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執禦瞬間呆滯。
“可是我後悔了。”他泄氣地說,“我想和你更親密,也想讓你繼續捉弄我,隻要你看著我,我就很開心。”
……倒是不用把所有心裡話都說出來啊!
虞念清麵無表情地用書遮著臉,運轉著真氣,揮散越來越熱的臉頰。
她許久沒說話,楚執禦有點忐忑,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讓她生氣了。
就在這時,他聽到虞念清語氣有點彆扭地說,“那、那就看你的表現。”
楚執禦抬起頭,他還沒說什麼,虞念清已經羞惱道,“不許看我,轉過去!”
她這個語氣,和齊厭殊傲嬌的時候一模一樣。
楚執禦恍然大悟。
“我知道了,我要追求你,一直到讓你喜歡我,讓你同意。”他湊過來,“清清……”
!真是受不了!
楚執禦感受到虞念清的手在推自己的胸膛,他低下頭,就看到女孩雙眸水潤,她咬著嘴唇,似羞似嗔地瞪著他,眼尾都有些泛紅。
他看得呆了,心臟開始砰砰作響,隻想將她摟在懷裡,貼近她的衝動開始無法控製……女孩推著他胸膛的手也越來越柔軟,仿佛卸下了力氣。
楚執禦的手就快抱住她的腰,就在這時,虞念清忽然開口道,“不行!”
二人臉已經離得很近了。
虞念清已經被他圈在床與自己的懷裡,楚執禦冰藍色的眸子仿佛也染上了些溫度,他似乎很想抱緊她,可是因為她說不行,他還是鬆開了她,向後退去,神情有點小幽怨。
沒想到,這並沒有讓虞念清滿意。
“你怎麼真的退開了?”虞念清拿出被他壓在一邊的話本,她抱怨說,“書上不是這樣寫的。”
“可是我分不清你是真的不願意,還是假的不願意。”楚執禦可憐兮兮地說。
虞念清輕哼一聲,她看著書,一本正經地念道,“書上明明寫,‘她不願意,可是他還是霸道地欺身上前,他用力地抓住她的雙手,在她耳邊低語道,我喜歡你……’”
剛念完這句話,她就感覺自己被陰影籠罩。
楚執禦又一次湊了過來。
隻不過他並沒有霸道地抓住她的手腕,而是側過臉,輕輕地吻上她的額頭,甚至帶著些虔誠的意味。
他說,“我也喜歡你。”
虞念清:……
這小子在哪裡學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一個月後。
風和日麗的下午,虞念清和楚執禦終於回到了滄琅宗。
她第一次出這麼長時間的遠門,滄琅宗和長鴻劍宗的所有人都來了,特地為她和楚執禦辦了接風宴。
一切都其樂融融,虞念清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端水端得爐火純青,大家都很滿意。
熱熱鬨鬨過了這個夜晚之後,第二天,滄琅宗自己關上門,安安靜靜地又聚了一小宴。
飯桌上,楚執禦主動幫忙擺碗筷,給師父師兄們倒酒,虞念清一直笑眯眯地看著他。
吃飯的時候,虞念清都不用自己夾菜,楚執禦仿佛和她有心靈感應,知道她想吃什麼,主動給她夾。
虞念清笑眯眯,楚執禦雖然習慣地沒有表情,可是眼睛閃亮亮,似乎也很開心,就差在後麵搖尾巴了。
蘇卿容對秦燼低聲道,“我怎麼看他們兩個,怎麼感覺不太對勁呢?”
雖然過去這倆孩子也很黏,但絕對不是如今的氛圍。
就在這時,虞念清清了清嗓子。
“師父,師兄,我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想和你們說。”她道,“你們想先聽好的,還是想聽不好的?”
師父師兄們:……
怎麼感覺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虞念清其實沒有讓他們選擇,她笑道,“壞消息是,這一趟出門,我有喜歡的人了,我和那個人在一起了!”
什!麼!!!!
齊厭殊手指一抖,直接捏碎了手裡的杯子,謝君辭瞳孔震顫,整個人呆在原地,蘇卿容和秦燼猛地站起來。
“清清,你說什麼,你是在和師兄開玩笑吧?”蘇卿容磕磕巴巴地說,“你,你怎麼會……”
“你喜歡上誰了,你一定是被那臭小子騙了!”秦燼青筋暴起,“是人類嗎?人類最狡詐了,清清你不能相信他!本座這就弄死那個混球——”
“清清你不是答應過師兄,一百年不和外人談戀愛嗎?”秦燼的話還沒說完,蘇卿容已經語無倫次地質問。
就在這時,楚執禦清了清嗓子,讓混亂的主殿暫時安靜了下來。
然後,他羞赧地說,“我不是外人,我是內狼。”
……?
秦燼和蘇卿容不敢置信地看向他。
竟然是楚執禦?是他們眼裡傻了吧唧沒心沒肺的楚執禦??
其實在那一個瞬間,師父師兄們提起的心短暫地鬆了鬆。
相比於虞念清愛上一個隻有幾十年壽命的陌生男人,又或者來曆不明的妖族魔族,亦或者其他門派的修仙弟子,她喜歡上他們看著長大,知根知底乾淨純粹又身為白澤的楚執禦,其實是最好的選擇。
在他們恐怖的腦補之後,出現了楚執禦這個選項,確實讓人鬆一口氣,但隻有一瞬間而已。
秦燼和蘇卿容瞪視著楚執禦,楚執禦無辜地看著他們。
他們二人瞬間起身追趕他,與此同時楚執禦轉身就跑。
“楚執禦,你小子給我站住!”秦燼憤怒的聲音將整個主峰都震了震。
楚執禦沒跑多遠就被抓住了,廣場上,他被兩個師兄摁著揍,揍著揍他變回白狼,撂爪子就開始跑酷,秦燼乾脆變成龍去抓它。
在外麵的雞飛狗跳之中,虞念清湊到齊厭殊和謝君辭身邊,嘿嘿地笑著。
她殷勤地說,“師父茶杯怎麼壞了,我特地在外麵給你買了個新的,正好拿著用。”
然後又後麵環住謝君辭的肩膀,撒嬌道,“師兄怎麼不說話呀。”
齊厭殊和謝君辭對視一眼,謝君辭無聲地歎息,齊厭殊道,“楚執禦那小子心性單純,就算喜歡你,恐怕也要幾百年之後才察覺。怎麼你們一出去半年,他就開竅了?”
虞念清一頓,她看向齊厭殊,吃驚道,“師父,你知道他喜歡我?”
“我又不是你那兩個傻師兄,他們帶他帶久了,反而看不明白。”齊厭殊輕哼一聲,伸手捏住虞念清的臉蛋,挑眉道,“你這小狐狸,到底做了什麼?”
楚執禦還真是個傻小子,虞念清先招惹他,他卻什麼都不知道,還以為是自己先喜歡她,好不容易把人追到手了,回家還要挨打。卻不知道,自己一直都在虞念清的手掌當中。
虞念清撒嬌道,“師父,師兄,我好想你們呀。”
“現在討好我們,已經晚了。”齊厭殊還是有點吃味,他冷哼一聲。
聽著外麵的熱鬨,齊厭殊對自己這兩個徒弟的智商更無語了。
揍楚執禦有什麼用?揍完了還不是要清清哄?
這麼一想,手忽然癢了起來。
齊厭殊移開目光,他淡淡地說,“楚執禦也長大了,明天開始我要給他特訓特訓。”
在外逃跑的楚執禦頓時感覺後脖子一涼。
後來在很長一段時間裡,滄琅宗的日常便是吃飯、修煉、打狼狼。:,,.