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車子太拉風,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眼球,不少人覺得這車子方便,也想著做一個,還有很多婦人看得眼熱,覺得這車子用來拉小孩可太省力了,以後帶孩子出門都不用抱著走了。
米小寶在拖車裡也沒閒著,將自己的小錢袋打開,將裡麵的錢倒出來開始數。他目前隻會從一數到二十,所以每數二十個就用繩子穿好,繼續數剩下的。
母子二人剛走進巷子,原本正專心數錢的米小寶突然一個飛躍從小車上翻了下去,又一把抽出隨身帶的長棍,棍指巷口,厲聲喝道:“誰!出來!”
米味一驚,趕緊放下車子,走到小孩兒身後將他護在身邊,緊張地盯著巷口,並悄聲問:“寶兒,怎麼了?”
米小寶戒備地望著巷口,輕聲道:“娘,我感覺到有人在跟蹤我們。”
跟蹤他們?米味下意識想的便是她做生意擋了誰的路,惹誰看不順眼來找他們麻煩了。
米味正在思考到底是該硬碰還是先逃跑的時候,巷口走出來兩個男人,打頭的男人看起來四十多歲,身材圓胖,身上的衣服十分華貴,一看就知道是有錢人,而他身後的那個男的倒像是個小廝。
王金來本來是想悄悄跟著母子兩回家確認居所,然後再備禮上門,哪知道這個光頭的小男孩如此厲害,竟然能發現他的跟蹤。
這母子兩看來不簡單啊。
因此,王金來心中對母子兩的態度更加慎重了。
他向前躬身一禮,十分客氣且尊重地道:“小娘子莫怕,我們沒有惡意的,之所以跟著你們是有事情想和你商量,本來想弄清楚小娘子家住哪裡再備禮上門相商,不想......這事是王某欠妥,對不住了。”
雖然他態度十分客氣,但米味並沒有放鬆警惕,依舊戒備地看著他,問道:“我們隻是普通老百姓,你有什麼事可跟我商量?”
王金來收起商人說話先兜圈子的習慣,開門見山道:“是這樣的小娘子,王某適才吃了你做的飯團,味道十分的好,但王某隻是途經此處,今晚就要再次上船離開,這一離開恐怕再也吃不到如此美味,所以王某想問問小娘子能不能將你做飯團的醬的方子賣給我。”
說著,他自嘲一笑,“不瞞小娘子說,王某這一生沒彆的愛好,就一個愛吃,遇到美食不吃到嘴那能記一輩子,所以才忍不住想找小娘子你買下方子。”
米味不由在心裡暗讚這人一句,果然是老餮,一下子就吃出飯團裡最關鍵的是醬,簡直是一陣見血。
她在這人身上上下打量了一陣,不由緩緩露出個笑容。
她似乎聞到了空氣中肥羊的味道了呢。
“王老板不愧是老餮啊,就是厲害!我這飯團的關鍵就是醬,這可是我家祖傳的手藝,輕易絕不能外傳。”
王金來是生意人,聞弦歌而知雅意,立馬上道地問:“這醬自是珍貴,王某願花重金請小娘子割愛。而且小娘子放心,我家不在晉州,也不會用這方子去賺錢,更不會賣給彆人,所以你不用擔心會搶了生意。”
米味的笑容更大了一點,將米小寶手上的棍子收起,擺出和善的態度,“米老板,我家就孤兒寡母的,不好請你上門說話,不如咱們去茶樓詳細談吧。”
王金來自然無不答應。
幾人來到一家酒樓,要了個包間,王金來讓夥計在門口守著,確認安全無虞,這才開口道:“王某也就不再囉嗦了,請小娘子開個價。”
米味也不知道一個方子能值多少錢,所以不動聲色地又把皮球給踢了回去,“不知道王老板你想出多少?”
王金來伸出一個手指,“一百兩。”
米味低頭喝了口茶,笑著搖搖頭,“王老板,你也知道我這醬的味道,有了這醬,配什麼食物都是美味,一百兩我很快就能賺來,真的不必要賣方子,你覺得呢?”
王金來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隻是習慣性地先壓價再討價還價,但看米味的態度,知道她不習慣這一套,便再次開口道:“小娘子,王某也不跟你來虛的,我說個實在價,三百兩,你看到底行不行?”
米味估摸著多的錢也榨不出來了,見好就收,十分爽快地點了頭,讓王金來寫了契書,雙方簽字畫押之後,她口述方子,王金來記錄,又找來他隨身帶的廚娘,讓米味仔細教了她一遍,直到廚娘學會了才算結束。
從茶樓出來,米味聞到了空氣中多了一股金錢的味道。
她擼了把米小寶的小光頭,豪情萬丈地問:“崽兒,你有沒有聞到空氣中有股不同的味道?”
米小寶聳動鼻子聞了聞,隨後肯定地點頭,一隻手指著不遠處賣糖葫蘆的小婦人,奶聲奶氣地道:“嗯!聞到了,多了糖葫蘆的味道!”
米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