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 番外二重回沂臨(1 / 2)

惹朱色 說給月亮 10769 字 7個月前

祁丹朱手托著腮坐在暖榻上, 偷偷看著君行之,她覺得君行之今天心情似乎不太好,全身散發著低氣壓,從中午回來就板著一張臉就沒有笑過, 連朝朝給他背詩, 他都沒有露出笑容。

太監匆忙走進來,朝臣有急報, 君行之掀開簾子出去了, 朝朝背完詩沒有得到獎勵, 心情有些低落,跑去書房發奮讀書了。

祁丹朱目送著他們兩個走遠,回過頭看到紫檀木書桌上有些淩亂,就走過去,隨手將書桌上的書整理好, 把君行之剛用過的毛筆放回原位。

她整理書冊的時候,無意中看到書冊底下壓著一方繡帕, 她見繡帕有些眼熟, 微微愣了一下, 將繡帕拿起來打量了幾眼。

她越看越覺得這個繡帕有些眼熟,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這塊繡帕, 她神色疑惑地將繡帕放回原位,發現繡帕底下還壓著一封信。

祁丹朱低頭看了看, 見信上的字歪歪扭扭,異常熟悉,毫不猶豫地將信拿了起來。

這次她倒是認出來了, 這字分明是烏亥裡所寫, 烏亥裡的字十分難看, 她在塞外的時候見過幾次,她實在看不下去,曾經試圖教過烏亥裡,想讓他好好把字寫好,可是她教了一段時間後,發現烏亥裡的字不但沒有越寫越好,反而越寫越差,她擔心再這麼下去烏亥裡會連字都不會寫了,隻得放棄。

這封信應該是烏亥裡寫的,祁丹朱看了看旁邊的繡帕,又看了看手裡的信封,“……”她好像知道君行之心情不好的原因了。

她終於想起來了,這塊繡帕是她離開那天給烏亥裡擦身上血跡用的,當時她走得太匆忙,就沒有將這塊沾滿血跡的繡帕帶走,她本以為烏亥裡早就隨手扔了,也早就不記得這塊繡帕了,沒想到烏亥裡竟然還留著。

他不但留著,還故意讓人送過來,通過君行之‘還’給她。

這塊繡帕已經被洗得乾乾淨淨,看不出上麵曾經沾染過多少血痕,甚至上麵還染著淡淡的香味。

祁丹朱很確定,烏亥裡就是一個待在草原無聊,所以故意惹怒君行之的。

這個烏亥裡!祁丹朱拿著繡帕,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有些煩惱該怎麼哄君行之。

夜裡,君行之回到屋裡,祁丹朱一下子從暖炕上坐起來,放在手裡的話本,將他按到椅子上,殷勤萬分地給他端了一杯茶,然後手腳忙碌地給他捶背。

君行之挑了挑眉,握住她的問:“今天這是怎麼了?”

祁丹朱從身後抱住他的肩膀,輕輕晃了晃,聲音微甜問:“你是不是不開心?”

“......嗯。”君行之低頭親了一下她的手背,含糊應了一聲,聽不出喜怒。

祁丹朱抱著他又輕輕晃了晃,撒嬌道:“夫君,那個繡帕是我當時給他擦血用的,我也沒想到他還留著這個繡帕,你聽我解釋給你聽。”

君行之搖了搖頭,將她扯進懷裡,抱著她勾唇道:“不用解釋,我現在已經不氣了。”

祁丹朱愣了一下,看著他風輕雲淡的神色,眼眸裡忍不住閃過笑意,“你做了什麼?”

君行之既然不氣了,那定然是想到了出氣的辦法,這個辦法受害的人隻會是烏亥裡。

君行之垂眸看他,勾著唇道:“我讓人將朝朝新習的字帖給烏亥裡送了過去,讓烏亥裡好好跟我們的朝朝學學寫字。”

他這樣做,一來是笑烏亥裡的字像狗爬的一樣,連幾歲小兒都不如,二來是為了氣烏亥裡,讓他知道他們的孩子都已經這麼大了,他沒有任何可乘之機。

祁丹朱想象著烏亥裡吃癟的模樣,忍不住失笑,“皇帝陛下,你幼不幼稚啊?”

君行之和烏亥裡現在,一個是中原皇帝,一個是塞外之王,卻沒想到他們一個比一個幼稚,實在讓人發笑,如果此事傳出去,估計百姓們都不能相信。

“麵對你的事,我就是幼稚。”君行之抿了下唇,想起烏亥裡還有些餘怒未消,不以為然道:“烏亥裡如果還來招惹我,我還能更幼稚。”

祁丹朱失笑,覺得君行之幼稚的很可愛,忍不住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她親完之後,君行之心情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君行之沒有再說烏亥裡的事,低頭看著她問道:“想不想去沂臨縣?”

