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行雲還要再說話,鐘湯卻打斷了他。
“你們有什麼話回頭自己找時間說,小姑娘,你且先告訴我什麼是消毒殺菌,什麼是細菌發炎?”
桑喬有些吃驚,她似乎還是低估了這個老者的身份。
這個老者對顧行雲竟也是這幅毫不客氣的態度,莫非他是這個顧行雲的長輩?
可顧家不是都被澧宗帝殺光了,隻剩顧行雲一個了麼?
想不明白的桑喬視線一轉,見寧遠仍舊用飽含深意的眼神看著她,微歎一聲,她不再做戲,反正都暴露了,再做戲也不過是徒添笑料。
“我先說一下什麼是細菌,諸位請看這兩位傷兵的傷口處。”桑喬把眾人的注意力轉移至傷兵的傷口。
“咦?左邊這個傷兵的傷口已經潰瘍了,右邊這個雖也紅腫,卻是比左邊這個好得多。”顧安樂沒忍住搶答。
她自幼在醫穀調養,久病成醫,再加上她本身對醫之一道就頗有興趣,所以也算是鐘湯的記名弟子。
桑喬掃了眼顧安樂,見她和一男子站在問她話的老者身旁稍後的位置,麵容恭敬有禮,想來應該是這老者的晚輩或是學生一類。
桑喬道:“是的,而造成這種差異的正是我說的細菌。”
無法向他們解釋什麼是原核生物,桑喬隻能類比道:“諸位可以把細菌理解為一種我們肉眼無法看見的細小蟲子,那些肉眼可見的蟲,我們稱之為蟲,那麼這些肉眼不可見的蟲,就稱之為細菌。”
“眾所周知,蟲子,尤其是體型越小的蟲子,越喜歡紮堆生存,細菌亦是如此,且它們不僅喜歡紮堆生存,還喜歡混合紮堆生存,也就是說,僅這一處傷口,就有多種細菌存在。”
“既是肉眼不可見,那你又是如何看見的呢?”
問這個問題的是寧遠。
桑喬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很好,所以她要怎麼解釋,她是如何知道細菌這玩意兒的。
見大家齊齊看向她,桑喬硬著頭皮道:“我是在一本古書中看見的,古書的作者製作了一種儀器,可以將一個東西放的極大,原本小的肉眼不可見的細菌,經過儀器放大,便能清晰可見了。”
“這世間竟還有如此神奇的東西,竟能將肉眼不可見的東西放大到清晰可見?”
眾人關心的是那個神奇的儀器,而鐘湯關注的是:“那書上可有說那東西是如何製作的?”
寧遠關注的則是:“桑姑娘從何處得到的那本古書,可否借某一觀?”
桑喬淡淡搖頭:“書中並沒有寫明那儀器如何製作,至於古書,我也早就遺失了。”
桑喬知道自己這個借口相當拙劣,但無所謂,反正他們也沒證據,信不信的也對她沒什麼影響。
見寧遠嘴巴微張,似是還要問什麼,桑喬趕忙道:“諸位都行醫多年,想必也發現了,往往外傷嚴重的人,最後都死於發熱。”
桑喬話題轉移的明顯,寧遠哼了一聲,卻沒有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