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上一眼就能判斷出她爹是不是中邪了?楚淑容心裡驚訝,忙應聲說好,臉上神色也越發恭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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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已是傍晚,鎮北侯下值回來,正在練武場教楚淑容剛滿五歲的侄子練武。
練武場離此處不是很遠,楚淑容帶著秦昭昭走較為隱蔽的花園小道,繞到了練武場對麵一座不算太高,但正好能看清楚整個練武場的假山上。
秦昭昭站在假山上往下一看,看見了一個正在蹲馬步的小娃娃。小娃娃身邊站著個渾身都被黑氣裹住了,乍看就像個影子似的人,秦昭昭先是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這人就是楚淑容的父親鎮北侯。
“……”
雖然早就知道鎮北侯十有**是被殷恒用邪術給控製了,但真的親眼看見這一幕,秦昭昭還是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她從來沒見過誰身上會有這麼多黑氣,且這些黑氣裡夾雜著某種十分陰森詭異的氣息,秦昭昭莫名有種它們快要把鎮北侯的靈魂給吞噬了的感覺。
“趙先生?”
見秦昭昭麵色不對,假山下麵的楚淑容擔憂地叫了她一聲。
秦昭昭回神,從假山上跳下來,麵色凝重地說:“令尊確實是中了邪術,還是一種連在下都未曾見過的極惡邪術。我觀其麵相,那邪術已經侵蝕他的神智,將他變成傀儡。若是再不解決,怕是性命都要不保。”
楚淑容臉色一下就白了:“那!那該怎麼辦?!先生可有法子救救我爹?”
秦昭昭當然有,但現在不能用,因為她要是幫鎮北侯吸走身上的黑氣,殷恒肯定會發現,這樣就打草驚蛇了。
所以這會兒,她隻能皺著眉搖搖頭說:“此邪術十分古怪,在下才疏學淺,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破解。”
楚淑容頓時心下拔涼:“那我爹……那我爹就沒救了嗎?”
又想到父親會變成這樣,都是自己害的,她又是悔恨又是絕望,忍不住抓住秦昭昭的袖子苦苦哀求了起來,“先生,求求你救救我爹吧!隻要能救我爹,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哪怕,哪怕是要拿我的命去換,我也願意的!”
秦昭昭忙道:“夫人先彆著急,這事兒倒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楚淑容哭聲一頓,猛然抬起了頭:“什麼辦法?”
“凡是邪術,必有施術者,若是能找到給令尊施術的人,殺了他,令尊身上的邪術自然就解開了。”這話是真的,秦昭昭說的並不心虛,她看著楚淑容,試探道,“你可知道令尊身上這邪術是誰給他下的?”
楚淑容不知道,她隻知道那人很可能是殷恒的手下。
這是秦昭昭意料之中的事,聞言她也沒多說什麼,隻是從袖子裡摸出一個小玉瓶遞給她說:“這是我師門獨有的法寶,辨邪水。凡是對他人施了邪術的人,碰到這水都會頭痛難忍。夫人拿著吧,或許能用的上。”
這話就是騙人的了。這所謂的“辯邪水”,其實是秦昭昭用自己的血和幾種草藥混合而成。因為殷恒和他的邪術明顯有些怕她,秦昭昭又不方便親自出麵,於是就想出了這麼一招。
血肉源於身軀,她的血應該也能讓殷恒有所反應。而隻要他有所反應,楚淑容就會知道殷恒就是那個施術者,到時她就能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至於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楚淑容殷恒就是那個施術者,因為她不確定楚淑容對殷恒還有沒有感情,會不會相信她的話。
所以,保險起見,還是讓楚淑容自己發現最好,這樣就由不得她不信了。
秦昭昭這麼想著,又從袖子裡拿出兩道護身符遞給楚淑容:“另外,這兩道護身符能保夫人和上次那位老嬤嬤平安,兩位記得隨身攜帶。”
這兩道護身符裡藏著她的血,彆的不說,保命是沒問題的。
楚淑容聞言從失望中回過神,感激地接過了小玉瓶和護身符:“多謝先生,先生大恩,淑容銘記於心!”
秦昭昭自然說不用謝,隨即就要告辭。
“先生等等!”楚淑容見此,忙讓明光把自己早就備好的謝禮——一疊銀票遞給她。
秦昭昭沒有收,因為這樣能讓楚淑容更加相信她的“本事”。她笑了一下,說了句“祝夫人一切順利,咱們後會有期”,就姿態瀟灑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