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51章(1 / 2)

表姑娘 謹鳶 7517 字 4個月前

“你怎麼下山來了。”

許嘉玄把手裡的馬鞭丟回小廝手上, 給玄真子側身讓路, 請他入府。

玄真子視線還在他腰間的香囊打轉,旋即一副了然的樣子說:“是小魚給你繡的?”

雖然是答非所問, 許嘉玄難得耐心,還抬了抬下巴:“自然。”

玄真子看得嘴角一抽,他還傲上了, 有什麼好傲的, 難不成小魚已經告訴他小時候的事情了?

忍不住問:“怎麼給你繡了隻猴兒,你不是最討厭猴兒?”

“此猴非彼猴, 你準備一直在門口站著?”

玄真子當即明白了,這人還是什麼不知道,都要成他腰間的猴了,他還傲呢!

這麼想著, 一雙細長的眼就閃動著看熱鬨的光。小魚既然不說,他也彆多嘴了, 徒媳可比徒弟重要。

他直接抬腳就進門,背著手拿出師父的威嚴說道:“你忙你的去吧, 為師來找小魚的。”

說罷, 自個就熟門熟路往清竹院拐。許嘉玄在門口站了片刻, 才黑著臉再要來馬鞭, 策馬去鎮撫司。

他確實也有要事在身。

梓妤此際坐在炕上,半倚著石青繡蟒的大迎枕看莫正青送來的信。

“讓太子去湖邊的太監跟孫侍郎有關係?”

她來來回回把信看了幾遍, 越琢磨, 越對此事有詭異感。

上回周錦成挑撥許家和陳家, 他手下那名千戶就是有挑唆之嫌,隻是查不清背後的人是誰,如今那個讓太子去湖邊的正巧和孫侍郎的案件扯上關係。

所以不但是衝著太子,也是衝著陳家許家?

兩回的事件,陳家許家都在當中,讓她不得不這樣懷疑。

究竟是什麼人一直想讓陳許兩家有矛盾,如今還牽連太子。

她捏著信,又從頭讀了一遍,最終想得太陽穴隱隱作疼,一時也理不清裡麵究竟有什麼關係。

她心煩地把信給綠茵,讓拿去燒了,準備晚上再問問許嘉玄,他還在追查太子先前起火的事情是有什麼疑心。

太子額頭是有傷疤,上回也太傷她的心,可還是不相信太子真能狠到對她做出不顧血緣親情的事情來。

綠茵這頭才走,她就突然聽到有人喊小魚。

臨炕的窗開了半扇,她一側身,便看到戴著鬥笠,一身道袍的男子走來。

那走路都仙風道骨樣子的,不是玄真子是誰。

她俏生生地笑,朝窗外喊:“道長,您怎麼來了,快進來坐。”

說罷就下炕,迎了出去。

玄真子在半扇窗後看到她翩然的裙擺,心中無比燙貼,果然還是徒媳好啊,這一對比那頭簡直是白眼狼!

玄真子高高興興地進了屋,把鬥笠摘下,梓妤去接過放到一邊,又親自給他捧了茶過來。

“有些燙,您慢些喝。”

“就是毒,也喝得高興!”

梓妤被逗樂了,待他喝過茶後才說:“世子剛剛出門去了,我就這著人給他送信。”

“不是來找他的。”玄真子摸了摸胡子,朝她笑得慈祥,“剛才在門口遇到那臭小子了,還見著他戴了個藏青色的香囊,寶貝著呢。”

藏青色的香囊......梓妤當即彎了眼笑:“叫您見笑了。”

“唉,有一句話說得是,人無完人。那臭小子機靈勁是有的,可從來都不在這些事上,你也彆跟他置氣。”

“您這話說得,我若跟他置氣,恐怕一天到晚什麼事情都彆乾了。”

她誠實的很,聽得玄真子為有這麼個不會哄姑娘開心的徒弟堵心,也不想再談論他了,轉而說道:“今兒來,是想問問你近來有沒有再做什麼古怪的夢。”

他一提起,梓妤憶起先前那個受控於的人夢,夢裡的壓抑和厭惡在心頭翻湧。

她壓了壓情緒,輕聲道:“並沒有。”

玄真子就沉默了下去。

難道是他想錯了,梓妤並不和他一樣,那個夢隻是偶然。

他心裡說不出是失望還是慶幸,畢竟那是一場災難。

玄真子抬手一摸胡子,露出笑來:“對太子額角上的傷,你也不必太過憂慮,我以為是另有其人。”

“不瞞您說,我也是這麼想的。隻是您先前又說到我外祖家有災禍,回京後就出來孫侍郎的事,我心中還是不安,如今太子傷在那裡,更是覺得一切巧合得厲害。”

“道長能否再卜一卦?”

卜卦當然是可以,可是他卻卜不出以後與他相關的事。

而當年宮變那時他雙目已盲,又先一步被人囚禁,先是聽聞太子身死,後又傳出太子假死回到宮中。

還沒等他弄明白怎麼回事,再聽聞陳家被抄,梓妤與鎮撫司一應人等皆命喪深宮。他知道自己在後麵肯定還有經曆,可記憶裡唯獨隻有新皇額角有疤的信息。

玄真子歎息一聲:“我已經卜算不出這之後的災禍。”這是他要付出的代價。

梓妤聞言眸光就似乎微弱的燭火,瞬間都暗了許多,可很快又再揚起笑:“事世易變,有道長的一句警醒已是窺得天機,不能強求。”

不管後麵是誰作局,肯定還是會有蛛絲馬跡,此回查出太監與孫侍郎有牽扯,正應了天網恢恢疏而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