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生意,那就更顯得這姑娘詭異了。
因為這姑娘找她談的生意竟是買下那無主的屍體,然後在屍體上用刀割來割去,割完,她還把那屍體縫上了,縫的跟繡花似的,看著還挺精致,也不知是什麼癖好。
初看那姑娘在屍體上切切補補時,饒是他這個跟屍體打了半輩子交道的人,也吐了個不見天日。
再之後,那姑娘會把縫補好的屍體讓他拿去掩埋,起初他是想敷衍了事的,但每次她都會盯著他掩埋,隔三差五還去抽查,久而久之他也就熄了敷衍的心思,認真掩埋了。
這麼詭異的姑娘,他可惹不起。
桑喬不知老頭心中所想,隻認真的解剖著男屍,定安軍馬上就要打過來了,以後這樣的機會怕是不多了。
好在這兩年她剖過的屍體不在少數,加上係統提供的資料,她對人體的構造已經了如指掌。
花了半上午剖完男屍,桑喬照舊叮囑老頭認真掩埋,“莫要敷衍我,等我什麼時候起了興致,跑去亂葬崗逛逛,若是看見那眼熟的屍體,你的下場可不會比那屍體好到哪兒去。”
威脅完老頭,桑喬便背起背簍往山上去。
如今縣裡的大夫和藥材都稀缺,她得多采些藥材回去才行,不僅是為了有備無患,還因為她有些彆的打算。
臨近傍晚,桑喬背著一簍子草藥回去,還沒到家門口就瞧見申全搬著個板凳坐在院門口翹首以望著。
桑喬心中一澀,她知曉申全是擔心她,可她卻沒有辦法真的依他所言不出去采藥。
“爺爺,您怎麼不在屋裡坐著?”桑喬快步上前把老人扶起。
申全見他回來心中大定,也不說自己的擔心,隻是道:“屋裡坐著悶,我喜歡在外麵坐著。”
桑喬並不戳穿他,隻是想著晚些時候怕是得去拜訪一下街坊鄰裡了。
這些年因為她時常替街坊們無償診治,他們家與鄰裡之間的關係和諧了太多。
而申全自己嘴臭的毛病在她三不五時的念叨之下,也改了泰半,現在他也能和鄰裡們和平相處了。
晚間,桑喬久違的又鹵了一鍋鹵味,近兩年她已經很少自己動手做鹵菜去賣了,多是羅清和柴秀在做。
端著熱騰騰的鹵菜,桑喬敲響了幾家鄰居的門,陪著鄰居們聊了許久。
第二日上午,在申全擔憂的眼神中,桑喬沒有急著出門,而是靜待客人上門。
早食剛過沒多會,桑喬等的人就上門了,都是些和申全年紀差不多的老奶奶老大爺。
“你們今兒個怎麼都上我家來了?”申全看著上門的鄰居困惑極了。
一個做穩婆的婆婆笑著道:“這不是定安軍都打到蘆城了嗎,我們聽著心裡怪怕的,就上門找你嘮嘮。”
“最近人心惶惶的,在家待著也憋悶,倒不如出來大家夥說說話。”另一個老大爺也附和著。
大家夥齊齊點頭,這個說在家無聊,那個說心裡慌得很,總之各有各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