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憶起當年,陳女士總覺得唐棠太坎坷,卻又乖的令人心疼。
陳女士也沒打算說完這件事就能激起鐘晚麗一點憐憫心,她一向平靜的臉上出現慍色,“這是我嗬護了十幾年才養出來的寶貝女兒,誰要是還想讓她受一點苦,我第一個不答應,我沒什麼本事,但也還有一條命能夠豁出去!”
鐘晚麗低著頭喝完了那杯茶,她抬起頭,“行了,茶我喝了,你說的我也聽了,這件事就這麼結束了,我會讓小錦離開圈子,以後她們也不會見麵。”
“你最好說到做到。”陳女士並不是很相信鐘晚麗說的話。
鐘晚麗這時候已經站起身,“當然。”
鐘晚麗看到了唐棠時有些意外,她看了眼陳女士,陳女士顯然並不知道唐棠會出現,但看唐棠這樣子,應該已經聽到了剛才的對話內容。
她也不打算掩飾,隔著墨鏡,她看著唐棠,“我不欠你。”
這句話她更像是對自己說的。
唐棠對著鐘晚麗已經沒有多餘的表情,一個陌生人,再多一個表情都是浪費。
她突然想喝酒了。
*
到了晚上,唐棠沒回來。
方靜打了好幾個電話,一直都沒有人接,她著急下又不敢驚動老唐跟陳女士,隻好向陳遇求救。
陳遇問了幾句後就掛了電話,最後,陳遇是在一間酒吧找到唐棠。
已經喝的爛醉,周圍圍著一圈狗。
陳遇走過去,沒什麼耐心的處理完了狗,低下身來問:“唐棠,你都喝成什麼樣子了,你知道喝成你這樣又一個人很容易出事嗎?想喝酒也不能一個人來這種地方你知不知道?”
唐棠趴在吧台上,一動不動,隻剩下眼睛裡滿是氤氳的水汽,像星星一樣,乾淨璀璨。
陳遇憋著的氣散
了大半。
唐棠看著他,一雙眼睛被酒精熏的緋紅,看著他也沒說話,倒像不認識一樣。
陳遇問:“知道我是誰嗎?”
唐棠沒說完,長睫上下撲閃。
陳遇隻能握住她的肩膀,將她整個人提正了問:“我再問你一遍,我是誰?”
唐棠先是看著他,然後突然抬起雙手捧住他的臉,盯著看了好一會,“我知道。”
“嗯?”
“你是安安。”唐棠擠出一個笑來,異常的燦爛,眼睛彎成溫柔的月牙,“安安,我好想你。”
陳遇臉已經黑了大半,這個安安肯定不是那隻貓,他隻能耐著性子問:“唐棠,安安是誰?”
唐棠從來沒有用過這種目光看著他,陳遇就知道,她隻是認錯人了。
陳遇第一次感覺到嫉妒,一個他甚至長什麼樣子的男人。
唐棠的腦袋忽然砸下來,在與陳遇的臉隻有一指之隔的時候,她看著陳遇的眼神,像是放大鏡一樣,從他的臉上找到跟安安相像的證據。
陳遇反過來看著她,有些恍惚。
“你不是安安,你隻是跟安安長得像。”唐棠好半天又冒出一句來,呼吸間都帶著酒氣,縈繞在陳遇的鼻息間。
他們靠的很近,近到陳遇都能看到唐棠瓷白的皮膚在燈光下細小絨毛,很漂亮,但那張沾著酒漬的紅唇,總知道怎麼說話字句像刀。
“有多像?”陳遇氣急反而沉定。
“仔細看就不像了。”唐棠收斂了笑容,“安安比你溫柔。”
陳遇:“……”
陳遇:“安安叫什麼,我給你找來。”
唐棠搖頭,“找不來的。”
“為什麼?”
唐棠撐著陳遇的手躺回了吧台,呼吸聲變的綿長,“他說會來找我,可一次也沒有,他又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