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米味還沒想好今天做什麼,王來財就笑著進門,對她道:“米小娘子, 我連襟要請他的兄弟們吃飯, 我向他推薦了你家, 你這邊沒問題吧?”
“我這裡沒問題。”這就相當於是私宴了,米味自然沒有不接的道理, 她問道:“你連襟要吃什麼菜?我是根據菜色訂價錢的。”
王來財笑嘻嘻地說:“我這連襟是衙門裡的一個捕頭,這次因為立了功上麵給了賞賜,所以要請兄弟們喝酒,他不差錢, 你就按好的整治就是。”
王來財的媳婦娘家有個妹子, 長相不俗, 被當時在衙門當捕快的連襟一眼看中給娶了回去,後來乾的不錯,升為了總捕頭手下的一個小捕頭, 底下帶著幾個兄弟,所以他才有個當捕頭的連襟,這也一直是讓他吹牛的資本。
這次聽說他那捕頭連襟辦了個什麼案子不錯,上麵大人給了賞賜, 所以答應要請兄弟們喝酒, 本來打算去一品樓整治一桌的,但他那小姨子嫌棄一品樓太貴了, 和他媳婦抱怨的時候他聽了一耳朵, 立馬就想到了米味的小飯館, 便對他小姨子強烈推薦了米味的飯館, 還打包票說要是比一品樓的菜差直接不收錢。
王來財的小姨子看他說的那麼信誓旦旦的, 就相信了,回家跟他相公一說,他相公也不想駁了王來財的麵子,所以就答應了,隻不過心裡還是不太高興的,畢竟在楊柳巷那個破爛的地方能有什麼像樣的飯館?說不定是他那個連襟收了人家的錢來給人家飯館拉客的。
米味並不知道背後的事情,當下隻是想了想便給他報了一個菜單,“紅燒豬肘,紅燒肉,公雞煲,雲片鴨,多寶魚,四喜圓子,八寶珍,炒花生米,豆腐煲,再加幾個炒時蔬,你看可以嗎?”
“可以可以,太可以了。”王來財聽的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心裡恨不得能親自替他連襟嘗一嘗。
米味報了價錢,“本店不提供酒水,酒水要自備,這些菜一共八兩銀子。你看可以嗎?”
“可以可以,那就麻煩你給準備準備了,我那連襟中午有差事在身沒辦法喝酒,所以晚上過來。”雖然一桌酒席就要八兩銀子算得上是天價了,也就比一品樓便宜一點,但王來財可是嘗過米味手藝的人,他覺得這個價錢一點都不貴,很是劃算。
想著晚上有大宴,所以中午的時候米味沒有大動乾戈,隻煮了一鍋飯,準備賣炒飯。
米味炒了兩樣炒飯,分彆是蛋炒蛋和揚州炒飯,雖然很簡單,但香味也不容小覷,米小寶差點又無意識地把手指塞進嘴裡嗦,被米味一個眼刀殺去,嚇得趕忙將小手背到身後,討好地說:“娘,炒飯好香哦,我都要受不了啦~”
米味哼笑,“我做什麼吃食你都說你受不了啦。”
“嘻嘻嘻.......”米小寶傻樂,蹦躂著往灶台上看,“娘還沒好嗎?我餓了。”
米味無奈搖頭,將炒飯出鍋,找出一個裝湯的超級大瓷盆裝了滿滿一盆炒飯給他吃,“吃吧,小饕餮。”
米小寶笑出了雙下巴,端著自己的炒飯坐到桌邊開始大快朵頤。
這時,從外麵進來兩個兩個書生打扮的人,一個二十來歲,另一個大概有三十多歲,兩人聞著香味進門,見到米味便問:“老板你做的什麼這麼香?”
米味回答:“是炒飯,兩位要吃嗎?”
“炒飯?”兩人大概是從來沒吃過炒飯,一時間有點遲疑,但屋內的香味實在誘人,還是道: “那給我們一人來一碗吧。”
“兩位要什麼炒飯?有蛋炒飯和揚州炒飯。”
年紀稍大的書生指著埋頭苦吃的米小寶道:“我要跟他一樣的。”
另一個人也道:“那我也要這個。”
米味點點頭,轉身進廚房端了兩盤揚州炒飯出來給他們,並一人送了一碗她做的西紅柿蛋湯。
食物的香味撲鼻而來,再加上盤子裡的飯實在好看,兩人瞬間食指大動,拿起勺子便舀了一勺飯送進嘴裡,頓時,米飯的香味充盈在口腔中,顆粒分明、粒粒鬆散、軟硬有度、配合著其他配菜,色彩調和、光澤飽滿、鮮嫩滑爽。
把飯炒一炒也能這麼好吃?
兩人對視一眼,隻覺得來對了地方,當即和米小寶變成了一個姿勢:埋頭苦吃。一時間室內隻聽到碗筷碰撞以及咀嚼的聲音,彆無其他。直到全部吃完後,兩人才意猶未儘地抬頭,對米味道:“老板,你的手藝真是不俗,這個炒飯味道實在是香。”
米味看兩人身上還帶著包袱,便隨口一問:“你們不是這附近的住戶吧?”
年紀輕的書生回答道:“我們的確不是京城人士,而是從越安那邊過來京城趕考的。”
“趕考?”米味突然想到前段時間的鄉試放榜,難道這兩人是舉人?
“不錯。”大概是吃的舒心,兩人對米味便放鬆開來,也多了談興,“我們二人前段時間剛中的舉人,雖然會試於明年二月才舉行,但我們想著早點來這邊適應一下為好,所以就提前趕來,打算先租賃個房子住下,等到明年二月應考。”
原來是這樣。米味聽完後笑著道:“那就提前祝賀二位蟾宮折桂。”
兩人都笑了,後又頗為謙虛地道:“我大魏優秀學子數不勝數,我二人資質平庸,折桂不敢想,隻想著多積攢點經驗,就算這次不中,下一次把握也大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