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2 / 2)

惹朱色 說給月亮 10315 字 7個月前

君行之抱著祁丹朱回到紅彤彤的屋子裡,將祁丹朱放到喜床上,他的眼睛定定地看著祁丹朱,伸手輕拉,紅色的床幔如瀑布般落下,層疊鋪展,大紅喜燭靜靜地燃燒著,繾綣而迤邐。

祁丹朱如絲的墨發鋪展在紅色的床上,嬌美的容顏被襯得更加嬌豔欲滴,如一朵盛開的嬌花,漣漣動人。

君行之氣息壓下,手指輕輕觸摸她嬌嫩的臉頰,聲音沙啞,“丹朱,這輩子都彆離開我。”

祁丹朱垂下眼簾,抱住君行之的肩膀,堵住了他的唇。

她的答案,是一個熱情的吻,君行之將她抱緊,熱烈而溫柔地吻了回去。

燭影搖曳,樹影交纏,芙蓉帳內繾綣如春。

*

九公主成婚翌日,行宮裡傳言紛紛,聽說喜宴上,向來優雅端莊的魏府嫡女喝的爛醉,嘴裡嘀嘀咕咕說了不少胡話。

有人細心聆聽,才發現魏小姐竟然在說,九公主一開始接近駙馬是為了四皇子!

大家聽明白前因後果,心中無不震驚,又覺得恍然大悟,他們以前總覺得九公主忽然對一位書生那麼熱情有些奇怪,現在全都明白了。

後來這話傳到了錦帝的耳朵裡,錦帝聽過前因後果之後,忍不住輕笑,“這些孩子就喜歡胡鬨。”

太監張全在旁邊陪笑道:“想來九殿下當初確實是抱著玩樂的心態去接近駙馬,隻是駙馬一表人才,殿下才一不小心動了真心,這世間之事真是玄妙,人與人之間的緣分也難以說清。”

錦帝笑了笑,眉間的鬱結褶皺鬆了不少,心裡的那些疑惑也都淡去了。

至於魏家嫡女為何在九公主的婚宴上喝得酩酊大醉,眾人心裡明白,但誰也不敢多說,畢竟駙馬已經成婚,魏家嫡女有再多癡心妄想,也是惘然了。

對於這一切,祁丹朱和君行之一無所知,他們還睡得正香。

屋外的陽光暖融融地照進屋內,床幔輕垂著,屋內寂靜而美好,陽光照射在祁丹朱臉上,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漸漸醒了過來。

她迷迷糊糊中覺得手腕有些細微的癢,睜開眼睛望了過去去。

君行之低頭輕吻她皓白的手腕,神色虔誠,眼神裡滿是心疼,連動作都格外輕柔,像怕將她碰碎一樣小心翼翼。

祁丹朱心中一軟,淺淺地笑了笑,依偎進君行之的懷裡,舉起手腕看了看。

陽光透過床幔照射在她的手腕上,那裡有一道顏色已經淺淡的疤痕。

祁丹朱全身雪白,一身細皮嫩肉,唯獨這一處的疤痕格外突兀。

平日她的手腕上總是帶著寬厚的金釧,將疤痕牢牢遮擋住,沒有人知道那豪華的首飾之下藏著怎樣的傷痕。

昨夜情動時,她手腕上都是細密的汗珠,手不由自主的垂在床邊,金釧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她的手腕上脫落,這道疤痕才顯露了出來。

安靜了一會兒,祁丹朱看著那道疤痕,低聲問:“想知道原因嗎?”

君行之輕撫她的長發,聲音溫柔若水,“想知道,但是如果你不想說,便不要說。”

祁丹朱笑了笑,低聲道:“等會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吧。”

“好。”君行之溫柔地吻了吻她的額頭。

祁丹朱抬手摸了摸他眉間的褶皺,輕輕笑了笑,“早就不疼了。”

她說得漫不經心,君行之心裡卻疼得更加厲害。

他搭在祁丹朱腰間的手慢慢收緊,恨不能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兩人依偎在一起,靜靜地躺了許久,待太陽爬上高高的枝頭,才終於起床。

祁丹朱在屋內被服侍著沐浴簪花,君行之習慣清晨打套拳,梳洗過後便走了出去。

他穿著駙馬的新衣,走過拐角,正碰到迎麵而來的祁明長。

祁明長眼底黑沉,看著君行之的目光冰寒陰冷。

君行之腳步微頓,沉眸走過去,看著他道:“我聽說,你恨丹朱。”

祁明長冷笑,抬著眼睛,有恃無恐地看著他,“你以前那個相好魏沁雪說的?”

