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緊張。”男人衝她壓壓手,示意放鬆,“你的心跳越來越快了。”
“!”
本就精神緊張的菜菜子越發後退。
手機鈴聲響起,是等候她許久卻不見人影的同伴。
“菜菜子!你還沒來嗎!”
菜菜子看了一眼對麵,咬牙‘嘁’了一聲,“我遇到了一個怪人,被他攔住了,馬上就去。”
“小姐。”閉著眼的男人有些遺憾,“你在說謊哦。”
“閉嘴!”菜菜子瞪一眼對麵。
“怪人?這個時候來車站,菜菜子,你要小心他是不是五條悟派來的走狗。”
“請安心。”
最後一句是對麵的男人發出的。
一身軍裝的男性胸口戴著紅色的寶石胸針,麵上笑意吟吟,“我不是五條悟派來的走狗。”
“!”菜菜子再次後退一步,“你是……咒術界的人……”知道五條悟存在的人大半都和咒術界沾邊,而盤星教和咒術界向來不共戴天。
然而,對麵的男人出言否定了她,“不,我也不是咒術界的人。”
“……你是詛咒師?”
“也不是。”男人有些遺憾,“三次機會全部用光了,即便如此你也沒猜出來呢。”
“裝神弄鬼……!”菜菜子猛地切開攝像功能,對準了對麵的男人。
然而,僅僅是一個眨眼,攝像的畫麵中便空無一人。
“免費告訴你一個情報吧。”
帶著笑意的優雅聲音從身後響起。
像是被陰影中虎視眈眈的狂犬盯上,酥麻感從脊椎尾上升到頭頂。
“我是隸屬於橫濱校的武裝修正組織,‘獵犬’的一員,條野采菊。”
身後的男人湊近自己的耳邊。
“請多指教。”
……
……動不了。
金發的女孩瞳孔緊縮地僵立在原地,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被凝固,心跳停跳一瞬,皮膚上的細小汗毛倒立。
像是走在懸崖上的鋼絲,僅僅是一瞬間,鋪天蓋地的岌岌可危感席卷而來。
“噗。”
條野采菊從菜菜子的身後退開,再次出現在菜菜子的視野裡,“小姐,你好像很害怕。”嘴裡這麼說,他看起來卻異常愉悅。
他嘴角輕鬆的笑意在菜菜子眼中不斷放大,菜菜子緊緊攥緊手機,下意識咬著唇角,她強撐著自己的表情,聲音艱澀地開口:“橫濱校……來這裡做什麼。”
“不是‘橫濱校’來這裡做什麼。”條野采菊晃了晃手指,“而是‘獵犬’來這裡做什麼。”
“……”菜菜子沒有回應。
條野采菊也不在意,自顧自的說下去:“我們和盤星教的目標暫且相同,都是希望逼出‘天元’,達到自己的一部分目的。”
“隻不過你們的目的是借此覆滅非術師,我們是借此覆滅橫濱校內夏目老師的政權而已。”
“夏目……橫濱校的……”菜菜子鼓起勇氣,和對麵的人談判,“你們是橫濱校的叛徒?”盤星教也被稱為咒術界的叛徒。
“彆這麼難聽嘛。”
條野采菊遺憾地歎了口氣,“也說不上什麼背叛不背叛,隻不過大家理念不合,而橫濱校內夏目老師的政權占主導而已。”
“啊,並不是說夏目老師的想法不好的意思,‘三科構想’是非常精彩的想法哦。隻不過不適合現在的局麵。
“夏目老師的構想太過柔和,在‘革命’中的確能最大限度的保護學校。但是在現在的局麵,卻會給蠢蠢欲動的人可乘之機——那個在電視上上躥下跳的小醜就是最好的例子。
“與之相對的,作為保護、並在橫濱校走上錯誤道路時出手修正的我們‘獵犬’,則認為完全掌握咒術界、咒靈方和非術師,才能更好的發展橫濱校。”
——此為假話,真相是在他右側漂浮著的顯示屏上,寫出的【壓製天元】的主線任務。
橫濱校目前出場的人都和五條悟達成了同盟,不好出爾反爾,天人五衰要麵向全世界搞事,隻能另外帶出立場不明的獨立組織。
菜菜子咬牙反嗆:“不就是獨.裁嗎。”
“嗯……”條野采菊居然沉思了一會,滿不在乎地確認了:“你說的也對?”
……這幅光明正大的態度,惡心。
但是按照他說的,和盤星教的目的的確是一樣的……
菜菜子攥緊了手機,忍不住後退了半步,心中一時升起與鬣狗共舞的恐怖感:像是踏錯一步,就會掉入深不見底的深淵。
然而,條野采菊沒有留給她繼續思考的時間:“好了,小姐,我們快走吧,趁五條悟和中原中也還沒有趕過來。”
“五條悟!”菜菜子猛地抬起頭來。
“沒錯。”明明閉著眼睛,條野采菊卻輕而易舉地避開了身前的障礙物,“按照我們線人的情報,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吧。”
菜菜子咬牙掙紮了片刻,還是跟上眼前男人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