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國和華國的來往更頻繁,多掌握一門俄語,能帶給她遠超常人的優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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賬戶比她的臉還乾淨。
謝雁在日複大學讀中文係,回校之後,因為臨近畢業,課程也少,她便在課餘去圖書館學習,準備外交部的考試。
這天圖書館閉館,她隨便找了個教室,準備看書。雖然她解鎖了多門外語,但外交部的考試考得不止是詞彙量。
剛坐下,門外就傳來鬨哄哄的聲音。
“她真在裡麵?”
“這幾天上課都坐在角落,估計就是沒臉見人吧,我都沒在教室和學生會看見她。以往她不是最活躍,巴不得全校都知道她和常白書的關係呢!真不知羞恥!”
“嗬嗬,我哥才不會喜歡她這種沒文化的人。”
“我也不信,她真能有高老師昨天在講堂上說的那麼厲害?肯定是顧及謝家的麵子,我最看不起靠關係的這種人!”
“喬姐姐,今天就看你替我們出氣了!”
好家夥,直接就差把“找事”兩個字喊出來了。
教室門打開,外麵嘰嘰喳喳,攢一堆看熱鬨的學生在圍觀,可他們卻又不敢進來。
隻有常白婷跟著外語係的學姐喬翹走了進來。
常白婷是常白書的妹妹,哥哥回來之後,不知道和父母談了什麼,一家人眼巴巴去了謝家,卻吃了閉門羹,最後給謝雁留了口信,可這女人不識好歹,回來這麼多天了,愣是沒上門來看過他們一眼!
將來若是讓她當了自己的嫂子,還不知道如何給常家臉色看。
正巧高餘南老師回國後,在他們外語係的講堂上講了講瑞國會議,還對謝雁讚不絕口。
喬翹原本是他最得意的學生,俄文流利,口語在同齡人裡也是遙遙領先,沒想到高老師在講堂上一句也沒提她,全被謝雁搶了風頭。
喬翹心裡正不服。
常白婷便在喬翹耳邊吹風,說謝雁不學無術,彆說英文,就連中文都一竅不通,每日隻知道吃喝玩樂和追男人,這樣的人若是成了日複大學的榜樣,無疑是讓彆的大學笑話他們日複無人!
於是,便有了今天的一幕。
謝雁見他們進來了,抬了抬頭,又鎮定自若地繼續看自己的書。
“你也想考外交部?”
喬翹一眼就看出謝雁正在看的書是最近那場考試的指定教材,外交部在日複大學隻招八人,報名的已經超過了一千多人,她什麼實力,也敢肖想這個名額?
高老師不過是給校長麵子才那麼說,真假還不知道呢!謝雁真當自己是天之驕子了!
常白婷把手裡的稿子往桌上一砸,“聽高老師說,你英文挺厲害,正好,這篇稿子是學校急要的論文,我們比比看,是你翻譯的快,還是喬學姐翻譯的快!”
“喬翹是學俄文的,讓她翻譯英文論文?”
“所以喬翹厲害啊,她可是高老師的親傳弟子,學校的翻譯大神呢!”
“這不是有好戲看了!喂,快給我讓個位子!”
[評論區:讓我給你翻譯翻譯,什麼叫做翻譯?]
[評論區:梅.開.二.度]
[評論區:危/喬翹/危]
在國內畢業後的他獲得了清華大學第七屆庚款留學名額,前往利國進修。
獲麻省理工碩士後,錢教授進入加州理工學習,並成為馮-卡門最看重的學生,先後獲得航空和數學博士學位。
完成震動世界的課題和公式後,僅僅二十八歲的他就成為了世界著名的空氣動力學家,曾參與利國機密的火箭、導彈項目核心工作組,以及資料編寫。
以世界眼光來看,他所參與的超一流的武器設計,絕對都是戰無不勝的戰爭利器。
這樣一個天才人物,利國是絕不能輕易放他回華國去。
談判也陷入了僵持。
“抱歉,”
利國代表對這件事死不鬆口,“我們利國無意阻攔華人回國,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自由和自願的基礎上的,利國可以給錢教授提供世界唯一的優厚條件和實驗環境,這些對一個科學家來說吸引力太大了。”
話裡話外的意思就是,不是我們攔著不讓人走,是人家不想走,你們華國彆說實驗設備,連實驗室都沒有,彆想了!
