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煬挑眉,看來已經說服了。
不錯。
紀煬一到,眾人立刻精神大振,看著熟悉的兄弟們,紀煬笑著停馬,拱手道:“諸位,辛苦了。”
他這一說,眾人又笑起來。
辛苦嗎?
辛苦。
值得嗎?
值得!
其實紀煬根本不用這麼趕時間,留在年後再來,大家也能理解。
但他不在灌江城安安穩穩享受封賞,到了太新縣也隻花一天了解所有事情。
就是要趕在年前到古博城,就是要在年前給完封賞。
這是所有在古博城忙碌之人應得的。
更是他眼前這些人應得的。
更是他該做的。
帶著兄弟們出來,難道就不要
一點回報?
等大家準備齊整,內官鄭重拿出聖旨,裡麵依舊是讚賞的話語。
而每一句話,古博城的眾人都值得擁有。
就是在誇他們!
誇的沒錯!
封賞更沒錯!
內官最後笑眯眯道:“這事緊急,所以我們這一行來得極快,賞賜都在後麵跟著呢。”
“幾十車的東西,明年才能到。”
“原本說我們要同賞賜一起來,可想著諸位都是有功之臣,陛下命我速速趕來。”
還是那個極會說話的內官,不愧是他,把陛下對他們的重視說的明明白白。
可這種時候,有會說話的人,心裡就是舒坦。
吳將軍等人起身,不敢置信看著聖旨。
一年多的時間。
他從縣裡的指揮使,變成灌江府的指揮使?以後手下至少有十萬大軍。
連將軍的稱號都升了?
前麵那二十七年的苦,一點也沒白費。
而且跟著他那一千多兄弟們,都被陛下一一獎賞,安排到軍中有了職位。
他們的二十七年,能換來這麼多東西,那些風霜寒雪,似乎都成了記憶裡的東西。
裴又鋒也沒想到,自己還能被順嘴提了句。
他之前還怕被砍頭啊!
這就被誇了?
雖說他的賞賜跟其他兵士的一樣,但也行啊!不死就行!還有榮耀!
犒賞三軍,他就是三軍裡麵之一啊。
至於玉縣丞跟韓瀟,兩人則有些不同。
玉縣丞自然也得讚賞,韓瀟卻覺得自己是不是已經上了紀煬這條“賊船”?
但對韓家有誇讚,也是好的。
他都來管古博城了,還想什麼呢。
淩縣尉,衛藍,自不用說。
一個即將當灌江城的指揮使,以後所屬吳將軍麾下,正式入職武官行列。
一個要當灌江城的捕頭,也成為朝廷要員。
至於玉縣丞。
那幾個知縣的位置都空著,紀煬隻恨不得他分成好幾個人,一個地方安插一個。
玉縣丞絕對有能力當知縣。
所有人的差事,並非紀煬任人唯親。
若不是他們真的有實力,也不會在紀煬身邊這樣久。
而且這都是論功行賞。
如果把眾人都拘在自己身邊,繼續當小吏,那才是屈才。
等這些事一一交代。
已經坐在私下席麵上的眾人忽然發現。
這應當是他們最後一次在此共事。
等巡查完古博城。
知縣大人去灌江城當灌江府知府。
玉縣丞安排到了寧興縣,那地方原本用來屯兵,現在廢棄不用,卻要發展起來。
若玉縣丞想留太新縣自然也可以,可他主動要去寧興縣,看樣子做好準備,乾一番事業。
淩縣尉則到灌江城當指揮使,說是灌江城,但這種指揮使一般不會住到城內,而是在城外軍營當中,紀煬他們見麵也會極少。
衛藍還好,做紀煬的捕頭。
眾人皆羨慕不已。
吳將軍,自不用說,整個灌江府的指揮使。
這下麵的衛拓等人起義軍,還有王允仁的兵士,都需要他一點點消化。
他要在古博城內穩定人心,以後還要負責屯兵。
武知縣也去掉知縣職位,到時候一起負責屯兵的事。
吳將軍還看向韓瀟,指著他道:“旁的不管,他留下就行。”
紀煬挑眉:“古博城確實需要管事的人。”
眼看韓瀟又要哭了,眾人隻笑
。
以前看他哭喪著臉,總覺得不對勁,總怕他是真難過,如今早知道,他就這個表情。
餘下其他人,也都各有去處。
當初從潞州扶江縣出來的幾人,都已經大不相同。
此番際遇,是他們這輩子都想不到的。
畢竟誰能想到,那個窮苦縣城出來的一乾人等,能支撐起這樣的偉業。
紀煬喝了幾杯熱水,在寒風如刀的古博城中,享受身邊的歡快。
所有人都在珍惜這幾日的時間。
但誰也不會難過。
因為還有更好的日子,在等他們。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這場宴席就算散了,也還有更大的宴席等著他們。
不知誰開口道:“敬我們知縣大人。”
“敬知縣大人!”
紀煬滿飲此杯,笑著扣了酒杯:“走,出去欣賞我們的關外夜景。”
他們打下來的關外夜景!
現在就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