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第八十七章(2 / 2)

“怎麼樣,有結果嗎?”

“暫時還沒有,不過讓我覺得趣味性不比德累斯頓石盤小。”

威茲曼的笑顏淺淺,視線向下落在了那份打印出來的紙質資料上。

他現在所研究的東西並不僅僅是德累斯頓石盤而已,天道結月想著反正他都要在禦柱塔呆著,就乾脆把那本據說是能夠將寫在上麵的東西變成真實的【書】也丟給了他。

威茲曼這個人和其他的人不同,可以說是現在這個世界上麵除了國常路之外,她最信任的一個人。

而且她並不認為這位經曆過慘痛戰爭的第一王權者,會對這種東西起歹念。

說起來,威茲曼和比水流兩個人的經曆是真的非常相似的,隻是一個人選擇了逃避,而另外一個選擇了更加瘋狂的方式。

像是想到了什麼,天道結月就頭疼地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威茲曼也知道她想到了什麼,就笑著開口:“我聽國常路說,你們已經找到他的所在了。”

“隻要有心去找,要找到也是遲早的事情。隻是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做什麼,畢竟我可沒有多的一條命去陪他瘋。”

比水流從某種方麵來說可以稱得上是一個瘋子,而天道結月又何嘗不是,隻是她身後又更多的束縛,考慮得總要比對方多。

威茲曼沉默了一下,忽然將身體坐直了,有點擔憂地看過去:“又做夢了?”

“……你怎麼知道?”

現在就他們兩個在,天道結月就斜斜地躺了下去,側著臉看向微微蹙著眉的青年,莞爾道:“擔心我?”

“你小時候做了那些夢就會這個樣子。”

威茲曼和小時候的天道結月相處不多,對她的了解卻不少,隻是一些眼神和小動作就能判斷出究竟出了什麼事情:“那些事情都過去了。”

“我知道過去了。”

她把腦袋枕在了抱枕上,右手緩緩抬起伸向了頭頂的燈光,又緩緩地閉眼,那隻手就無力的垂到了身側:“但是有些事情說是過去了,其實一直都刻在我的腦袋裡麵。”

天道結月當年被國常路大覺帶回來的時候,幾乎是已經沒有氣了,是國常路大覺找了很多人全力地救治才給救回來的。

後來又由國常路和國常路大覺精心照料了很久,她才慢慢的恢複得和正常人差不多。

原來的那些事情她其實基本都記不清了,隻是經常性的會做一些夢,而夢裡發生的那一切,天道結月認為應該是自己曾經經曆過的,也就是她跟威茲曼所說,那些都已經刻在了她的腦袋裡。

看著流露出一副迷茫模樣,真真就像是一個這個年紀女孩子的懵懂的少女,威茲曼輕輕歎了口氣,起身坐到了她的身邊,將掌心放在了天道結月的額頭。

“做了夢,所以沒睡好吧?在這裡好好的睡一覺吧,結月。”

熟悉的搖籃曲以輕柔的嗓音在實驗室的房間裡麵響了起來,天道結月感覺就像是回到了很久以前,本來是沒有什麼睡意的,卻一點點安心地閉上了眼睛,最終靜靜地安睡了過去。

威茲曼輕哼著的聲音也慢慢地停下來,垂下眼來看著她恬靜又毫無防備的睡顏,低聲地歎了一口氣。

“對不起,結月……”

天道結月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但是她確信自己還在夢裡,站在陌生的街道上麵,四周都是一些斷壁殘垣的景象。

這似乎也是她原來會做的夢,隻是每一次這樣子的夢都與昨晚的那個不同,因為夢裡的環境她會覺得非常的陌生,或者說既是陌生的,也是熟悉的。

且相比起來,天道結月更討厭這樣子的夢,因為是沒有辦法掌控的東西,而人往往會對未知的事物產生恐懼。

這裡就隻有她一個人,很安靜,安靜得就像是被全世界都遺忘了……

她走在街道上看著四周殘破的景象,覺得一股荒涼在心頭,垂在身側的手也用力的握緊了,可惜由於在夢裡,甚至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天道結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隻覺得所看到的東西千篇一律,直到看到了天邊有一抹亮起來的光芒,才知曉原來這個世界還是有顏色存在的。

那是一柄不知道何時出現在那裡的巨劍,高高的懸浮在高空之中,是她非常眼熟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刺目的光芒讓天道結月閉上了眼睛,等到再次睜開,看到的是禦柱塔內實驗室中眼熟的裝飾。

她不由地一怔,像是不太適應的搖搖晃晃地坐起了身,再偏頭向四周看過去,才發現威茲曼已經不在這個地方了。

王權者之間的感應讓天道結月知道他還在禦柱塔,就把從肩頭滑落下來的薄毯掀開放到了一邊,打了個哈欠,起身去到了放著德累斯頓石盤的那個房間,果不其然就在那裡見到了對方。

“已經醒了嗎?”

天道結月點了點頭,力量向四周擴散了出來,代替威茲曼開始了新一輪的壓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