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蒼白的臉上擠出難堪的笑容,訥訥的轉過身麵對唐棠,那張讓她厭惡的臉上那雙眼睛看人時,不是高傲的輕蔑,而是從頭到尾就沒將她看在眼裡。
“唐棠,剛才我語氣有點過激了,是我的錯,老朋友這麼久不見,結果把場麵鬨的這麼難堪。”
徐清伸手想要去握住唐棠的手,將兩個人的距離拉近,但卻在沒有碰到時,被唐棠避讓開了,她尷尬的懸在了半空。
唐棠倒是沒什麼感覺,畢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說出來的話殺傷力與陳遇不在一個層級。
但碰觸會讓她反感。
徐清隻能將頭發撩在耳後緩解尷尬,抿了下唇,“可能今天是喝了點酒就開始說胡話了,唐棠你也知道喝酒誤事,能不能原諒我這一次?”
她的長相本身就是溫婉類型,示弱時氣勢弱下來,整個人看起來就有些柔弱無害了。
此時,徐清一雙水潤朦朧的眼睛就那麼求饒般的看著唐棠。
仿佛唐棠若是此刻不答應,倒顯得她斤斤計較了。
但戲是做給陳遇看的,話裡的喝酒誤事是說給唐棠聽的,這是讓她顧念當年酒店的事。
“到底是喝了多少才能醉成這樣?”陳遇在唐棠之前開了口,語氣是一慣的不近人情。
徐清蒼白的臉,轉為青色。
場麵僵持了數秒,唐棠並不是很想將時間浪費在這兩個人身上。
唐棠看了眼徐清,“我先走了,同學那邊你代我說一聲。”
“好。”徐清鬆了口氣。
“我送你。”陳遇語速極快,仿佛慢一秒就會被拒絕,話說完,他人也已經到了唐棠身邊。
唐棠沉默了下,但徐清還在,陳遇剛替自己解圍,並不是適合這個時候掉他麵子。
兩個人並肩往前。
這種久違的感覺讓陳遇有種錯覺,一種一切都還沒那麼壞,他們尚且有轉機。
但事實上,出了旋轉玻璃大門,唐棠停下來,臉上揚起得體卻距離的笑容,“陳總貴人事多,我就不麻煩陳總了。”
陳遇抬眼瞧著她,“你不是麻煩。”
“我叫了車。”
“時間太晚,你一個人不安全。”陳遇依舊固執堅持。
唐棠不明白陳遇為什麼在解除婚
約後如同換了一個人,這幾天已經媲美死纏爛打了。
可能是男人特有的占有欲,認定了自己是屬於他的物品,卻在一天有了獨立意識,脫離了自己掌控。
是不甘心的吧。
唐棠忽然意會的垂眸莞爾一笑,再次抬眼時看著陳遇的眼睛,“陳總是擔心我受到刺激,心情低落?”
陳遇皺眉,“抱歉,因為我關係受到這種詆毀。”
“其實沒什麼好抱歉的,這三年裡,說出這種話的已經算是心地善良。”唐棠此刻的笑容已經溫柔到了骨子裡。
“大概也要感激你,好在你的磨礪下,早已經刀槍不入了。”
溫柔一刀,從來就是掐準七寸刺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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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到大四,唐棠順風順水,直到大四散夥飯,遇到了陳遇這塊暗礁,一時間風雨俱來。
唐棠跟陳遇不熟,是那種知道對方的存在,但是四年裡都沒說過幾句話的普通校友。
散夥飯時,兩個班定在了同一個飯店,兩個班在同一個係,互相認識的很多,索性中間的門,一塊慶賀。
唐棠很少碰酒,段靈也是,但那天或多或少都喝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