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的時候,淩月月和謝唯意聊天,“小意,你聽說沒?”
謝唯意:“什麼?”
“宋修竹!”
淩月月壓低了聲音,“他和彆人打聽你呢!”
謝唯意心裡一動,有些驚訝,“真,真的?可為什麼,他又不認識我。”
“是不是你們哪裡見了麵,你不知道?”
淩月月激動起來,“學生會裡都傳呢,問知不知道你是哪個班的,一會音樂課,我們在大教室和他們班一起上課,你過去和他打個招呼唄,對了,他可能還不知道你改了名字,所以問了好多人!”
謝唯意有些猶豫,卻又忍不住心動,“會不會太突然了。”
“不會啊!”
淩月月拾掇她,“全校不知道多少女生盯著他呢,你要不下手,人被搶了可彆怪我沒提醒你。”
音樂課上,宋修竹表演的樂器是鋼琴,流暢的音樂聲,清脆的音節,全教室都安靜地聽他表演。
等下課了,人散的時候,還有不少女生在悄悄看他。
淩月月推著謝唯意過去,“快,彆錯過了!”
“要不還是算了吧……”
自從知道宋修竹在打聽自己之後,謝唯意的心跳就沒慢下來過,此刻被閨蜜推到他麵前,大腦一片空白。
少年的聲音很好聽。
他問,“有事?”
“嗯。”
謝唯意小聲應了一聲,隨後又搖頭,“啊,沒事,我,我……”
淩月月在旁邊說,“她叫謝唯意!”
宋修竹抬頭:“?”
謝唯意不敢看他,隻道:“同學你好……”
“啊,我知道了,”
淩月月想起來,“你不知道她改名之前的名字吧,她改名之前叫謝燕!”
“謝燕?”
宋修竹明白了。
這幾天,他的確在找“謝yan”,可不知道是哪個字,而且也不是什麼特殊的名字,他想知道,即便最後一題做對了,又是怎麼能考出超出滿分五分的成績來的?
他越想,越忘不掉那天考場上見到的女生。
那個考場裡大多數都是滬中的學生,能有這個成績,或許是哪個班的學妹,他和其他人一樣,沒往致遠和其他學校想。
謝唯意鼓起勇氣,問,“聽說你在找——”
一個“我”字還沒說出來,宋修竹就打斷了她。
“如果你們認識也叫這個名字的,可以告訴我。”
他禮貌而疏遠地點點頭,聽見遠處的老師叫自己,轉身離開了。
“什麼意思?”
淩月月愣在原地,“他怎麼不理你?”
“彆說了!……”
謝唯意臉漲的通紅,她的激動,她的高興,她的想入非非,全都被一通冷水澆滅。
她還看不出來嗎!宋修竹找的根本就不是她,剛才已經說得很委婉了。
淩月月卻還沒反應過來,“他是不是不好意思?要不,一會等人少了再問問?”
謝唯意聲音都在顫抖,“……不用了。”
還要上去自取其辱嗎?
叫謝yan的人,不是她,她當然是知道還有另一個人的,但謝唯意不願意去想,或者,從內心深處她就不認為宋修竹打聽的人是謝雁。
一定是巧合,他找的肯定是滬中的某個女生。
經過她這麼一提醒,原本隻是拜托朋友打聽的宋修竹去找了老師,這才得知,原來是“謝雁”,且是致遠的學生。
“對了,修竹。”
老師叫住他,“這是暑假同舟大學的少年班招考單,你拿回去看一下。”
十五歲以下,他正好滿足。
“以你的成績,可以去試試。”
宋修竹看著單子,忽然有了個念頭。
——她會不會也參加這次招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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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奉獻的體檢報告出來了。
大大小小的病,尤其嚴重的是肝硬化。
家裡人勸他提前退休,回家養病,他原本有些猶豫,但還是說再等等,好幾年的念想,如今終於看見大橋動工了,怎麼能退下來。
最重要的是,跨江工程遇到了最關鍵的時刻——
橋,出了問題。
他剛回國,就立刻找到了林鑄江。
出問題的不是滬城的跨江大橋,而是加國的跨江大橋。
這座被稱為“世界第一斜拉橋”的超級工程,在修建僅僅兩年之後,它,裂了。
“是結構性裂縫,”
常奉獻臉色鄭重,“雨水通過裂縫滲透進橋,會影響到橋麵下方的銷釘群,銷釘群隻有22毫米,被腐蝕嚴重後會導致一個極其可怕的後果。”
塌橋。
疊合梁斜拉橋,所謂的世界前沿的橋梁技術,連兩年都堅持不到。
花費數個億,在浦江上修建出這座大橋,如果也在一兩年後出現裂縫,那麼將是極其嚴重的工程事故。
怎麼辦?
工程隊的動作很快,前期的基礎工程都已經做好了,現在推翻重來,換成混凝土橋,根本就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