“錢教授已經在準備申請美國公民身份,如果他不想回華國,我們也不能強逼著人回去啊!”
[評論區:好家夥,老自由民主了]
[評論區:??]
[評論區:我就服你這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
華國根本無法與錢教授取得聯係,利國也打著人權的幌子多番阻攔。
多國會議已經接近尾聲,會議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華國沒有放棄繼續談判營救錢教授的想法,代表團保留了和利國對話的通道,而謝雁等人也要準備不日回國。
在臨走之前,謝啟淩帶她去買瑞國的糖,謝雁準備給家裡人帶點瑞國的禮物,她嘗了幾種口味的軟糖,味道都不錯。
謝啟淩在店內等禮物打包的時間,謝雁站在門口,見街邊有個華人,滿臉愁容,唉聲歎氣地錘著腿。
他看起來有快四十多歲,個子不高,穿著布衣,一雙爛草鞋,腳趾露出來,腿部還有血痕。
謝雁過去問了問。
男人抬頭,圓臉豆眼,比王春秋還胖一點,見著穿著乾淨的謝雁,他本能往後躲了躲,像是怕弄臟她的衣服。
“貨箱落到後麵的泥坡下了,腿又被地上的石子刮傷,”
他自稱叫王六,是個送貨乾體力活的華人,“至少得兩人才能把東西抬上來,可,可這街上,都是洋人,誰也不敢靠近我,更彆說願意搭把手了。”
謝雁一笑,“沒問題,我幫你。”
王六立刻道謝,用滿是厚繭的手摸出一個同樣破爛的錢包,裡麵有幾張異國的零錢,“我給您點報酬吧。”
謝雁也不嫌臟,拿出手帕替他處理傷口,“這倒不用,都是華人,在國外本來就該互相幫襯,貨箱的時候先不急,把傷口處理一下,免得一會過去感染了。”
他像是沒想到謝雁會這麼認真替他處理傷口,一邊是道謝,一邊是感歎。
謝雁也隨口問了他的身世。
“家裡排行老六,前五個孩子嘛,”
王六用很平淡的語氣講著,“以前給地主家乾活,也吃不飽,餓死了兩,還有三個,都得了春疹,一張席子裹著三個小屍體,一塊兒埋了。也就我命大,活到了現在。”
“那怎麼來了瑞國?”
“爹死的早,家裡就一個老娘,那年城裡亂起來,我見街上落了塊糖,跑出去想要伸手撿,差點被炸彈炸死,好在是老娘出來,揪著我躲了回去。”
王六繼續道,“後來跟著打仗的,東跑西跑的混口飯吃,沒個著落,又稀裡糊塗地到了國外,我尋思著,洋人的街上總不會時不時落下個炸彈不是?這就留下來了,當一個苦工。”
“不想家嗎?”
“想啊,等攢夠了錢,就回去看看老娘!”王六的語氣又昂揚起來,帶著點討好,“姑娘,你心真好,等會幫我拉起來貨,我一定要好好感謝你!對了,我這小傷口就不用這麼精細的處理了,彆臟了您的衣服——”
“小傷口也得認真處理。”
謝雁替他清理了傷口附近的贓漬,還用布包好了,動作仔細而認真——所以,等她包好了,謝啟淩也提著禮包出來了。
謝雁把這事和謝啟淩說了,也不用她動手,謝啟淩挽著褲腿就下去幫人拖起了貨,上來的時候謝雁拉了他一把,王六謝了兩人很久,這才走了。
等到看不見兩人的影子,王六卻把貨扔到了偏僻巷子裡,臉上還是那樣的表情,他從懷裡伸手摸出一個包裹著冰冷武器的黑布,看了一會,忽然覺得有些不太對。
這黑布鬆了些,但不是他碰鬆的。
王六立刻打開它,發現帶□□的手/槍還在裡麵,因為謝啟淩來的太早,他沒找到機會下手,但除了手/槍,還多了些彆的。
一塊方形軟糖,一撘大額鈔票,還有一張紙條。
上麵的字體清雋好看。
“拿著這些錢,早點回家看看老人家吧,華國的街上,也不會在有流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