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丹朱張揚地讓人將琉璃燈掛在掌珠宮的門口,路過的人都能看到錦帝對她的恩寵。
月夕節過後,眾才子和世家公子們為博九公主一笑,爭相猜燈謎的佳話又傳遍了整個盛京。
百姓們聽說,月夕節那日,整個盛京華美的花燈幾乎都被搶光了,就連最華麗名貴的宮燈也被那些公子搶購一空。
祁丹朱紅顏禍水的形象算是徹底深入人心。
李尚書大動肝火,在早朝上給錦帝連續諫言,聲嘶力竭地讓錦帝好好約束九公主。
錦帝將他的意見當眾駁回,隻說了一句話,九公主是金枝玉葉,萬事隨心所欲。
李尚書失望而歸,百般無奈,隻好閉嘴。
大家都說,錦帝已經將九公主寵得無法無天。
祁丹朱聽到早朝上的鬨劇,掩唇笑了笑,掐斷枝頭的石榴花,溫言感歎道:“父皇當真疼我。”
旁邊幾位一起賞花的妃嬪們紛紛笑了起來。
“咱們誰不知道陛下最心疼九公主!”
“陛下待公主真是如珠如寶,恨不能捧在手心裡,哎,我那父親當初若有這麼疼我,該多好啊。”
“本宮入宮這麼久,就隻看陛下這麼嬌慣過你這位女兒,對其他公主和皇子可都嚴厲的很。”
……
祁丹朱輕輕轉了轉手裡的石榴花,垂眸而笑。
梅妃坐在涼亭的石桌前,笑著附和道:“陛下疼愛九公主的事是世人皆知,本宮聽說,盛京中的女子人人都羨慕九公主,她們都偷偷在佛前許願,說下輩子想要生在帝王家,成為陛下的金枝玉葉,像公主一樣受儘寵愛。”
梅妃是六公主祁芙薇的母妃,出身低微,在宮中多年,一直謹小慎微,不爭不搶,說話處處透著寬厚。
她在錦帝沒有做皇帝前,就是錦帝的通房丫鬟,比皇後還要早伺候錦帝。
她長相普通,唯有一雙眼睛能漂亮一些,不知怎麼得了錦帝的青睞,這些年來錦帝一直將她帶在身邊,她也是個有福氣的,給錦帝生了一個女兒,一步步爬到了今天的位置上。
她自知身份比不得後宮其他嬪妃,所以向來不插手後宮的事,看起來隻想在宮裡有一個安身立命的地方。
皇後娘娘整日禮佛,雖然執掌鳳印,但後宮裡的事,基本都是由二皇子和七公主的母妃麗妃在處理。
麗妃今日未來賞花,隻有她的女兒祁潭湘在,二皇子祁明毓現在在朝堂上春風得意,麗妃掌管著後宮事務,朝堂和後宮的權利基本都被他們母子握在手裡。
祁芙薇坐在母親梅妃旁邊,身上裹著披風,弱不禁風的咳嗽了兩聲,捧著熱茶道:“皇妹值得被人疼。”
祁潭湘冷哼一聲,扭過頭去,揉著手裡的花瓣嘀咕道:“父皇就是偏心。”
對於她們的稱讚和妒忌,祁丹朱習以為常,隻是渾然不在意地笑了笑。
宮裡如今隻剩下三位公主,六公主祁芙薇身子弱,經不起折騰,離不開太醫的湯藥,所以遲遲沒有嫁人。
七公主祁潭湘妒忌心強,一直暗暗跟祁丹朱較著勁,一直想等祁丹朱先嫁,然後挑選一位勝過祁丹朱駙馬的夫君,可惜她等了這麼久,祁丹朱還是沒有成婚的跡象,錦帝也沒有賜婚的意思。
她比祁丹朱大一歲,不能再耽擱下去,彆無他法,不能再等下去,最近她已經鬆了口,讓母親麗妃暗中給她挑選一位好的駙馬。
大家正說笑著,習綠走過來福了福,站到祁丹朱身後,低頭稟報道:“殿下,沈公子求見。”
祁丹朱意興闌珊地晃著手裡的石榴花問:“哪位沈公子?”
“回殿下,是沈將軍的兒子,沈厚沈公子。”
眾人聞言麵色皆變了變,探究地看向祁丹朱。
沈厚作為朝臣之子,竟然私下來找公主見麵,著實令人想入非非。
祁丹朱露出幾分驚慌之色,她抬起頭心虛地看了看嬪妃和公主們,扯著石榴花,微紅著臉問:“他找我作甚。”
習綠看了看周圍的嬪妃和公主們,靠近祁丹朱,壓低了聲音道:“回公主……”
祁潭湘趕緊豎起耳朵,往祁丹朱身邊挪了挪,其他嬪妃也紛紛安靜下來,誰都沒有出聲,大家裝作賞花的模樣,其實都在仔細聆聽。
習綠道:“沈公子說他撿到了您的繡帕,特地求見,是想要親手將繡帕還給您。”
妃嬪和公主們聽到習綠的話,不由露出詫異的表情,互相看了幾眼。
莫非祁丹朱私下去見過沈厚?否則沈厚怎麼會那麼巧撿到祁丹朱的繡帕?他們兩人一個是公主,一個是高官之子,私下見麵……是為何?
眾人滿腹疑問,心思各異地看了看祁丹朱,心裡都暗暗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