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溜的從巷子裡跑出去,桑喬用上吃奶的力氣,飛快朝國子監跑去。
為什麼要用上吃奶的力氣?
因為原主是個戰五渣,這個位麵還沒靈氣。
已經預感到未來之艱難的桑喬,終於在跑斷氣之前,抵達目的地。
然後不幸的被攔在了教室門口。
“桑喬,說說這是你這個月第幾次遲到了?”手中捏著戒尺的先生橫眉冷目的對著氣喘籲籲的桑喬。
大概是第十八次,也有可能是第十九次···
桑喬沒敢吭聲。
“你既不想來,也可不來,既來了,便要儘到一個做學生的責任。而今你人來了,心卻不在此,又何苦為難自己。”
桑喬的心倏地懸起。
這位先生姓方,平日裡嚴肅的很,誰遲到了亦或是不遵守課堂紀律,罰抄書都是輕巧的,一頓戒尺從來少不了。
今天這方先生卻是罕見的平靜,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左右離年底的歲試也不過四個月了,我看你亦是煎熬的很,不若我提前令你解脫,你且回去吧,改日叫上桑司業來給你辦理退學手續。”
竟是要提前強製她退學了?
頗為識時務的桑喬果斷的伸出手,攤開在方先生麵前,“先生,學生知錯了,您罰學生吧,還請您不要放棄學生。”
桑喬此言一出,本還要說些什麼的方先生詫異的靜默了。
同方先生一個反應的,還有教室裡坐著的一眾學生。
在短暫的靜默之後,便是如開水沸騰般的嘈雜。
“我今天彆是沒睡醒吧?竟聽到桑喬認錯領罰?”
“你沒聽錯,我也聽見了,我還聽見他求方先生不要放棄他!他不是一直盼著趕緊背國子監退學麼?”
“這太陽是打西邊兒出來了吧,桑喬竟也有知錯的時候。”
學生們的議論一字不落的傳入方先生的耳中,恰巧這些學生的議論也是他心中的困惑。
“你···”
桑喬的轉變太突兀,以至於方先生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咳咳。”輕咳一聲,教室中嘈雜的議論瞬間安靜下來,方先生狐疑著問:“你當真知錯了?”
桑喬用力的點頭,“學生當真知錯了,還請方先生責罰學生,給學生一個教訓,學生以後定當再不遲到早退,認真聽學!”
桑喬斬釘截鐵的保證讓方先生驚了又驚。
過於驚詫的後果就是,方先生忘了自己的初衷,做夢般的讓桑喬回自己位置上坐著了,不僅沒讓他退學,連戒尺都沒用上。
回到位置上的桑喬,一改往日的頹靡作風,坐的端正筆直,那架勢,甲班的學生來了都要自愧不如。
是的,原主所在的班,是最差的丁班。
國子監六學,每學都有四個班,最好的是甲班,最差的是丁班。
但國子學最差的丁班,拎出來也比太門學的甲班好,同樣的,太門學最差的丁班,拎出來也比四門學的甲班好。
當然,國子監的學生也不是進了哪個班哪個學,就一直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