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裡香威脅。
乙骨憂太在那瞬間明白了一切。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森鷗外,帶著強烈的厭惡,聲音低啞:“你想我做什麼。”
“真是聰慧。”森鷗外輕聲笑了出來,像是在誇獎。他伸出手,在下一句突入正題,“加入橫濱校,怎麼樣?”
乙骨憂太沉默地看著他,沒有回答。
“彆這樣看著我,我也是在幫你不是嗎?”森鷗外嘴角笑意滴水不露,像是真心實意地為對方考慮,“你之前將她解咒,裡香小姐現在卻依舊出現在這裡。
“你們不是都很痛苦嗎,被名為愛意的詛咒折磨。”
男人的聲音像是在誘哄。
“我們有可以讓裡香維持人形和理智的術式,假如深入研究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她脫離現在的這幅樣子。”
沒有人回答他。
森鷗外也不在意,“不僅如此,五條曾經和你聊過吧。”
他背著手,笑意篤定,“讓我猜猜,他跟你說了什麼?‘橫濱校會發動事變,讓你適當的與我們合作,為後續的革命做準備’?”
乙骨憂太陡然攥緊了垂在身側的手。
“你看,我們還給了你理由。”
額頭鑲嵌著寶石的女孩笑容燦爛,卻帶著詭異的不自然。
‘不得不’背叛咒術界的理由。
“……為什麼這麼做。”
咒術界上層戰力幾乎被咒靈拖住,以橫濱校展現出的實力,根本沒必要如此吸納外界的力量。
然而森鷗外此舉,不僅在外人麵前將乙骨憂太重重打上了橫濱校的標簽,還拿捏住他的死穴,完全斷絕了他拒絕的後路,似乎是決意要將他拉入橫濱校。
而且——
“橫濱校不是隻接納‘同類’嗎。”乙骨憂太聲音冰冷。
森鷗外靜靜地看著他,視線短暫的失去了焦點,像是回憶起了久遠的過去。
一時間誰都沒有再說話。
從久遠的過去回到現在,森鷗外的視線重新放回乙骨憂太身上,目光帶上了些遺憾。
“乙骨同學。”
他緩緩開口,“你說的沒錯。”
然而
——“你就是我們的‘同類’”
聽到最出乎預料的回答,乙骨憂太的瞳孔緊縮,表情怔愣。
……同類……?
明明理智和老師都曾告訴自己,眼前的人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絕對不可以相信,絕對不可以聽進心裡。
然而,不知為何,在遇到同伴之前,因為裡香而與世界割裂的痛苦記憶突然闖出理智封鎖,一幕幕地浮現在眼前,分毫畢現。
每天惶惶不可終日,恨不得以此結束生命的一天天。
明明儘力去忘記,也用新的記憶在其上掩蓋。然而,無論如何,那份曾經確切體會過的絕望不會消失。
像是在心底撒下了頑固的種子,在陰影處貪婪地汲取養分,隻等哪一天衝破頑牆。
明明解咒,卻仍站在那邊的女孩是最好的證明。
【同類】
“你終會被我們接納。”
嘴角含笑的男人眸光淡淡,卻帶著坦然和微不可查的點點溫和。
他向他伸出手:“來吧,乙骨同學。”
你屬於這邊。
乙骨憂太怔楞地看著那雙手,大腦竟短暫的空白一片。
【橫濱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構建度上升至百分之五十】
【學校學生人數上升為2,教職工人數上升為1,望您再接再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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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咒術師過於重視咒力,對**相對忽視。
對**同樣重視的咒術師都屬精銳,已經打敗了自己的咒術,在上層的命令下護送他們撤離了。
另外的威脅乙骨憂太被森鷗外拖住,已經半威脅半哄騙的入教……反叛了。
因此,一路上,大部分咒術師對織田作之助來說都不值一提,但他隻是出手打暈了他們,沒做更多。
事實上,更多咒術師都是被他們曾經引以為傲的術式打暈過去的。
四處都是暈死過去的咒術師,偶爾有小機器人提起、罪大惡極的咒術師會被自己的術式殺死,屍體最後定格在不可置信的恐怖表情。
短短幾分鐘,被濃霧籠罩的巨大建築物中,清醒的人已經不剩下雙數。
“恭喜契合者,重要人物乙骨憂太加入後,橫濱校的學生人數就翻倍了。”
在濃霧之中,把某個暈死在危險地帶的咒術師拖到安全區域的織田作之助微微歎了口氣,“真不真心還不一定呢。”
“……橫濱校!!!”
拄著拐杖,艱難前行的老翁看著滿地的咒術師,似乎認定他們已經死了,於是瞪大眼睛,眼白滿是血絲,咬牙切齒,“為什麼這麼做!!”
織田作之助緩緩站起身,沒有回答。
“你們要平衡!這算什麼平衡!殺光咒術界就算平衡了嗎?!!”他麵色癲狂地向他大吼,因為過於激烈,甚至被自己的唾液嗆地不住低咳,看起來異常蒼老。
“不,沒有殺光。”織田作之助居然神情認真的反駁他:“你們早在第一時間就將真正精銳的戰力轉移了,剩下的都是可以被舍棄的棋子。”留下來‘送死’拖延時間。
正所謂棄車保帥。
屋代直的聲音戛然消失。
“這不過是一個開始而已。”
麵前的男人聲音平靜,目光卻帶著點認真:“這隻是一個預告。”
雖然最後的結果沒差。
想到後麵的劇本,他輕輕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