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第 63 章(1 / 2)

惹朱色 說給月亮 9648 字 7個月前

前往行宮的路上,祁丹朱有了君行之的陪伴,漫漫長路也變得短暫。

每當她掀開車簾,都能看到君行之不遠不近地守在他的馬車旁,莫名讓她感到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一行人坐著馬車,搖搖晃晃地抵達了行宮。

馬車停下之後,君行之去前麵找薑仁扈,青枚攙扶著祁丹朱下了馬車。

祁丹朱抬頭看了一眼麵前的行宮,就垂下了眸子,沒有再多看。

她已經來過這裡很多次,對美輪美奐的行宮並沒有什麼興趣,甚至看著行宮的目光有些不同尋常的冷淡,下車後就隻想進屋休息。

她走到祁明長的馬車旁,跟祁明長說了一聲便想離開。

她往前走了幾步,卻忽然感到一股**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身上,莫名有些不舒服。

她眉頭一擰,抬頭望了過去,毫無征兆地對上了一雙蒼鷹般的眼睛,那雙眼睛極為深邃,讓人無法忽視的。

烏亥裡唇邊帶著一股若有似無的笑容,雙手抱胸靠在牆上,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在她看過來的時候不但沒有移開目光,眼神反而愈發的炙熱,像故意挑釁一般肆無忌憚。

祁丹朱心頭一跳,對這種仿佛被盯上的目光感覺十分不適。

中原男子大多含蓄,從不曾有人這樣直接而猛烈地盯著她看,像一隻蓄勢待發的野獸一樣,讓人不自覺膽寒。

春風吹過,她鬢邊的發絲落了下來,輕拂過臉頰,微微有些癢,她不動聲色地移開目光,伸手將發絲拂到耳後,抬眸時發現那個人還在盯著她看,目光越來越放肆。

她的眉心輕輕蹙了起來,正有些煩躁,君行之就擋在了她麵前,阻隔掉了那人焦灼的目光。

君行之低頭,在她身上遮下一片陰影,低聲道:“我送你去住處。”

祁丹朱輕輕點頭,沒有再看向那人,隻當渾然不知地跟著君行之離開。

有君行之陪伴在側,她心裡的不安很快褪去,心情漸漸明朗起來,她眉開眼笑地看著君行之,很快就將剛才那抹意味不明的目光遺忘了,心情愉悅地跟著君行之往行宮內走。

路上,她忍不住跟君行之閒聊,“你剛才看到我父皇了嗎?”

君行之點頭,“匆匆看了一眼,陛下穿著龍袍,很引人注目。”

“長相英俊嗎?”

君行之微愣了一下,回憶道:“……未及細看,不太清楚。”

祁丹朱蹦蹦跳跳往前走,一邊走一邊道:“我聽說父皇年輕的時候長相不俗,引得不少姑娘對他傾心,皇後娘娘也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對了,皇後娘娘也來了,你看到她了嗎?”

君行之搖頭,“未看到。”

“皇後娘娘深居簡出,確實難得一見。”祁丹朱搖頭晃腦地邁著大步,嬉笑道:“不過凡事講求一個緣字,有緣總會見到的。”

君行之淡笑,他對見皇後娘娘沒有什麼興趣,隻是聽祁丹朱這樣雀躍地說話,倒是想一直聽下去。

“先生,明日我們去騎馬吧。”祁丹朱回憶著君行之剛才騎在馬上的英姿,忍不住羨慕道:“我也想像你那樣騎高馬、穿騎裝,威風凜凜!”