祁丹朱沒想到他突然提起這個,微微愣了一下。

君行之彎了彎唇道:“明長剛剛派人送信過來,說他和林家小姐想要成婚了,讓我們給他挑個日子。”

祁明長的父皇和母親都已經不在了,君行之是他的親兄長,祁丹朱是他比親姐姐還親的阿姊,這世上沒有比他們更親的人了,所以他結婚這樣的大事,自然該由君行之和祁丹朱來操辦。

祁丹朱眼眸微亮,驚喜地抬眸看向君行之,開心道:“明長和葉璧要成婚了?”

君行之輕輕點頭,打趣道:“他們如果再不成婚,林家人就該來找我們算帳了。”

林葉璧跟著祁明長去了沂臨縣後,就再也沒有回過京城,林家派人多次去沂臨縣,都沒能將她接回來,時間漸漸久了,京城裡的人忍不住開始懷疑林葉璧不是去了外祖家,多了些流言蜚語,可林葉璧全然不顧,隻一心在沂臨縣照顧祁明長。

知情的人知道林葉璧是放心不下祁明長的腿,不知情的人就忍不住想偏了,他們一直竭力隱瞞林葉璧在沂臨縣的事,但最近有些瞞不住了。

其實祁明長和林葉璧早就該成婚了,隻是祁明長一直覺得自己的腿沒有完全恢複,怕耽誤了林葉璧,所以才沒有成婚。

祁丹朱不隻是因為他們成婚的事開心,還因為祁明長既然決定成婚,那麼就代表他的腿已經完全恢複了,祁丹朱忍不住慶幸又高興。

她彎唇笑了一會兒,看著君行之滿是期待問:“你最近不忙麼?”

君行之剛登基的那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差點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更彆提抽出時間去沂臨縣了,就連祁丹朱那段時間也忙著處理後宮的事走不開,君行之雖然除了她之外,沒有其他嬪妃,但錦帝留下了很多妃嬪,這些妃嬪都要好好安置,所以祁丹朱之前一直忙著處理這些事,他們最近才漸漸閒了一點。

她擔心君行之還有事情要忙,現在明長重新站起來了,她迫不及待就想去看明長。

君行之輕聲道:“最近不忙,正好有時間,我們帶著朝朝一起去沂臨縣吧

祁丹朱雙眸明亮,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她早就想念祁明長了,忍不住期待起來。

......

他們動作極快,將朝中和後宮的事安排好,就迫不及待地帶著朝朝出發了,這是朝朝第一次出宮,他一路上興奮的不得了,嘰嘰喳喳,像隻小麻雀。

他們一路遊山玩水,來到沂臨縣的這天,天朗氣清,陽光正好。

他們沒有提前通知祁明長和林葉璧,想要給他們一個驚喜,來了沂臨縣後,打聽到祁明長在哪裡,就直接趕了過去,君行之知道祁丹朱急著想見祁明長,沒有耽擱。

朝朝指著遠處的祁明長,開心道:“是舅舅呀!”

祁明長以前最疼他,他也早就想念祁明長了。

祁丹朱一瞬不瞬地看著遠處的祁明長,眼中淚光閃動,輕輕捂著了嘴。

祁明長身穿黑色戎裝,看起來英姿勃發,他騎在馬上向林子跑去,正在射箭打獵,陽光照在他的臉上,他的臉上都是爽朗的笑意,目光明亮,他以前總是蒼白的麵色,已經曬成了健康的古銅色,他以前總是無力的雙腿,現在正駕著馬匹,看起來蒼勁有力,他以前總是有些陰沉的神色,現在變得開朗起來。

綠草如茵,一眼望去朗朗少年,乾淨而明亮。

祁丹朱看著這樣的祁明長,一下子就紅了眼眶,她的明長真的好了,他重新站了起來,精神奕奕地開始了新生活,在這裡自由自在的活著。

雖然祁明長之前來信的時候,她能從他的字裡行間感受到他現在的快樂,但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直麵的看到他現在的生活,也是第一次這樣直接地感受到他的自由和快樂,他離開京城是對的,這裡讓他活得暢快淋漓,更自由愜意。

君行之看著她紅紅的眼眶,低聲道:“明長在這裡生活的這麼開心,我們應該替他高興才對。”

祁丹朱輕輕點頭,將眼淚忍回去,忍不住露出一個笑臉,“你說得對,我開心,特彆開心。”

君行之淺淺笑了笑,“我們現在要過去麼?”

祁丹朱抬頭看了看祁明長,輕輕搖了搖頭,“我們彆過去打擾他了,先去其他地方走一走,讓他好好打獵,痛快玩一場吧。”

這樣肆意快樂的祁明長,對她來說格外珍貴,她不想打擾他。

君行之自然同意,祁明長不知道他們已經來了,打馬進了林子裡麵,轉眼消失在林子深處,君行之和祁丹朱帶著朝朝在沂臨縣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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