不礙事,不過是些小傷,養幾日就好。”

“外麵現在怎麼樣了?”

“陛下醒了嗎?若是還未醒,恐怕宮裡此時已經亂了,乖兒還是早些回去,彆讓兆時的人抓住把柄。”

鶯鶯心疼的眼眶發紅,不用想她也知這些傷是從何而來,想起白日淑妃囂張的模樣,鶯鶯從包袱中翻出藥膏,拉過顧曼如的手細細塗抹在傷口上。

“陛下還未醒,三哥哥派人包圍了潛龍殿,如今朝政都由他代為處理,兆時還不敢怎樣。”

提到兆時這個名字,鶯鶯心思有些發沉,她不知白日淑妃的所作所為是不是由他授意,若真的是他……

顧曼如沒察覺鶯鶯的心思,她分析道:“眼下太子的贏麵極大,不過兆時如今得了陛下一部分權利,他若要反你們不得不防,說不定他還給自己留了什麼後手。”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現在武成帝一睡不起是最好的局麵,這樣欽容身為太子就能順利繼位,而兆時若反就成了反賊,不反則受欽容壓製,無論怎樣選結果都不會利於他。

“你去把這個交給孔丞相。”為了以防萬一,顧曼如從懷中掏出一塊通體發藍的玉佩。

這玉佩她一直貼身佩戴,上麵沾染著她的體溫,瑩潤光澤顯然主人極為珍惜。

鶯鶯接過,看著玉佩有些疑惑道:“這是……”

顧曼如目光纏眷,久久落在玉佩上不回,她溫柔道:“這是姑母的一位友人所贈。”

並未說這友人是誰,顧曼如隻是道:“你隻管將這玉佩交給孔維,他與姑母是早年的友人,你可告知他朝鳳的全部真相,並讓他全力扶持太子繼位即可。”

鶯鶯收好玉佩應下。

時間不早了,她答應了欽容要早些回去。等從冷宮離開,欽容已經沐浴完在寢宮中看書,見鶯鶯回來眼睛濕潤,他放下書將人拉過,“怎麼又哭了?”

鶯鶯摟入欽容的脖子,帶著分恨意道:“淑妃對我姑母用了刑。”

沒什麼好隱瞞的,鶯鶯將姑母對她的交代都講給了欽容,在提起玉佩一事時,鶯鶯忽然問道:“孔丞相是不是字博遠?”

欽容抬眸笑問:“鶯鶯從何得知?”

那看來就是了,那日夜晚潛入鳳坤宮的人真的是孔丞相。

事關姑母的清譽,鶯鶯不了解實情不敢與欽容亂說,所以她隻是笑了笑,“無意得知,就是隨口問問罷了。”

欽容也未深究,他輕輕揉捏著鶯鶯的手腕,見那處已經消紅,觸碰了下問:“還疼不疼?”

鶯鶯搖頭,其實當時兆時用的力道雖重,但並未到不知輕重的地步,顯然留了力。見欽容眸底依舊藏著殺意,鶯鶯吞回要出口的話,倚靠在欽容的肩膀閉上眼睛。

“三哥哥,我們快些休息吧。”

“好。”欽容吻了吻她的眉心,抱起人往榻上走。

.

鶯鶯原本是想讓欽容幫她代給玉佩,而欽容思索片刻卻是拒絕了。

“你姑母之所以找你,自然是有她的道理。”欽容的話耐人尋味,鶯鶯想了想也品出幾分意思。

第二日天亮,鶯鶯讓欽容替自己給孔丞相傳了句話,早早的去禦花園等人。

這雪下了一整夜,在地麵鋪了厚厚的一層。沒一會兒孔維就撐著傘走來,他拍去身上的落雪,對鶯鶯恭敬行禮:“老臣見過娘娘。”

鶯鶯趕緊去扶人,她從懷中掏出玉佩道:“這是姑母托我帶給你的。”

孔維看清那枚玉佩愣住,

良久才小心翼翼握在手中。鶯鶯仔細觀察著孔維的神情,將姑母的交代一字不差說出,在講到周家時,孔維臉色一變,又很快掩飾。

“原來如此……”等了解完全部的真相,他這般喃喃了句。

“那孩子現在在哪兒?”

鶯鶯知道姑母讓她將這些事告訴孔維,是想讓他保護好周家,於是鶯鶯如實說出:“周家酒館。”

孔維默念了一遍,這會兒他對鶯鶯親切了不少,臨走前再次對鶯鶯行禮:“多謝娘娘告知。”

鶯鶯見他一直將那枚玉佩攥在手中,沒忍住問了句:“……這玉佩,是孔大人贈予姑母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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