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沁雪果然皺起眉頭,一副苦大仇深、有苦說不出的模樣,隻能勉強安慰自己,一起去攬月閣,總比留下他們二人獨處來得好。
祁丹朱不由忍笑。
祁丹朱既然已經開口替君行之答應下來,君行之自然也不能拒絕,隻能同去。
魏沁雪想了想,抬頭對君行之笑道:“君公子,不如你先過去,我與公主說幾句話私房話,稍後就到。”
君行之抬頭看向祁丹朱,祁丹朱沒有遲疑,輕輕點了點頭,她倒是有些好奇魏沁雪這位千金大小姐想對她說什麼。
君行之等她頭之後,才先行離去。
他們是一起過來的,君行之要先離開總要問過祁丹朱才行,可這看在魏沁雪的眼裡,卻讓她更加鬱悶難平,焦急不安中夾雜著隱忍的怒火,臉色愈暗。
君行之走後,祁丹朱閒閒地撥了撥鬢角上的白牡丹,看著魏沁雪那張風雨欲來的臉,無聊地等著她開口。
魏沁雪強忍怒火,微吸了口氣,抬頭看著祁丹朱,開門見山地沉聲問:“九殿下,您究竟想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今日是月夕節,我出宮來自然是想賞月、賞景、賞燈……”祁丹朱玩味一笑,看著魏沁雪輕聲道:“賞俊俏郎君。”
“殿下!”魏沁雪忍無可忍地喚了一聲,自認維護君行之道:“我知道你向來把什麼都當做遊戲,喜歡享受逗弄他人的樂趣!但是請你尊重君公子,不要將他當作你的玩樂對象。”
“我何時將他當做玩樂對象了?”祁丹朱反問。
魏沁雪像找到了發泄怒火的地方一樣,憤慨道:“君公子心有溝壑,雖然家境貧寒,但他為人正直不阿,品行端正,而且才學出眾,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陛下向來敬重文人,你不能如此輕賤他。”
祁丹朱無辜地眨了下眼睛,覺得自己甚是冤枉。
她澄清道:“魏小姐恐怕是誤會了,正是因為君公子正直不阿、品行端正、才學出眾,我才心中欽佩,想要跟他多多學習,畢竟古書中有言‘與善人居,如入芝蘭之室,久而不聞其香,則與之化矣;與惡人居,如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亦與之化矣’,所以我應與他多多相處才是。”
魏沁雪氣得說不出話來,她說了這麼久,沒想到卻換來祁丹朱一個‘應該多多相處’的結論,更可惡的是祁丹朱向來不學無術,連篇文章都不會寫,怎麼偏偏將這段話記得清清楚楚,還說得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
她再也裝不下去,怒瞪著祁丹朱,咬牙道:“殿下,如果你隻是閒得無聊,請你換一個人戲耍。”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認真的?”祁丹朱虔心求問,她覺得自己已經很真誠了。
“嗬……”魏沁雪偏頭輕笑一聲,笑聲裡滿是譏諷。
她難掩心中怒氣,胸口起伏了幾下,抬頭看向祁丹朱,語氣咄咄逼人道:“你九公主有認真的時候嗎?這盛京對你來說就是你的歡樂場,這歡樂場裡的人,你開心就隨意逗弄,你不開心就隨意鞭打,你對周圍人的態度全憑你自己的喜怒哀樂決定,你根本就不會顧及他人感受,你不知道什麼是感情,更不知道如何真心對待彆人!”
祁丹朱沒心沒肺,隻愛自己,她不信祁丹朱會真心愛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