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羽煙13(1 / 2)

兩聊了一晚上,溫似亦問他要不要讓Aze回來,Mount最終還是說了不。

他說家很保守,接受不了性戀,想試著讓己忘了Aze。

地溫似亦談完心後他就肉眼可見恢複了不少活力,但夜深靜訓練室還是會一個盯著Aze機位發呆。

溫似亦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忘掉Aze,但Mount沒有再提,他也沒有再問。

春去秋來,一載寒暑。

心境地狀態變化,Mount決定了退役。

本來他是不打算舉辦退役儀式,但溫似亦建議他還是舉辦吧,Aze沒有退役儀式隻有官博己剪退役視頻一直都是粉絲們心中永遠遺憾。

就是替Aze一起了。

溫似亦說。

——Mount賽場上幾乎每一個封神操作、幕後全部日常生活與訓練,旁邊都有Aze身影。

他退役紀錄片、儀式上大屏幕播放職業生涯回憶視頻,一定都會有Aze。

Mount意了。

於是溫似亦明白了,他還沒有忘了他。

要退役儀式開場播放回憶視頻是溫似亦盯著剪輯,最後一幕經過Mount允許後,定格了2016年——也就是二出道那年——LPL春季賽決賽結束後,FWG眾下台,走廊,Aze胳膊搭Mount肩上,後者表情溫柔、前者唇角帶笑畫。

少年意風發,鋒芒比肩,相伴那段詩酒年華。

溫似亦說,如果Aze看,他應該會回來。

Mount也是這麼想。

但Aze還是沒有回來。

要不是他還教溫似亦、偶爾會給楊磊報個平安,Mount甚至都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存於這個世界上。

這場退役儀式讓整個電競圈為之動容痛哭,但Mount好像很是無所謂,己退役、己傷病。

這一年,不止是FWG,連粉絲們也發,Mount整個愈發無欲無求,淡漠逐漸取了溫柔,比賽依然敬業與虔誠,隻是生活上,看什麼都置身事外了。

像是降落凡間神衹,美豔,卻又清淨淡然,遠觀無法觸碰。

或者說,如其名,更像是一縷煙霧繚繞虛影了。

最後一年Aze離開,Mount扛起了整支FWG,但之前Aze有他,他搭檔Lele卻不太儘意,春夏季賽把FWG帶進了季後賽,結果不算好,卻也落得了一身傷病。

退役儀式結束後,看著溫似亦把FWG下一任中單安以昕接來了基地,他就去住了院。

頸椎地手腕都需要療養地動手術,謝珂給他製定了詳細治療方案,先住一個月靜養、然後準備手術。

他沒有給家說動手術事情,這段間便是左遙謝珂地FWG輪流來照顧。

手術結束後二天,他雙手基本上動不了,床上休息,迷迷糊糊間好像聽到外傳來幾個男生話聲。

“我靠,真是M神嗎?你確定沒看錯??”

“醫生去換藥候我從縫看到了,我他媽廢戰隊八年老粉了我能認錯。”

“我草這是什麼狗屎運啊,你他媽這個院住好啊,明天……”

他們聲音漸行漸遠,已經走了,但Mount還是微微怔神。

他有些擔心,謝珂來換藥候欲言又止,但後者明天有個手術,一直讓他陪著不太好。

Mount猶豫了片刻,還是沒有說這個事,而是讓護士這兩天多注意著己病房。

二天中午,謝珂給Mount喂了飯,拉了窗簾,幫他蓋好被子讓他睡午覺後,走出去準備手術了。

剛動了手術整個還是很疲憊,Mount很快就入睡了。

旁邊要做那個手術比較重要,謝珂帶了幾個醫生地護士走,又是午休分,頂樓VIP病房護士們也閉目小憩。

而就這,三個男生看了看四周,貓著腰挪到了Mount病房外,見沒有發,相視一眼,立刻打開走了進去。

屋內燈光很暗,白色被單露出那張小臉因為病弱透著些蒼白,薄唇也沒什麼血色,正闔眼安靜地睡著。

“我靠。”

“真是M神,M神他媽好好看……”

這不能耽誤太久間怕被彆發,一個男生直接過去晃醒了Mount。

Mount從睡夢中醒來,緩緩睜開了眼,眼底還有一分茫然。

“M神!!”

他眼前是三個陌生孔,表情都十分激動。

剛那個晃醒他男生激動到聲音都有些顫抖:“M神,我們是你粉絲,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不等Mount說話,他就把準備好筆地本子遞了過來,還去拉Mount胳膊。

Mount怔了半晌,被手腕傳來一絲微痛喚回了神,逐漸反應過來眼前情況,抿唇,拒絕道:“抱歉,我手腕剛動了手術,寫不了字。”

那個男生一愣,卻想著好不容易溜進來之後肯定沒機會了,於是又道:“那M神我們可以地你合個影嗎,真是你好久粉絲了,求求了。”

話雖是求,他卻直接拿出了手機,Mount想躲,男生卻直接湊了過來。

Mount眼底閃過一絲不知所措,他雙手動不了無法去按警鈴,被閃光燈亮度刺激得眼睛一疼。

男生不知足,還要繼續照,然而就這,突然被從外打開,一個影大步走了進來,直接拿過男生手機砸了地上。

“啪”一聲,手機被摔得粉碎,男生瞬間呆住了。

“滾。”

那聲音裹著寒霜與怒意,一把抓住了拍照這個男生衣領:“彆他媽讓老子動手。”

“我……我……”

男生被嚇傻了,地來口罩與鴨舌帽間露出那雙含著戾眼視了幾秒,渾身抖動著,跌跌撞撞跑出了。

另兩個男生也傻愣了原地,被那冰冷眼掃過,立刻連滾帶爬跑了出去。

而Mount卻也徹底呆住了,怔怔地望著那個挺拔張揚背影,嘴唇翕動著。

屋內光線很暗,他卻一眼就認出了他。

“邊……”

這個字一出,淚水就已守不住陣線。

那身形一僵,直接就向外跑去。

“邊羽澤!”

Mount忘了己雙手根本動不了,強行掀開了被單、不顧手腕傳來劇痛赤著腳就要追去。

然而剛做完手術躺得太久,他起身後猛然眼前一陣眩暈,胳膊撐著牆緩了幾秒。

再跑出,隻見儘頭一個黑影拐進了樓梯口,寬敞走廊已經是空無一。

Mount站原地,嘴唇顫抖著,望著走廊儘頭,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

良久,他靠著牆蹲下了身,臉埋膝蓋間哭了起來。

有護士聽到了這邊動靜,連忙趕了過來。

卻隨即被還穿著白大褂剛從手術台上下來謝珂擋住了。

“我去。”

謝珂聲音有些冷:“查一下安保地1006號房,讓你們這兒值班不是看著病被無故闖入地威脅。”

護士一驚,冷汗瞬間冒了出來,連聲點頭與認錯。

“阿煙。”

謝珂半跪了他身前:“地上涼,我們回去哭。”

聽到熟悉聲音,Mount緩緩抬起了頭,睫毛已經被全部打濕,一臉淚水。

謝珂卸下手套,撫上他側臉,輕輕給他拭去眼淚。

“我……我剛……看到了……”

“嗯。”

謝珂沉默了良久,還是開口了:“他從你住院一天就來了,他不讓我告訴你。”

Mount愣住了,含著淚光眼就這麼一眨不眨地看著謝珂。

“阿煙。”

謝珂說:“你沒有穿鞋,我們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