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謹想了想：“三條就足夠了。”
實際上兩條就夠換洗，不過多一條以防萬一，更保險。
現在和以前不一樣，不擋住尾巴，他根本無法見人。
諾曼沒有接受小人魚的提議，轉移話題，讓小人魚點餐。
兩人吃完早餐，沒多久霍納德就來了。
霍納德看到魚尾裙，誇讚道：“不錯，我和尤納院長也商量過，最好給新鱗一層保護，這裙子很適合。”
安謹笑了笑，沒好意思說他穿裙子的真正原因。
霍納德給安謹檢查，看到結果後，問小人魚：“有哪裡不舒服嗎？”
安謹搖頭，霍納德又問：“情緒方麵呢？”
安謹繼續搖頭。
他已經不擔心掉鱗了，現在尾巴上大麵積換成了新鱗，他認真看過，新鱗雖然顏色淺，沒有之前的鱗片硬，但也不弱。
至少他的指甲無法劃破，而且他注意到，最早出現的新鱗，顏色深了點，也越來越結實。
通過身體反應，他越發覺得換鱗是正常現象，或許身體會變得更強。
霍納德沉吟片刻，將檢測結果發給尤納，又發了一段話過去。
很快，他就收到尤納的回複，他對小人魚說：“你很健康，不用擔心。”
安謹笑了笑：“辛苦您了。”
霍納德忍住想要揉揉小人魚頭發的衝動，向小人魚告彆，離開人魚室。
諾曼也沒多待，向小人魚告彆，準備去軍部。
他走到客廳，才發現霍納德沒有離開，似乎在等他。
他麵色微沉：“安安身體出問題了嗎？”
霍納德眼睛放光：“不是，”他打開檢測結果，指著其中一個數據，“他有發情預兆了，至少半個月內，他就會進入發情期。”
“如果能成功配對且懷孕的話，他的後代，說不定也會是純色人魚！”
斯奧的人魚雖然依舊稀少，但現在的情況卻比以前要好許多。
據斯奧曆史記載，人魚並不是斯奧本土生物，九百多年前，遠征隊從外星係帶回人魚基因，人類才開始培育人魚。
人魚基因不穩定，非常容易發生變異，科研院花了好長時間才培育成功。
之後，斯奧的人魚，一部分由基因培育，一部分由人魚繁殖。
隻是無論哪一種途徑，新生人魚數量都非常少。
科研院培育出的人魚蛋，很多因為不知名原因無法破殼，而破殼的人魚，很多都是低級人魚。
安安是斯奧曆史中，唯一一條破殼出生的純色人魚。
根據經驗，繁殖基因的穩定性更高，如果安安能孕育後代，很大幾率會是高級人魚。
霍納德越想越激動：“陛下，我們得著手給安安挑選對象了。”
諾曼下頜不自覺緊繃，對霍納德的提議，本能產生排斥情緒。
他沉聲說：“以安安的意願為主。”
“那當然，”霍納德神情擔憂，“安安這麼溫柔，發情期的人魚可是很凶的，不知道會不會受傷。”
諾曼腦中瞬間有了畫麵，臉色刷的黑了：“為什麼安安不是更強一方？”
霍納德：“這……”他遲疑，“也對，安安是純色人魚，等級高，雖然性格溫柔，但也不一定身處下位。”
諾曼發現，聽到這種說法，他的心情並沒有好多少。
“我會和安安商量。”他說完，大步走出去，上了懸浮車。
軍部，午休時間
諾曼喝過營養劑，去訓練場進行機甲訓練，腦中不受控製的，一直回想霍納德的話，訓練的動作越來越狠。
一小時後，他跳下機甲，將機甲收回機甲紐，回辦公室。
路上，穆辰看到他，從後麵追上他：“安安怎麼樣了？”
諾曼：“還好，檢查結果顯示很健康。”
穆辰：“那就好，你幫我好好感謝他，小銀見過他後，脾氣好多了！”
諾曼腳步微微一頓，扭頭問穆辰：“小銀發情期過了？”
“過了，”穆辰輕咳一聲，表情有些尷尬，“他沒看中彆的人魚，鬨了兩天就好了。”
諾曼眼裡閃過一道光亮，兩人邊走邊聊：“不和人魚配對也可以？”
穆辰：“當然可以，其實人魚發情期，就是……興致比較高，比較容易折騰，過了那兩天就好了。”
諾曼沉吟：“不配對，對身體有損害嗎？”
“沒有吧，那之後精神稍微差點，”穆辰聳了聳肩，“畢竟提前消耗了。”
他說著，覺得有些不對，眼睛倏地亮了：“難道安安要到發情期了？”
諾曼頷首。
穆辰回想諾曼的問題，詫異：“你不想讓安安配對？他可是唯一的純色人魚，第一次孕育的概率很大，科研院應該不會同意你的決定。”
他頓了下：“而且，你為什麼不想？這件事比沒有壞處，安安第一次發情期，自己扛的話，他會很難受。”
