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花燈裡有精致華麗的宮燈、有高大名貴的龍燈、還錦繡漂亮的紗燈……五彩繽紛的花籃燈,這些花燈精彩紛呈,各式各樣,一個賽一個名貴。
這些出手闊綽的公子們,差點把盛京裡華貴的花燈都搬了過來。
在他們心裡,隻有這樣華貴漂亮的花燈,才能配得上金枝玉葉的九公主,這樣方能彰顯他們的心意。
祁丹朱是在金銀窩裡長大的,所有人都想將這金銀窩舉得更高,堆砌得更華麗,讓祁丹朱珠光寶氣地待在上麵。
李玄武窘迫地站在花燈前,看著上麵的謎題,腦子一陣陣發暈。
時間過了這麼久,其他人已經紛紛送上了自己的花燈,隻有他還是一道燈謎也沒有答上來。
他是出身在書香世家,本來答中幾道謎題不成問題,可惜他心裡太激動、太緊張,腦袋像是一團漿糊一樣,根本不會思考,越是著急,越猜不出謎底。
他看著其他人送了一盞又一盞花燈給祁丹朱,不由額頭冒汗,急得團團轉。
祁丹朱慵懶地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對這些花燈漠不關心,對君行之的酒量倒是有些好奇。
她頻頻向君行之舉起酒樽,君行之每次都端起酒樽喝下,兩人遙遙相對,連飲數杯,誰都沒醉。
魏沁雪注意到他們二人的動作,麵沉如水,手在桌子底下抓緊了衣擺。
她沉默了一會兒,倏然站了起來。
她是不屑展示自己的才華,但是她不要讓君行之一直看向祁丹朱,她要君行之的目光一直停駐在她的身上。
她走到燈謎前,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開始猜燈謎,她故意隻啟唇回答,並不寫答案,誰願意寫誰寫,誰願意贏誰贏。
她就是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她有答中燈謎的本事,卻不要祁丹朱的賞賜,人人爭著搶著給祁丹朱送花燈,她偏偏不送。
隨著她猜中的燈謎越來越多,大家目光漸漸都聚集了過來,魏沁雪長得雖然不如祁丹朱那樣傾城絕色,但她是出名的才女,端莊賢惠,正是跟祁丹朱相反的那一種人,許多看不慣祁丹朱的人,正喜歡她這樣的。
祁丹朱是天上驕陽,魏沁雪就是綿綿細雨,祁丹朱是嬌花映月,魏沁雪就是幽蘭露珠,兩人一個明媚如火,一個靜謐如水,魏沁雪雖然比不上祁丹朱惹眼,卻也能吸引一部分人的目光。
她張口答了幾題,聽著周圍的誇讚聲,回頭挑釁地看向祁丹朱。
祁丹朱就是個一無是處的繡花枕頭,胸中無墨,手中無琴,除了有一張千嬌百媚的臉,哪裡比得上她?
她看著周圍眾人崇拜的目光,微微勾唇一笑,她飽腹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隻要她願意展露,祁丹朱又算什麼?
她是當朝丞相的嫡女,祁丹朱不過是庶出公主,何來高貴可言?
她越想越誌得意滿,眉角眼梢忍不住有些沾沾自喜。
祁丹朱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才女之名對魏沁雪來說是如獲至寶,對她來說,卻是一個既換不了金銀,也換不了珠寶的無用東西,還不如這紙做的花燈,至少能博她一笑。
李玄武看著越來越少的燈謎,焦急地在原地走了兩圈,他抬頭看了一眼祁丹朱,好不容易才逼迫自己冷靜下來。
他挑中一個燈謎,認認真真的審題,想了一會兒,終於猜出今天第一個謎底。
他驚喜萬分,迫不及待拿起準備已久的花燈,走上前去。
他麵頰赤紅,看著祁丹朱水潤漂亮的眸子,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同手同腳地走上前,恭敬地行了一禮,緊張地在衣服上擦了擦手,雙手呈上精致漂亮的鳳凰燈。
他磕磕絆絆道:“殿下,這鳳凰燈不、不是外麵買來的,是我親手所做,我……我一直想找機會送給公主,希望您不要嫌棄。”
鳳凰燈一眼望去十足漂亮,精致華麗,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但若是細看,便能看到很多細小之處有著小小的瑕疵,可見做花燈的人笨手笨腳,費了許多心思,才終於做成這一盞花燈。
祁丹朱剛才看到那些華貴無比的花燈都目光平淡,沒有什麼反應,如今看著他手裡這盞鳳凰燈,眸色卻動了動,抬眸多看了鳳凰燈一眼。
李玄武注意到她的目光,以為她是喜歡鳳凰燈,不由異常激動。
他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道:“殿下,我、我真心祈願能夠尚公主,不知您、您可願……如果願,我便去求陛下……”
他麵頰越來越紅,緊張得語無倫次。
他想尚公主,隻想尚九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