她忍不住有些慶幸,還好此次君行之也一道過來了,不然此次春獵一定跟之前一樣無聊,如今有了君行之的陪伴,她忽然覺得乏善可陳的春獵變得有意思起來,讓她忍不住有些向往。

君行之微笑,“你喜歡什麼樣的馬?你騎高馬未必合適,不如選小一點的。”

祁丹朱想了想道:“父皇有一匹汗血寶馬,馬鬢如雲,通體赤紅,汗水顏如血,聽說可日行千裡,我也想要,不過可惜隻有那一匹,我頂多去馬廄裡隨便挑一匹來騎。”

她笑了一下,頗有自知之明地道:“不過以我的技術,就算給我一匹汗水寶馬也是白白浪費了。”

君行之默默記在心裡,問:“你以前學過騎馬嗎?”

“學過一點,雖然馬術不精,不過還算能將馬騎走。”

“等有時間我帶你騎兩圈。”

“好。”祁丹朱想了想問:“你在行宮是要跟師公一起住嗎?我上次路過師公屋子門口的時候,發現師公的呼嚕震天響,在屋外都能聽到,你如果住他隔壁,睡覺的時候一定要記得把耳朵堵上。”

君行之忍不住笑了一下,“我跟薑先生住在一個院子裡,但不在隔壁,應該不會有此困擾。”

祁丹朱如此才放心下來,往前走了兩步,忽然指著不遠處的一棵樹道:“先生,你看後院那棵銀杏樹,我每次來行宮它都在那裡,聽說它已經活了五百年了,曆經風雨,頑強生長,有人說若是萬物真有靈,它應該已經成精了。”

君行之彎唇,“這世上哪有什麼靈異精怪,都是說書先生瞎編的。”

“先生,世間萬物無奇不有,雖然銀杏不一定能成精,但故事還是很好聽的嘛。”

……

祁丹朱一路說個不停,聲音清脆,帶著少女的嬌軟,陽光透過樹葉間隙照在她的臉上,看起來明明媚媚,讓人見之忘憂。

君行之不由一直含笑聽著,直到將她送到行宮裡的住處。

祁丹朱指著自己的屋子道:“我每次來行宮都住這兒,先生如果有事就來這裡找我。”

君行之看了一眼華麗的宮殿,隨口問:“你以前來過這個行宮?”

祁丹朱臉上的笑容幾不可察地黯了黯,輕輕點了下頭,淡聲道:“來過幾次。”

君行之目送著他進了宮殿之後才離開,眾人休整一夜,翌日錦帝正式設宴迎接塞外使臣。

行宮後麵靠著大山,清晨醒來空氣格外的清新,祁丹朱坐在鏡前,細細地對鏡描眉,習綠站在她身後,將她如絲的墨發用珍珠碧玉步搖挽起,青枚在旁邊為她披上蠶絲織錦的輕紗。

青枚見她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忍不住笑道:“殿下往日來春獵都興致缺缺,怎麼今年如此有興致?”

祁丹朱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滿意一笑,站起來道:“今年有先生在,怎可同日而語?”

習綠站在旁邊微微愣了一下,倒未想過祁丹朱有一日會為一人如此開心。

她有些擔憂地看了祁丹朱一眼,嘴唇闔動,到底沒說什麼掃興的話。

祁丹朱收拾妥當之後,站起來往設宴的地方走,習綠跟在她身側,其他人遠遠的跟在後麵。

祁丹朱一邊走一邊問:“打聽清楚昨日那個塞外使臣的誰了嗎?”

她想起昨日那人如鷹的眼神,仍覺得心有餘悸,莫名有些不安,所以讓習綠去打聽了一下那人是誰。

習綠回道:“奴婢已經打聽清楚了,那人名喚烏亥裡,是那西汗王的親兒子,年少驍勇,很得那西汗王器重,是此次使臣的頭領。”

祁丹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她從未見過烏亥裡,一時之間想不通他為何那樣看著自己。

難道隻是巧合?

她低頭思索著,走過拐角,來到宴席的草場正好遇到迎麵走來的魏閔德。

魏閔德看到她停駐腳步,拱了拱手,恭敬道:“參見殿下。”

祁丹朱看到他,便想起上次跟魏沁雪落水的事,不由挑眉問:“魏小姐這次沒來?身子可恢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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