諾曼神色冷硬，沉默著沒說話。
穆辰開玩笑：“該不會是父親心態了吧？是不是覺得在家崽最好，誰也不配？”
諾曼確實覺得誰也配不上安安，他糾正：“不是父親心態。”
這時，諾曼智腦輕響，收到一條信息，是服裝公司發來的魚尾裙樣品，他看過後，點擊確定。
叉掉信息後，他關上智腦。
穆辰一直在他身邊，因此智腦關閉前，他將主屏幕底圖看的清清楚楚，分明是諾曼和安安的合照。
身為軍團長，他的精神力雖然比不上諾曼，但絕對是斯奧頂尖高手之一。
他的視力以及記憶力都非常好，即使隻看了一眼，他也注意到了照片細節。
中學後，他就沒有在諾曼臉上看到過明顯的笑容了。
他忽然有了個猜想，麵色不由越來越嚴肅：“陛下，您該不會……”
諾曼皺了下眉：“吞吞吐吐的想說什麼？”
穆辰一鼓作氣：“您該不會喜歡上安安了吧？”他嚴謹的補充，“對戀人的喜歡。”
諾曼腦中立即浮現小人魚純淨剔透的藍眼睛，聲音微沉：“胡說。”
穆辰鬆口氣：“不是就好，雖然婚姻自由，但無論哪個星球，民眾都不會讚同寵物做皇後的。”
他提醒：“你和安安的照片最好不要給彆人看到，你的表情太容易讓人誤會了。”
諾曼神色微動，表情？
回到辦公室，諾曼打開智腦，看著和小人魚的合照。
拍照後，他常常看照片，但每次注意力都在小人魚臉上，從沒有看自己。
經過穆辰提醒，他才驚訝發現，他拍照的時候，嘴角是上揚的。
穆辰的問話在他腦中響起。
對小人魚，對戀人的喜歡嗎？
他心跳莫名其妙加快，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想到小人魚純潔的眼睛，諾曼撐著額頭，麵色深沉的想，他是變態嗎？
不，他不是。
他嚴謹的反駁自己，他喜歡小人魚，想對小人魚好，因為小人魚乖巧懂事，非常可愛，還給他提供精神力，他沒有想過對小人魚做逾越的事！
諾曼心跳很快平複，心想下次見到穆辰，一定要提醒他，少看冷門戀情電影。
下午，回到皇宮，諾曼換上常服，下樓時，腳步莫名慢了下來。
腦中又浮現穆辰的話。
他額頭一跳，沉著臉決定，明天一定要好好和穆辰打一場！
他推門，就見小人魚手搭在岸邊，朝他看過來，他表情不自覺柔和起來。
吃晚餐時，安謹覺得有些奇怪，總覺得諾曼似乎總是時不時打量他。
然而等他看過去，諾曼並沒看他。
他有些疑惑，他錯覺次數太多了吧？
諾曼看了小人魚很多次，得出結論，穆辰胡說八道。
小人魚很漂亮，他常常下意識想揉揉小人魚發頂，甚至戳戳小人魚臉頰，但沒想過對小人魚做親密的事。
最多，看著小人魚乖巧的模樣，小小一隻，想抱一下而已。
吃完晚餐，諾曼準備離開，安謹拉了下他的衣袖：“等等。”
他看向諾曼的精神海，眉頭不自覺蹙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諾曼的精神海最邊緣那一圈精神絲，一直都是灰色。
無論是諾曼聽他唱歌，還是吃純淨食物，最後一圈灰色的精神絲，像是無底洞一樣，吸收了能量，卻一直還是缺乏精神力的模樣。
按理說，早就應該從灰色變成白色了。
“怎麼了？”諾曼問。
安謹搖搖頭，對他笑了笑，開口唱歌。
空靈悅耳的歌聲傳入耳朵，諾曼表情舒展，眼裡全是小人魚的身影。
安謹邊唱，邊觀察諾曼的精神海，一曲過半時，他眼睛一亮。
終於有灰色的精神絲，變成白色了。
水藍的能量粒源源不斷飛進諾曼的精神海，當最後一簇精神絲變成白色時，所有的精神絲，忽然揮舞起來。
“嗯……”諾曼忽然悶哼一聲，右腳猛地跪地，右手及時撐住地麵，手背青筋鼓起，額頭刷的冒出一層汗。
與此同時，強大的精神威壓從諾曼身上散發開來。
安謹嚇了一跳，尾鰭遇到威脅本能炸開。
他停止唱歌，強忍著不舒服和令他頭皮發麻的危機感，手搭在岸邊，上身前傾靠近諾曼，擔憂問：“諾曼，你怎麼樣？”
諾曼緊閉著眼睛，身體緊繃，骨骼咯咯作響。
安謹連忙看向他的精神海，眼睛微張。
諾曼的精神海，麵積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