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門上鏽跡斑斑的古式鎖應聲而落,手中的撬鎖器也再度變回原來的光點,消失在空氣中。
“……我第一次知道我還有撬鎖的才能。”
【與太宰治契合度上升至15%】
“??”
“重要人物伏黑惠和虎杖悠仁在您的八點鐘方向高速移動,距離虎杖悠仁化身兩麵宿儺還有十七分鐘,距離五條悟與他們會麵還有二十三分鐘。”
高速移動,那就肯定是被什麼追著吧。太宰治完全不想去。
“總之,那個支線任務上說的符咒在哪?”
“想先做支線任務嗎?也好,在主教學樓三樓東側正數第三個房間。”
在視野的正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個羅盤形狀的圖標,不僅指出了符咒的方向,還指引出了正在高速移動的兩個小人。
太宰治跟隨著羅盤的指引向校園裡跑去。似乎雖然是以智謀出色的人物,但畢竟是黑手黨,身體素質非常出色,跑起來的速度異常之快,能感受到晚風伴隨著不祥的氣息吹拂在臉上。
進入教學樓,昏暗的紫色煙霧籠罩整個走廊,隱約能感到有貪婪的視線自他進入就一直追逐著他。但被看一看又不會怎樣,太宰治加快腳步,把所有負麵的情緒丟在腦後。
在沿著羅盤指引的下一個拐角,形狀扭曲的怪物包裹著一位身著校服的少女,正一點一點把她淹沒。
沒有心理準備,猝不及防一個掉san的畫麵撲麵而來,哪怕這一路上太宰治在心裡默念了幾百遍不能崩人設不能崩人設,他還是沒忍住一口氣憋在了胸口,失去四肢的協調能力,差點跪倒在地。
【警告:與太宰治契合度下降至14%】
奇形怪狀,長著無數臉孔的怪物所有瞳孔一起看向他,停住了吞噬少女的動作。
太宰治勉強維持住臉上的表情,站立在原地,集中注意力,儘力擺出了符合人設的表情和姿勢。
那表情和之前在巷子裡的表情差的不是一星半點,隻不過在場的兩個生物一個失去了意識、一個沒有腦子,倒是後果不大。
“使用【暴食】”
【暴食(剩餘59m59s)已使用】
怪物伸出了兩個觸手,迅速地向他拍來,速度過快,甚至在空氣中揚出了空氣震動的聲響。
太宰治沒忍住,將雙手背向擋在麵前。
【警告:與太宰治契合度下降至13%】
觸手揚起的風聲已經到了他的麵前,稍微吹起了他的額發,隻是在觸及到他手臂皮膚的前一秒,觸手仿佛融化一般的向下滴落,直到消失在地麵的影子中。
怪物臃腫的身體慢慢湧動,發出了類似於鹿鳴般的疑惑聲,分出了更多的觸手向他湧來,隻不過隨之全部化為液體滴落在影子中。
不得不說,這幾下給了太宰治足夠的安全感,讓他一下子安心下來,也終於有精力維持人設了。
“呀,咒靈先生……還是小姐?總之,能拜托您把手中美麗的小姐交給我嗎?”他放下手臂,慢慢調整成極為閒適的站姿,笑著擺擺手,“當然,我可不是什麼壞人,隻不過想找她問點事情而已。”
“嗯?”
小機器人無機質的聲音突然在耳邊響起:“你還蠻幸運的,她在這時候醒了。”
【與太宰治契合度上升至14%】
悠悠轉醒的少女略顯迷茫,混沌的眼前是湧動著的軀體,白色的假麵倒立在她麵前,重影慢慢聚攏,讓她瞬間回想起之前發生的一切。
她劇烈地掙紮起來,把不遠處的太宰治當做救命稻草,淚眼朦朧地向他求救:
“救……救救我!救救我!!”
“啊,你看,她都在哭了。”鳶色的眼瞳裡帶著不讚同,太宰治仿佛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漫步,向怪物所在的方向走去,“惹哭女孩子可不是什麼好行為。”
怪物再次發出仿佛鹿鳴般的疑惑聲音,所有麵具上的瞳孔緩慢的在眼眶中繞圈,直到太宰治和它的距離不足三步。
“嗯……智商還不足夠讓它理解現下的狀況嗎?”
太宰治捏著下巴歪頭,拉長語調,很是可愛,“還不跑啊。”
他衝著怪物伸出手,五指慢慢分開。仿佛終於意識到了死亡的降臨,怪物湧動的頻率越來越慢,越來越慢,直到完全定住,就像一件滑稽的藝術品。
太宰治的指肚稍微觸碰到怪物的軀體,就像融化掉的油漆,怪物的身體迅速滴落、坍塌,直到消失在走廊裡,仿佛從未出現過。
少女跌坐在地麵上,還沒能反應過來,在冰涼的地麵上發愣。
“小姐 ~”
精致的麵容突然距她不足兩厘米,極近的鳶色瞳孔中帶著笑意,莫名的,少女卻覺得那笑意下空無一物,讓她的呼吸一窒,下意識想要退開。
“能問你一件事嘛?不會打擾你太久的。”
“請、請說。”
“你們最近有沒有撿到類似手指一樣的東西?”任務介紹上寫的是手指,大概長得也像手指吧。
“手指……”
像是觸碰了少女什麼不願回想的記憶,她突然一臉慌亂地抓住太宰治的襯衫,跪在地上,口齒不清,淚流滿麵地不住說著“井口、井口”。
“看來是知道呢。”太宰治不動聲色的後退一步,笑容不變,“會救他的,不過,能拜托你先告訴我手指上的符咒在哪裡嗎?”
少女渾身打著顫,指尖哆哆嗦嗦地指向深處的某一扇門。
“喔喔喔,在那裡嗎?”太宰治單手搭在眼睛上方,向那個方向看,“幫大忙了呢!”
“謝謝你啦。”他低下頭,笑容明媚而乖巧。
“距離會麵時間不足十分鐘,請您迅速拿到任務道具,這附近沒有咒靈,他們兩人不會有生命危險,請優先完成任務。”耳邊再次響起無機質的聲音。
“知道了。”太宰治在心裡悄悄歎口氣。剛剛用暴食吞掉了咒靈,現在他感到自己的身體素質成倍增長,隻是一個念頭,少女眼前便空無一人,原本鳶發的少年也消失不見。
皎潔卻也混沌的月光之下,隻有佐佐木一人呆愣在原地,巨大的愧疚與罪孽感衝刷她的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