“我與魏小姐清清白白,不是什麼相好。”君行之看著他,聲音低沉道:“我不知她所言是真是假,也不知到你在我與丹朱成婚前一天將這些事說出來是何居心,我隻知道,丹朱是我的娘子,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包括你。”

祁明長聞言眼中怒火更盛,忍不住出言諷刺,“你以什麼身份警告我?你彆以為你與我阿姊成婚,我就真的會認你當我姐夫!我告訴你,你既保護不了我阿姊,也無法給我阿姊幸福,你什麼都不是。”

“可我已經是你姐夫了。”君行之聲音裡沒有怒氣,隻是像陳述問題一樣平靜,他沉聲道:“即使你對我不滿意,也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你……”祁明長咬牙切齒,怒瞪著他。

“夫君、明長……是你們在那裡嗎?”祁丹朱遙遙喊了一聲。

祁明長聽到祁丹朱對君行之的稱呼,氣惱地偏過頭去。

祁丹朱走過來,對他們二人的劍拔弩張視而不見,她抬手整理了一下君行之的衣領,含笑道:“夫君,你快去練拳吧,我跟明長說幾句話。”

君行之輕輕點頭,看了祁明長一眼,轉身去了前院。

祁丹朱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她垂目看著祁明長,問:“是你告訴魏沁雪的?”

祁明長梗著脖子,一副驢脾氣的模樣,哼了聲道:“對,是我告訴她的,是我讓她去破壞你們的婚事,沒想到她那麼不爭氣,一點用也沒有。”

祁丹朱輕歎,在他麵前蹲下,看著他皺成一團的臉,柔聲道:“明長,何必呢?”

祁明長雙目赤紅地轉頭看她,淚珠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他倔強地咬牙道:“我不想讓你嫁給他。”

“為什麼?”祁丹朱抬手拂去他臉上的淚珠,耐著性子問。

祁明長下顎繃緊,一字一頓道:“他護不住你。”

祁丹朱無奈地看著他滾落的淚珠,聲音更加輕柔,“你其實根本就不喜歡魏沁雪,對不對?”

“當然。”

“那你為何想娶她?”

祁明長嘴唇抖了一下,抿唇不言。

“你是為了我。”祁丹朱幾乎是肯定地道。

她看著祁明長,無奈又心疼地陳述道:“你希望我能嫁給沈厚,而你能娶到魏沁雪,你覺得這對我來說是最好的安排,也是最好的保護,這樣一來,我就有了沈關山和魏閔德兩個依靠,他們是朝中最有權勢的兩位大臣,足以在父皇手底下護住我。”

祁丹朱忍不住濕了眼眶,她一直都知道,她的弟弟從未像外麵傳聞那樣恨過她,與之相反,他還和小時候一樣,在義無反顧地保護著她。

祁明長淚珠掉得更快,委屈地偏過頭去。

他替阿姊籌謀好了將來,可阿姊一個也沒要。

祁丹朱吸了下鼻子,握著他的手,忍著酸澀道:“明長,這是行不通的,沈關山向來以父皇馬首是瞻,他那個人冷漠無情,心裡隻有利益和權勢,即使我是他的親人,隻要父皇一句話,他也能毫不猶豫的出賣我,所以即使我嫁給沈厚也是枉然,他要的是權力和地位,他隻遵從於能給他權利和地位的人。”

祁明長抬起袖子抹了把臉,依舊不服氣。

祁丹朱繼續輕聲道:“至於魏閔德,他看起來處事圓滑,其實正直不阿,寬厚仁德,你即使不娶他的女兒,他如果願意,也會幫我的。”

祁明長轉過頭看她。

祁丹朱垂眸看著他無力的雙腿,語重心長道:“明長,阿姊隻希望你能為自己而活,不要再替我擔心、籌謀什麼,你為我付出的已經夠多的了,剩下的事我自己都可以應付,你好好暢快的活著就行。”

“你所謂的應付,就是給自己找了一個無權無勢的駙馬?”祁明長帶著怒氣地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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